苏珊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慢慢扩大，“您好，我是苏珊。”
  “嗯，我认得你。”郑导一脸的高深莫测。
  说完这句话，郑导见人家小姑娘并没有急着追问的意思，不免有些失望，反倒是自己忍不住先开口了，“我女儿是你的粉丝，她特别喜欢你，经常在家里反复看你跳舞的那个视频。”
  苏珊讶然，她原本以为网上那些粉丝纯粹是来凑热闹的，没想到也有实实在在喜欢她的人啊。
  “既然都碰上了，就麻烦你给她签个名吧。”提起女儿，郑导刚毅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一丝柔情，“再写上一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苏珊憋住笑，接过郑导递过来的笔记本，用钢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照对方的要求，写上了那句祝福语。
  郑导拿着她签的字，仔细看了一眼，小姑娘的字的确写得不错，清逸俊秀，自成风骨，对她这个年纪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他收起本子，又跟旁边的人说了几句，便起身准备离开。
  抬脚走了几步之后，他又折了回来，停在苏珊跟前，“你跳的那个扇舞我看过，挺不错的，听说是你自己编的？”
  苏珊点头，笑着应道：“对，那个舞是我自己改编的。”
  “你的书法写得也不错，有没有想过把这两个结合到一起呢？”郑导看着苏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苏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可以试一下。”
  “好。”郑导抚掌大笑，拍了下大腿，“小姑娘很不错！好好练！下次彩排的时候我来验收一下你练习的成果！”
  等郑导走远之后，苏珊才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周雅诗，“妈，郑导这是什么意思啊？”
  第25章 被黑
  一转眼又到了周末。
  这一次，苏珊没有去许雅然的家里，而是和母亲一起，直接前往练冬羽的工作室。
  工作室坐落在市区中心，一楼是店面，陈列着冬羽工作室当季的新品，二楼是工作区域，三楼则是仓库。
  苏珊到了之后，很快就有工作人员过来，领着她们上了二楼，练冬羽已经在会客厅里等着她们了。
  练冬羽把打印好的合同递给周雅诗，一边打量着眼前这对母女。
  苏珊清丽秀美，而周雅诗温婉优雅，母女两人都是一副好相貌，一身的典雅气质，即便是走在泱泱人群中，也能一眼将其辨认出来。
  签完合同之后，考虑到苏珊的时间，练冬羽也不再废话，直接便带着两人去了摄影棚。
  因为是周末，摄影棚里并没有多少人，唯二的两个还是被老板抓回来加班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得知今天拍摄的主角居然还是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两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等见到苏珊本人的时候，两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露出一个还算客气的笑容。
  苏珊和两人打过招呼之后，转身进了更衣间，按照练冬羽的指示，换上了相应的衣服。
  梳化完毕的苏珊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两位摄影师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
  这样的感觉就对了！
  换上古装礼服的苏珊褪去了少女的羞涩气息，浑身透着一股清雅高贵，这样的气质正好与衣服上的墨染工笔相映成辉，吸引着众人的视线，让人移不开眼。
  主摄影师沈曼赶紧拿起相机，将镜头对准苏珊。每次他刚想说些什么，对方就已经迅速领悟到了他的意图，摆出他想要的姿态或神情，这样充满悟性的模特正是摄影师的心头爱，简直是欲罢不能，拍了一张又一张，直到将整个系列的礼服全部都拍完了，沈曼才恋恋不舍地移开了镜头。
  等他们把照片传到电脑上之后，练冬羽便把苏珊也叫了过去，和她一起看刚刚拍出来的照片。
  大致浏览一遍之后，练冬羽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女孩子的悟性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原本预计需要一整天的拍摄任务，不过一个上午就已经全部完成了，而且照片的质量都非常高，后期只要稍作处理就可以拿出来用了。
  练冬羽将两人送到了楼下，并送上她们工作室特别准备的精美礼品，“苏珊，今天辛苦了，希望之后还有机会跟你合作。”
  苏珊微微一笑，“您太客气了，能跟您合作是我的荣幸。”
  回到家之后，周雅诗把练冬羽开出的支票拿给了女儿，“我家小宝真棒！这些钱以后你就自己收着当零花钱吧。”
  苏珊扫了眼支票上写着的那一串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一个高中生，哪里就需要这么多的零花钱了。
  这笔钱，对于一般的高中生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可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到可以拿这笔钱来做什么。
  买股票的话，她对这个时期的股票行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买房投资的话，又差得有点太多了；就算她想孝敬父母，苏子清他们两个也不会收……
  苏珊拿着支票，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让她想到了这笔钱的最佳用途。
  ——
  翌日，苏珊照常去舞蹈团参加排练。
  上次彩排的时候，郑导跟她说的那些话，到底还是传了出去。
  她一进排练厅，就被几个年轻女孩团团围住。
  “苏珊，你和郑导是不是很熟啊？”
  苏珊摇头，“不熟啊，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郑导啊。”
  “那他怎么还跟你要签名啊？”
  苏珊无奈地扯了下嘴角，“碰巧他女儿是我的粉丝……”
  “哇，你都有粉丝啦！好厉害啊！”
  之前和苏珊一起合照的那个领舞蹭了下旁边人的手臂，“苏珊粉丝可多了，比一些小明星都还红呢。”语气里泛着酸，她就不明白了，当时论坛上放出的是两个人的合照，为什么所有人都是在问苏珊苏珊苏珊，就没有人问一下她呢，明明她长得也不差啊！
  察觉到对方话里的阴阳怪气，苏珊只能呵呵，女人一旦开始嫉妒，真是面目可憎令人厌恶啊。当时那个耐心教她练舞的纯真脸庞，似乎已经是相当遥远的事情了。
  没等她说些什么，又有人问道：“后来郑导说让你把书法和扇舞结合在一起，是个什么意思啊？”
  苏珊从人群中挣了出来，“我也不知道。”
  其实，她并没有说谎，无论是她，亦或是母亲周雅诗，都还不敢确定郑导的真正意图。
  不过，郑导的话倒是提醒了她，给了她一个新的灵感。
  苏珊将面试时跳的那支扇舞稍作改动，在结尾处加入书法的元素，配上音乐后，居然也还挺连贯的，并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周雅诗看过之后，也给了不少建议。这一周母女两人花了不少时间在这上面，虽然现在还只是初现雏形，但假以时日练习好了之后，效果应该还是会挺让人惊艳的。
  阿婆还是初笄女，头未梳成不许看。在事情没个准信之前，她是不会跟其他任何人透露这支舞的信息的。
  ——
  在苏珊第一次拒绝帝王业剧组之后，对方的工作人员又发了几次信息过来。
  而这一次的发信人，居然就是《帝王业》的原著作者兼编剧，梨落。
  苏珊看着未关注人私信里的那些话，只觉得十分无语。上辈子说她一张假脸，美无灵魂的是这位梨落大大；这辈子说她仙气逼人，清逸灵秀的也是这位梨落大大。
  变脸变得这么快真的好吗？
  虽说上辈子她是去做了整形手术，但高三那会儿，她也就是去开了个眼角而已。稍微眼瘸一点的人，压根都看不出区别来。这位梨落大大，这样区别对待，真的好吗？
  苏珊微微叹了口气，不管上辈子怎么样，谁是谁非都好了，毕竟两人也不熟，她也没什么好在乎。可这辈子她明知道这是个坑，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往下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