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杯里都是酒，小孩子们喝的汽水。
  杯子碰到一起，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
  这一顿饭，确实吃出了过年的喜庆。
  等酒足饭饱，天色已经不早。
  几个男人还在那醉醺醺地说话，玲珑和赵爱红他们都去收拾杯盘狼藉了。
  听着自家男人已经开始吹牛，赵爱红洗着盘子就翻起了白眼。
  “这些个男人呀，喝几口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玲珑和王娟哈哈大笑。
  还差一些没收拾完呢，聪聪揉着眼睛走过来。
  “妈妈，我困。”
  “玲珑，你先带孩子去睡觉，这里有我们呢。”王娟说道。
  “就是，去吧去吧。”赵爱红也推她。
  “那我先过去了。”她擦干净手，就牵着儿子去洗漱。
  看他们母子俩经过，尚有些神智的郑天森还关心了一句。
  “媳妇，你们去哪呀？”
  “聪聪困了，我带他去洗洗睡觉。”
  “我来吧。”说着他就要起身，结果刚站起来，就有些晕乎。
  玲珑没忍住笑了一声。“好了好了，用不着你。”
  等她给儿子洗漱完，又看着小家伙睡了，再出来，客厅已经只剩丈夫一人。
  该收拾的也全都收拾好了。
  看到她，某人就开始笑。
  那个笑，玲珑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傻。
  “你也该洗了。”
  她刚走过去，就被坐着的男人拦腰抱住。
  “媳妇。”
  “哎。”
  “媳妇，我喜欢你。”
  “知道了。”玲珑有一丝丝甜蜜。
  看来今天是真喝多了，以前都没见过人这样。
  玲珑只好把脸盆端过来，给自家傻男人擦了擦手脸。
  自己也洗了脸以后，又兑了些热水，把他的鞋袜脱了，给他洗脚。
  一边洗一边唠叨。“哼，看在你喝多了的份上，我今儿就不和你计较了，给你洗一回。”
  脑袋昏沉沉的男人，看着她的脑袋，没忍住手就放过来，在她的头顶轻揉。
  玲珑动作停滞了一下，弯着嘴角继续。
  帮着他洗了脚，她又压着他漱口。
  至于帮着刷牙，那就算了吧，她觉得太费劲。
  就这，等她把摇晃的男人扶到床边，让他在床上躺好，她都出了一头的汗。
  又收了些尾，她才躺到床上。
  刚躺下，男人便贴了过来。
  在她身上蹭了蹭，还嘀咕。“媳妇，你真好。”
  “都喝多了，嘴还怪甜的。”她笑了声。
  郑天森早上醒来时，就发现床边没人了，只有床头柜上的一杯水。
  他拿起了一口气就全喝完了。
  穿衣服的时候，记忆慢慢苏醒。
  想到昨晚的那些表现，他动作僵硬起来。
  “咦你起来了，我煮了粥，你喝一些，胃就舒服了。”玲珑说着话走进来。
  “嗯好。”
  他刚站起身往外走，就看妻子凑了过来。
  “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吗？”她眼睛都不带眨地盯着他看。
  “哦，昨天，你是说吃饭吗？”
  “不，吃完饭以后，还记得吗？”
  “吃完饭以后？不太记得了。”某人开始装傻。
  “真的吗？”玲珑带着点怀疑看他。
  “真的，发生什么了吗？”他一脸无辜。
  “哦，那倒没有，那赶紧出去喝粥吧。”
  “嗯。”
  郑天森走出去后，玲珑还在那嘀咕。“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她没看到男人出门时轻轻吐了口气。
  等郑天森去上班了，闲来无事的三个女人，又凑到一起一边看电视一边说话。
  玲珑还特意拿出去些瓜子花生来。
  快过年了，家里这些东西都备了不少。
  她们三提起昨晚几个男人喝多的事，就有说不完的吐槽。
  跟她们俩也很熟了，玲珑没细说自家男人说的话，不过也提了些傻乎乎的表现。
  不仅如此，她还说自己早上问，自家男人都不记得了。
  “你们说，他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说不定，有的人呀，那喝多了干过啥，等清醒了真的都想不起来。”
  “那倒也是。”
  “以后呀，能让他们少喝酒，还是少喝一点的好。”赵爱红说道。
  “就是，酒喝多了也伤身，昨儿也就是大家高兴，我才懒得管。”王娟附和。
  因为昨天一起吃过饭也看了电视，玲珑再叫赵爱红王娟孩子过来，孩子们也不那么拘束了。
  在家又待了一天，玲珑便收拾了些东西，和聪聪回市里。
  郑天森派了小李开车送他们。
  “家里的炉子，你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检查一下，别出事了，别的我都不担心，就担心这个。”玲珑唠叨起来。
  “好，我记住了。”
  “那我和聪聪就先走了，你三十早点过来。”
  “好。”
  看妻子儿子上车离开，郑天森就已经期盼起大年三十来。
  想想喝多那天晚上他的表现，他还是有点脸热。
  可那些，却都是他的真心话。
  放了假，玲珑就回了家属区，店里的事也一直没怎么管。
  一回市里，把东西都放好后，她就先拐去店里一趟。
  看她过来，守在店里的小江和罗姐都很激动。
  “玲珑姐，你可算来了。”小江感慨。
  “咋地，想我了。”
  小江嘿嘿笑笑。
  “今年的帐都算得差不多了吧？”
  “是。”
  “那我看看。”玲珑接过账本。
  因为每个月都会盘账，所以到了年底算总账也没有多复杂。
  她和小江到了里头小江住着的这件看账，外头罗姐守着。
  都看完了，玲珑便道：“今儿已经二十六了，你过年还老家吗？”
  “不回了，几个月前才回去过。”小江笑笑。
  其实他说得几个月，算算也差不多半年了。
  不过玲珑晓得他家里的事，也知道他为何不着急回去。
  “那你过年一个人？”
  “没事，习惯了。”
  玲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店里的事。
  “罗姐这一年都干得挺好的，店里没她的话，帐肯定没这么好看，我们给她包个大红包吧，就当年终奖了。”
  小江虽然对年终奖这个词比较陌生，不过前后一联系也懂啥意思了，赞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