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作者:
河道蟹 更新:2024-11-19 17:36 字数:4412
院子里,佩恩正在指点安琪拉修炼。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受了刺激,安琪拉的修炼速度明显变快,已经再次有突破的迹象,按照现状,或许用不了多久,安琪拉边等晋级。
佩恩对此很是高兴。
作为一个老人,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快速的成长起来,毕竟在不久的将来,他要把家族的重担全都转移到安琪拉身上。
只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安琪拉才能服众,否则,即便帝国承认了安琪拉的继承权,纳尔森的许多旁支弟子也不会眼睁睁的错过稳定家主的机会。
安琪拉,你的魔力纯度在现阶段已经算是不错,但在细微的控制力上,你还是有所欠缺,所以,想要获得突破,你便在要魔力控制方面下功夫。
好的,父亲。安琪拉点了点头,说道。
不过你也不要着急,魔力控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精进的,而且我们纳尔森家族的修炼方法,本来就有些大开大合,控制力不足,只能慢慢磨练。
安琪拉再次点头受教,然后从地上站起。
去洗漱一番吧,修炼虽然重要,但你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要注意仪容。
安琪拉紧绷的脸顿时变得绯红。
因为刚刚结束修炼的缘故,她不仅头发散乱,浑身更是黏糊糊的。
虽然是在父亲面前,但女孩的羞涩还是让她忍不住快步离开。
当安琪拉的身影从院子消失,佩恩若有所思的看着左边的屋顶,说道:既然来了,那么就请下来吧,蹲在屋顶,可不是做客之道。
佩恩的话音刚落,劫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我还是想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以佩恩钻石的实力,仍旧看不出对方是如何出现,这让他如何能够不在意?
只可惜,劫并没有为他解惑的兴趣。
如果说你是为了瓦伦而来,那我只能说,他已经收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他没死!
的确是没死。
自从劫上次放弃刺杀瓦伦,而是把人交给了安琪拉之后,便一直暗中注视着事情的发展。
瓦伦被带回警备队之后,很快便被审讯定罪。
不过因为他是贵族子弟,按照帝国的法律,他并没有被处死,而是被流放到了军队,成为了一名戴罪的士兵。
不得不说,这种惩罚,对于贵族来说,已经算是极重,但劫依旧不满意。
在劫看来,瓦伦这种人,必须死。
因此,他觉得,佩恩终究还是包庇了对方,所以今天他来,就是打算为这件事情做一个了解,但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瓦伦的确没死,因为按照帝国的法律,贵族本身便享有一定的豁免权,流放瓦伦,已经是在我的职权内,能给他的最大惩罚。
劫对此不置可否,因为帝国法律这种东西,他从来都不在意。
他只想要杀掉瓦伦,如果佩恩再组织的话,他也不介意真的和对方交手。
不过佩恩显然并没有和劫相同的打算。
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佩恩是打从心里欣赏,知道现在,他都没有放弃招揽的想法。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你打算阻拦我?劫看了佩恩一眼,然后平淡的说道:你拦不住我。
被你这么一说,老夫的心情还是十分复杂的,但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佩恩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即便实力强于对手,但佩恩自己也知道,他所修炼的功法,注定了他不善于游斗,更别说是提防暗杀了。
如果正面交战,他自然是有把握能击退劫,但以对方的速度和身法,想要把人留住,根本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更别说如果劫从一开始便隐匿于暗处,佩恩更加无从下手。
除非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呆在瓦伦身边对他提供保护,否则只要劫有这个意思,瓦伦必死无疑。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用武力使劫屈服。
瓦伦做的一些事情,的确该死,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杀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劫不以为意,觉得佩恩无非是打算用帝国来压他。
但问题是,劫从始至终都不担心这一点。
当然了,这并非是因为他有一位身为帝王的同学,只是他天性如此。
就比如说当初,劫加入血色蔷薇,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也没有惧怕过帝国的报复。
如今,更不可能。
我知道你实力强大,但年轻人,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能用实力解决的。佩恩看出了劫的心思,伸手进入了怀里,拿出了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名单,在下手之前,看看这个,如果你还有这个想法的话,老夫也不在劝你了。
劫疑惑的接过,然后打开名单,发现上面是一连串的人命。
这其中,有许多看似平民的名字,但也有一部分,明显是贵族,而且从姓氏上看,这些人,还很有可能和瓦伦有关关联。
什么意思?
上面的平民,一部分是被瓦伦殴打过的,其余人,便是他们的家小,至于说贵族的名单,则是瓦伦的亲眷。
劫依旧不明白,佩恩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佩恩叹了口气,只能继续解释: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杀了瓦伦,瓦伦的亲属或许那你没什么办法,但那相关的平民,很可能会受到报复,毕竟贵族的心眼,从来都不大。
佩恩这话刚说完,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他好像把自己也绕进去了。
劫并没有在意这点,毕竟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此刻在意的,是佩恩所说的事情会不会发生。
劫虽然冷漠,但也绝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令一些无关的人受害。
我可以把这份名单上的贵族全数杀光。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森冷的杀意。
你当然可以,毕竟他们都不过是边境的小贵族,并没有多少实力,以你的白金巅峰的修为,只要花一些时间,总能做到这点,但问题是,在他们没有报复之前,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杀他们?
