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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电话通知她去做饭，一天五百的酬劳，挂断又上了两节课，于湘晴终于反应过来了。
  “一天五百啊，只做早餐和晚餐，天上掉馅饼了乖乖。”于湘晴自言自语好多遍，忍不住笑开。
  于湘晴申请退宿和不晚修，拿着申请书找班主任。
  吴老师前段时间通过李睿警官，初步了解于湘晴的姐姐情况，这女孩成绩好，又听话，等等———吴老师眼前一亮，很轻松的签了字。
  “湘晴，你的事，我会报给学校，到时再发起慈善捐款，当然了，我会向学校申请隐瞒捐款的原因，不让你为难。”
  对班主任突然的爱怜，于湘晴受宠若惊，她忙点头，姐姐开庭迫在眉睫，筹钱本来令人头大。
  当天下午放学 ，她看名为“催命符”发来雇主地址，按地图转了三趟车又步行两千米左右，站在雇主家前院的于湘晴累得喘气不止。
  一天五百，她忍！
  于湘晴刚按门铃没两下，肩膀突然被拍了下，疼得咧嘴。
  她扭头看是个上年纪的女人，戴着老花镜。
  厉妈眼神犀利打量湘晴，身子瘦，估计扛不起稍微重的东西。
  “你迟到了一分钟。”
  于湘晴抱歉鞠躬，“对不起，我不该迟到。”
  厉妈哼了声，像高人一等耷拉皱纹进门，于湘晴尴尬跟进去。
  听厉妈讲她是这家主人奶奶的保姆，也是现在这栋房屋的管家。
  “先生七点准时吃早餐，你不要放蒜、香菜，油不要多……晚上八点前做好晚餐，如果超过八点先生没回，就收拾好了回屋别出来。他住二楼，不喜欢任何人打扰，所以平时除了打扫就不要上楼，你就住楼梯口的小房间……谁让你碰沙发的，以后你要碰就戴手套。”
  于湘晴缩回自己的小手，“好的，我会注意。”金主好变态啊，他不喜欢吃的东西都是她喜欢吃的。
  厉妈盯了她好久，就在于湘晴忍不住去想她是否又做错什么时，厉妈将视线移走了。于湘晴暗舒气。
  接下来就是去哪里买菜的交代事项，于湘晴这几天奔波姐姐的事本来就没睡好，偷偷打哈欠。
  在厨房做菜的于湘晴因为厉妈突然站在菜板边差点切到手指。
  “呃，有什么事要吩咐吗？”于湘晴悄悄挪开菜刀。
  “没事我来干什么！你这丫头真是好笑。先生提早半小时回来，你快把饭做好。”厉妈话带焦急，视线更迫切的看她刚做好的一个菜。
  秦催说女孩手艺不错，要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味觉失灵，才不会允许那么多保姆进入这个房子…
  于湘晴看厉妈犀利的眼神黯淡下去，还以为嫌她做菜慢，恨不得用两个锅来炒。
  菜快炒好的时候，由于抽油烟过大，她扭头开窗，看到比例几乎完美的男人背影。
  于湘晴把菜端上桌半个钟，金主游泳到什么时候，她低头打起瞌睡。
  “于湘晴，还愣着做什么，和先生打招呼啊。”
  被厉妈推了一下，于湘晴没站稳趔趄几步撞到了餐桌，捂着可能撞青的肚子转头看到厉妈犀利的眸子，悻悻然顺厉妈视线看见了一张似笑非笑的容颜。
  “嗨，我弟的同学，不认识我了？”
  牧归年披了件灰色浴袍，发尾还挂有水珠，尝了一口于湘晴做的菜，确实像秦催说的，符合他的口味，看姑娘戴的手套，牧归年扫了眼厉妈，应该把规矩都提前交代了，做的比前几个保姆强。
  “牧归年…”于湘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这时她看到了墙壁挂的巨幅相框，是牧初意被牧归年搂肩膀的照片。
  她进来一直低头，只要抬头就能看到的照片，她居然现在才发现。
  “你该叫牧先生。”厉妈忍怒道，这女孩怎么这么没礼貌，之前迟到又做菜慢，现在竟然直呼先生的名字？在她的字典里不允许保姆没大没小，即便女孩认识先生，作为牧家的元老级管家，她顶着被先生责怪的风险，也要先将于湘晴解雇。
  想到这里，厉妈脸色更加蜡黄，在于湘晴震惊的注视之下，她鞠了一躬严肃道：“先生，请允许我先道歉，我建议辞退于湘晴，今天她的500块酬劳从我的工资扣。”
  于湘晴大概能想到这位严苛的厉妈内心所想，踌躇望了眼牧归年，牧归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慢条斯理吃着。
  于湘晴知道再不做点什么，只要牧归年不发话，她一定会被厉妈解雇。
  于湘晴急忙道：“牧先生，短期内也找不到比我还适合做菜的保姆，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求您别解雇我。”
  牧归年顿了顿，好聪明的小姑娘！厉妈遇到对手了。
  他扬眉道：“厉妈，算了。明天早晨我想吃鳕鱼三明治，多做两份，要送人。”
  于湘晴开心得差点原地转圈却暼到厉妈暴怒的一张脸， 她可不敢再惹厉妈。
  夜里十点半，牧归年下楼倒水喝，看到厨房微弱的光漫步过去，于湘晴仍然戴那副手套在打电话，他没爱好偷听别人隐私，便上了楼。
  “李警官，现在又多了条人证证明我姐有罪？那人怎么能睁眼说瞎话……”
  于湘晴抹把泪，很明显李睿没安抚好她。
  挂断和李睿警官的电话，她洗好碗，把厨房擦了个遍才脱掉围裙，走进一楼小房间。
  班级群99+信息，她往上翻，一条新闻勒紧了她的心。
  抖着手点新闻链接，是姐姐马赛克的脸和戴手铐的照片。班级群的同学大多拍手叫好，说什么严惩毒贩子。
  突然又有同学发出一条：“只有我觉得这女的像于湘晴姐吗？”
  群里炸开了锅，一堆附和。于湘晴按黑屏幕，躲进被窝里大哭。
  第二天，顶两个肿泡眼做早餐，又被厉妈骂了一通。
  “你看看你，你不会是高兴的哭了一晚上吧，有没有掉眼泪进先生的早餐里？要被我发现，我还是会向先生提出解雇你的！昨天是你自己非要保证谨言慎行…你这副肿泡眼要给谁看？先生看到一定会倒胃口的，罢了，你快回你房间去！”
  厉妈把昨晚憋的气，趁今早先生还没下楼，全撒在于湘晴头上，顿觉神清气爽。小丫头东西，还治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