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严总吗？”宁菲洛问。
  司双双握着手机，脸色有些煞白，有能力让这么多媒体统一行动，这个圈子里原本也没几个人。但她自认这场炒作极其隐蔽，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直在剧组探班拍戏，却没料对方这么快就会做出反应。
  “现在要怎么办？”宁菲洛问。
  “你让我先想想。”司双双道。
  “不然我向严总解释一下？”宁菲洛看着她。
  “你？”司双双一愣。
  “那晚我和他说过两句话。”宁菲洛道，“严总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
  “现在已经很晚了。”司双双道，“况且我也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宁菲洛弯弯嘴角，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名片，“我有。”那晚在酒吧时严凯喝醉，她也就顺手从名片盒里取了一张，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就用到。
  浴室里水声哗哗，严凯端着红酒靠在门口，“先生，请问需要按摩师吗？”
  “不需要。”方乐景一口拒绝。
  “我已经三天没有接到活了。”听上去简直可怜，很值得立刻被赐予一份工作。
  方乐景依旧拒绝，非常无情。
  严总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拆门。
  但是偏偏床上手机开始响。
  “哪位？”严凯接通电话。
  “请问是严总吗？”宁菲洛轻声问。
  严凯微微皱眉。
  “我是菲菲。”宁菲洛继续道，“关于最近的事，我想跟您解释一下。”
  “解释？”严凯放下酒杯。
  “嗯。”宁菲洛试探道，“我们可以当面谈吗？”
  “稍等。”严凯挂断电话。
  “怎么样？”司双双问。
  宁菲洛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显然被气得不轻。
  “你先别生气。”司双双帮她拍背，“说不定严总是说话不方便，所以要换个地方。”
  话音刚落，就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你看吧。”司双双心里一喜。
  宁菲洛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等到电话响到第四声才接起来，用惯有的微凉语调道，“哪位？”
  “是宁小姐吗？”对方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宁菲洛微微一愣，本能看了眼手机号。
  “您好，我是严总的律师。”对方继续道，“听说您愿意坦白利用他炒作的事？”
  宁菲洛：……
  ******
  另一边的公寓里，严凯正拿着吹风机，帮他把头发细细吹干，“换了洗发水？”
  “嗯。”方乐景凑近他，“你快闻，有没有椰子的味道？”
  严凯哭笑不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脑袋散发椰子的味道？”
  方乐景愣了愣，然后呆兮兮道，“说的也对啊。”洗发水是沈含送来的，当时他一脸激动表示洗完后会充满椰子的味道，自己也就受了感染，觉得特别高兴。现在想想，顶个椰子头到处晃悠也并没有很值得羡慕啊。
  严凯被他的表情逗笑，低头在他脖颈处深深嗅了一下，“沐浴露的味道倒是很好闻。”
  方乐景搂住他的脖子滚到床上，“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这也能听到？”严凯捏捏他的脸，“是公司律师，说工作上的事。”
  “三更半夜。”方乐景抗议，“以后不许深夜工作。”
  “好。”严凯低头亲他，从善如流道，“以后深夜只干坏事。”
  “坏事也不许干，闭眼睛睡觉！”方乐景捏住他的嘴。
  “不睡。”严凯握住他的手，低头继续亲。
  “你明天还要上班。”方乐景侧着头躲他，“不给做。”
  “不给做就不上班。”严总非常没有BOSS风范。
  方乐景：……
  “乖。”严凯解开他的睡衣扣，“不然我就把公司便宜卖掉。”
  方乐景无语凝噎。
  这种话也能说的出来，你还能不能更幼稚一点。
  第二天一早刚刚到公司，律师就来找严凯。预料之中昨晚宁菲洛被气得不轻，不过倒是没说太多话，大概也是对严凯有所忌惮。
  “居然接到午夜热线。”白翼递给他一杯咖啡，唯恐天下不乱道，“嫂子有没有在你身边？”
  “再说一句的话，下次再有这类电话，我直接打发来找你。”严凯抬头看他。
  “千万别。”白翼举手表示投降，并且往桌上放了一个文件夹，“这是你要的资料，关于司双双和宁菲洛。”
  “有劳。”严凯大致看了一遍。
  “打算怎么做？”白翼坐在他对面，“其实我倒是建议可以找对方谈谈，取消了那么多杂志专访，她不可能猜不到，否则昨晚宁菲洛也不会给你打电话。”只是没想到勾引不成功，反而接到了律师来电，也是有点惨。
  “我需要的是对方认错，而不是来撒娇发嗲装无辜。”严凯道，“在没有收到公开道歉之前，我不会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通话。”
  “要是对方一直不公开道歉呢？”白翼问。
  “那就尽管来试试看。”严凯嘴角一弯，合上文件夹靠在椅背上，“晚上留出时间，跟我去参加一个饭局。”
  白翼点点头，“好的，需要我约人吗？”
  “我亲自约。”严凯道，“没事了，去工作吧。”
  白翼点点头，站起来出了办公室，然后才松了口气。
  这种满屋子的低气压啊……
  第二天一大早，司双双就听到了风声，说严凯昨晚约了几家厂商代表一起吃饭，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宁菲洛正在接谈的代言品牌。
  其实在之前接到电话，所有专访都被取消的时候，她已经隐约有了预感，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严凯居然会这么不留退路。她也是圈里人，自然知道要做到这些事需要花费多少人脉和财力——原以为无非就是一段富商和女星的绯闻，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显然已经和她之前的预料相差太多。
  宁菲洛坐在沙发上，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出道这么久，她一直就是冷漠出尘的形象，这算是她的第一条花边绯闻。之前满心以为能通过这次炒作把自己变成严凯的绯闻女友，甚至是真正的女友，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后果。也不是没想过对方会否认，但总觉得就算是他否认，自己的目的也早就已经达到，最多跟着发一个官方声明，就能把这件事完美收官，谁知绯闻才刚刚爆出两天，还没来得及享受一夜蹿红的滋味，就已经丢了一堆专访和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