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米聊用户一阵铺天盖地的骂声席卷而来。
  早九点，米聊东南沿海部分地区服务不可用，数以十万计的用户无法收发消息。
  起初是有一部分2g用户还以为是网络波动，或是信号不好。
  可当某些用户将消息传上围脖，这小小的石子是引发了阵阵波浪。所有遭遇类似情况的网民，有发图的，有评论的，终是将事情推到了公众眼前。
  半小时后，米聊服务重新恢复。
  当米聊团队才刚刚松下一口气时，大量重连进来的用户却是再次冲破了阈值。灾难性的雪崩直接切断了米聊所有用户的连接！
  完了。这是雷布斯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
  雷布斯当即违规从金山内借用了计算资源，但仍然是无法使服务快速恢复。
  他的第二反应是找路舟。可转念一想，他就抛却了这个心思。
  路舟不可能帮他。
  一个小时后，老黄费劲心思，带领米聊的成员终于是让后台系统恢复正常。
  “晚了晚了。”雷布斯坐在办公室中想到。
  伴随着一声“晚了”，米聊活跃用户开始下滑。
  ......
  圳南，企鹅。
  手扣领头以及张晓龙悉数坐在马华腾办公桌前。
  马华腾交叉着双手，淡然地说道，“老刘，虽说我之前给了你两个月时间。但你现在觉得，一个月后还能追上晓龙的微信吗？”
  手扣的老刘虽是心中苦涩，但手扣在这快速转型中，败了就是败了，而且一败就是败两次。
  比微信？手扣这一个月速推了两个版本，但用户反馈却是极其恶劣，别说上线，各项数据是连灰度发布都过不了关。
  如今华夏三家，微讯、米聊、微信，他一个打不过。甚至是该说成，连登场的机会都没有。
  马华腾见老刘摇了摇头，轻点了两下头。
  “芳芳果园，橙子浏览器，开源ow，甚至是小说书架。不要说你，就是我也没有料到过，企鹅会碰上这样的硬骨头。”
  马华腾刚说完却又觉得自己漏了什么，脑海里又是冒起了周红衣的模样。这让他甚是烦躁，麻烦事接二连三地来。
  “我们只是在农场上对路舟进行了一些限制，这样的结果说实话连我也没有想过。
  如果说，此前我们的态度是轻视，那现在我觉得企鹅就需要正视这样一个对手。而微讯，也确实值得我们正视。”
  老刘听了马华腾的话又怎不明白，微讯这就一千万用户了。看似扣扣近两亿移动端，可智能端的覆盖率有多少？
  这数字他自己心知肚明，若路舟的微讯接下来仍然持续这样的速度，只消明年，它就能追上手扣。
  “所以，不等了。手扣内部的转型你可以接着做，但智能手机端手扣用户必须马上给微信引流。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下去安排吧。今天晚上前把方案发到我的邮箱。”
  马华腾直接给老刘下了死命令，断了他的其他念想。
  等他出了门，马华腾又接着对张晓龙说道，“说说。”
  若是寻常人听了马华腾这问话方式总要直接傻掉，这该怎么回答？
  不过张晓龙也是长期和马华腾沟通，实在是熟悉他的思维方式，或叫工程师思维，又或是产品思维，又或者说傻瓜思维。
  张晓龙直接开口说道，“两个字，好用。”
  马华腾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张晓龙又说道，“可以说，微讯的设计可谓精简到无法再改。”
  “举个例子。”
  “设计好友圈按键，我们想了无数办法。可最后还是微讯的长按图标转文字最简单。既提供了文字功能，又隐性地不鼓励用户发纯文字朋友圈。
  这样的例子非常多。也许我们可以换个皮，将图标换掉，但无疑模仿微讯的交互才是最优方案。”
  “抄吧。”马华腾嘴上吐露出两个字。
  随后，他还是有些不信邪，补充道，“能优化，还是再优化。没有绝对的正确。”
  张晓龙点头，“芳芳果园存在一定的隐患。首先是年龄层问题，无论扣扣还是其他大部分互联网产品，都仍然没有渗透到这个年龄层。
  而一旦让路舟渗透进去了，那就没有再出来的道理。毕竟这个年龄层往往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要相对慢一些，不会轻易改变使用习惯。”
  马华腾直接开口说道，“待会我让助理给你从游戏组调些人。后端和服务器资源有什么要求直接和我提，我给你安排。”
  张晓龙听了这话后，微微有些错愕。显然，路舟的微讯是让马华腾感觉到了威胁。即便它并不大。
  “好的。那我先回广南工作。”
  张晓龙也没有太多事情要说，说完便是起身准备要走。
  “allen！”马华腾叫住了张晓龙。
  “下次不用来圳南开会了。有什么事情我直接过去，你专心搞好微信的开发。”
  他看了看张晓龙那深黑的眼圈，“多注意休息。少抽点烟。”
  张晓龙听了马华腾的话后，思绪万千，最后只说了句，“好。”
  等到张晓龙离开，马华腾又是拨通了内线，叫来了刘志平。
  3q大战让马华腾意识到了企鹅内部曾前的严重问题。
  它太庞大了，也太张扬了。从成立之初到现在，企鹅几乎战无不胜。每一个“抄袭”，在企鹅的手中都能绽放出更加闪耀的光芒。
  如果说3q是爆发，那以前近十年的企鹅就是在积恶。
  舆论声中，每个创业者的谴责是对的，每个用户的谴责也是对的。
  可人们信奉权利的公平，却从来不会相信世间存在真正的公平。手握重器，换了另一个人也依旧是用来挥舞，用来攻城略地。
  可同样，马华腾是不再乐意去纵容手下横冲直撞，经过3q一战，企鹅内部诸多部门打散重组。释放权力向下，但它同样不该失控。
  而刘志平的提议，开放和资本运作，则是马华腾在迷雾中找到另一个答案。
  在他的授意下，曾经在高盛工作并负责企鹅ipo的刘志平将会组建企鹅的并购投资部。
  “抄”？
  不不，接下来马华腾觉得自己应该模仿着路舟的创梦一样，买买买。
  而第一件，自然就是那路舟的微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