劫眉头紧皱。
他想要杀人,从来都不会考虑这么多。
你怎么保证,这份名单上,没有无辜者?哪怕只有一个,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你的手里,那你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比瓦伦更加过分?
我只不过是一名刺客,管不了这么多。
虽然劫依旧嘴硬,但佩恩却露出了笑容。
因为他明白,劫并非像自己所说的那般无情。
如果说劫真的为了杀人可以不顾一切的话,早前他便可以把阻拦他的警备队和安琪拉一同击杀,根本不用等到现在在动手。
再说了,一个不顾后果的刺客,会想到帮无辜的人处理有可能面临的危险?
年轻人,有没有和你说过,虽然你外表看起来冷酷无情,但内心,比谁都热。
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
因为相似的话,院长大人也曾经说过,只不过他不明白,自己的内心本应该随着小时候的那一场变故彻底的被冰封,怎么还可能残留有余温?
不要否认,虽然老夫只和你见过几次,交谈也并不多,但从你的行事风格我可以看出,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游走于黑暗,但你的心却向着光明。
胡言乱语。
年轻人,老夫一把大岁数,虽然修为只比你告了那么一点点,但阅历却是远远超过你,老夫一生看人无数,不会出错,或许,老夫比你还要懂你自己。
劫已经不想和佩恩说话了,但后者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被老夫识破了心事,所以心虚想要走?
劫刚刚迈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来。
佩恩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他现在发现,劫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搞定。
年轻人,老夫给你一个反驳的机会,如果你并非老夫所说的这般,那老夫问你,你为什么要杀瓦伦?老夫已经调查过了,在你动手之前,瓦伦未曾得罪过你。
...
劫沉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也并不知道理由。
他只知道,当时看到瓦伦指挥手下殴打摊主的时候,自己的手就不由自主的动了。
不说话?那老夫帮你猜猜?难道说是因为摊主的茶叶蛋做得不错,你觉得,瓦伦打死了摊主,以后你吃不到摊主做的茶叶蛋,所以才会生气?
他做的茶叶蛋味道很差。劫皱着眉头说道。
很差吗?老夫怎么觉得还挺好吃的?佩恩砸了砸嘴,回忆了一下当初的味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吃过更好的。
你来自卡尔沃兹城?佩恩忽然问道。
在调查的时候,摊主无意之间说起了茶叶蛋的手艺是从卡尔沃兹城传来,所以一听到劫刚才所说,佩恩便断定,劫很有可能来自卡尔沃兹城,至少去过一次。
劫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佩恩嘴角的得意多了几分。
虽然还没有最终弄清楚劫的来历,至少现在有了线索。
当然了,现在并非是探寻劫的身世的时候,更加不是讨论茶叶蛋到底那家好吃。
话题重新回到了瓦伦身上。
既然不是为了茶叶蛋,那你更加没有理由对瓦伦动手,除非,你只是单纯的出手制止瓦伦殴打摊主。
有什么不对吗?劫自己也没有发现,他今天的话,着实多了一些。
没有什么不对吗?如果你只是一名无情的刺客,那么何必去管摊主的死活。
劫再次沉默了。
年轻人,你正如老夫所言,心是热的。
劫已经不打算反驳了,当然了,他也并没有承认,只是觉得,自己暂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罢了。
所以你想过没有?你虽然能杀人,但却不能从根本上改变现状,就比如说这次,你能杀了瓦伦,但却保证不了摊主和他的家小不会被报复,但老夫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彻底的达成你所想要的结果。
劫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但这并没有瞒过一直在关注他的佩恩。
说!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表达出来的却是劫并不简单的心思。
加入军队,然后努力往上爬,老夫可以帮你,只要你爬到了高位,拥有能改变这个帝国的地位,你自然可以达到你心中所想。
为了能更好的说法劫,佩恩不由得多说了几句:你仔细想想,以你一人之力,能做到的事情终究有限,但如果你达到了高位,你身边就能聚集起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只要这些人够多,就能影响到这个帝国。
佩恩绘声绘色的描绘着薇拉的画面,当然了,他选择隐匿了其中的艰难。
事实上,佩恩这话虽然不假,但可操作性极低,几乎不可能实现,不得不说,为了招揽劫,佩恩算是连自己的老脸都顾不上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劫当真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劫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同学和院长之外的人面前笑。
佩恩把劫的这个笑容当成了是自己胜利的标志,但后者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他的幻想。
瓦伦我不杀了,而且我也准备离开这里。
年轻人,你打算去哪里?佩恩有点急。
他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劫留下,至于说瓦伦的死活,说真的,他还真没怎么在意过。
回学院,找院长。
你是魔法学院的学生?佩恩眼睛一亮,既然对方是魔法学院的学生,只要打听到学院的名字和地址,他之后总有办法,你是哪一所学院的,说出来,指不定你家院长和老夫还是朋友。
超级英雄学院。
原来是超级英雄学院,嗯?超级英雄学院?佩恩反应过来之后,差点没有跳起来,可见他此刻内心是多么的动摇,你家院长是王者王俊?也对,只有王者,才能教出你这般的学生,老夫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
劫一个闪身,便离开了院子,留下独自懊恼的佩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