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齐天乐笑了一下，目光转移落在了棠溪手里的食盒，使劲地动了动鼻尖，“好香啊。”
  “棠溪你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齐天乐闻到味道后就挪不动腿了，都想在门口前的台阶上坐着吃过早餐再说。
  “是鱼汤米线。”棠溪回答，继而看了看周围，没见卫景曜，“他呢？”
  “知道你还没有到，还在书房呢。”齐天乐很快追上了棠溪的脚步，朝她伸手，“我来拿就好了。”
  “谢谢。”棠溪也是不客气的，直接就把食盒递给他了，“我带了三份，等会儿跟你们一起吃。”
  “哦哦，好的。”齐天乐使劲地吸着这空气里面的香气，“太香了啊。”
  “棠溪，我跟你说。”齐天乐想起了一件事，“我今早上一大早就过来了，跟景曜说了好多话，可是他都不理我。”
  “真的是，”齐天乐啧了一声，“我跟你说啊。”
  “嗯。”棠溪点头，侧耳倾听，“你说，我听着。”
  “诶，果然是你最好了。”齐天乐喜上眉梢，“昨天我回去之后，一躺下床就睡着了，你知道吗？”
  “？”棠溪拧眉，有些不解，“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如果是不正常的话，棠溪也知道是菜心的缘故，可是不能表现出来。
  棠溪从容镇定，面上也的确是疑惑不解。
  “你不懂，”齐天乐连连摇头叹气，“我以前躺下去后总是在想别的东西，没有一个两个小时是睡不着的。”
  “但是昨天晚上就不一样了，”齐天乐诶嘿了一声，挺直腰板，“我今天醒来的时候是自然醒的。”
  “能想象吗？”
  “早上六点钟自然醒啊。”不仅如此，齐天乐还丝毫没有想要赖床，醒来了就直接起来了。
  “你看我今天的精神状态怎么样？是不是很棒？”齐天乐对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我觉得我都可以上山去打老虎了。”
  棠溪：“……”
  沉默了一会儿后，棠溪哭笑不得，“吃好喝好睡好，精神状态自然是好的啊。”
  “这一点都不奇怪。”
  齐天乐还是摇头，“诶，棠溪你不懂。”
  “我这种情况果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齐天乐连连叹气，“太可惜了。”
  “你和景曜一样，都无法感受到我的感受。”
  棠溪笑了笑，没有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
  一路走到了书房，齐天乐还是说个没完没了的。
  棠溪也不介意。
  但在书房里面的某个人就有意见了，推开门见棠溪和齐天乐有说有笑的，随后又闻到了一股很清洌的香味。
  是鱼的味道，可又不是很像。
  清清淡淡的，若有若无。
  卫景曜也愣了一下。
  就这么一刹那，棠溪就看过去了，见到他的时候，眉眼里多了几分温柔和笑意。
  “早上好。”
  “早。”卫景曜听到棠溪的声音后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眼下再去看齐天乐，也不觉得有多碍眼。
  “怎么才来？”卫景曜侧身让他们两人进来。
  棠溪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昨晚我妈不准我早起，让小辉盯着我。”
  “今天早上就起晚了。”棠溪也是不好意思了，“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没事。”齐天乐已经很自觉地把食盒放在了餐桌上，再一一地摆出来。
  “三碗啊。”齐天乐咽了咽唾液，“要不是因为棠溪你没吃，我觉得我可以吃两碗。”
  不！齐天乐想说的是三碗！
  这里的所有，他都可以吃完的！
  “没吃？”以往棠溪都是吃过了再来的，这会儿没有吃，卫景曜也很诧异，“为什么？”
  “日后你吃过了再来。”卫景曜不想棠溪等那么久，眼里多了几分急切。
  “没事，现在吃也是一样的。”棠溪低眸下来，看了一下卫景曜的手，上面沾了不少黑色的墨水，“先去洗一下手吧。”
  “嗯，你先吃，不用等我。”卫景曜点点头，再去看餐桌的时候，齐天乐已经大快朵颐了。
  书房不算大，而且没有开窗通风。
  很快屋内都是清新的鱼香味。
  卫景曜洗完手回来，一眼就看到了棠溪将脸颊的碎发捋到耳后，再低头小小地吃上一口米线。
  一时之间，卫景曜不知道是米线白还是她的手指白。
  亦或是少女的稍稍露出来的脖颈更白。
  “站着做什么啊？赶紧来吃，这真的是太好吃了。”齐天乐嘴里还塞着米粉，说话含/糊不清的。
  “我告诉你……”齐天乐艰难地咽下了米粉，“这个鱼肉丸子是真的超级超级无敌美妙啊。”
  小小的一片，可依然是有筋道的。
  同时鱼肉也很鲜嫩爽滑。
  有种无法言语的美味。
  齐天乐一口气吃完了所有鱼肉丸子，依然是觉得不够过瘾。
  “棠溪，你这也太少了吧，我都没有吃够。”齐天乐幽怨着。
  卫景曜瞥了一眼过去，再低头看跟前的碗，不大。
  但是里面的米线很漂亮，像是月光下发着凛凛光芒的溪流。
  同时飘上来的味道也很浓郁，但也很清淡。
  介于这两者之中。
  卫景曜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才好。
  见他盯着鱼汤米线那么长一段时间，棠溪紧了几分眉心，“怎么了？”
  “是不喜欢吗？”
  “要不要我做点其他的给你？”
  这一下，齐天乐竖起了耳/朵等着，“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的。”
  “那什么，父母和老师不是从小教育我们‘粒粒皆辛苦’吗？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浪费食物，我来帮你吧！”齐天乐正要大义凛然地接过卫景曜跟前的鱼汤米线。
  卫景曜淡淡地扫了一眼齐天乐，再慢条斯理地回答棠溪的话，“不是不喜欢，只是想着你每天都做这么多早餐，也很辛苦。”
  第610章 还有其他事情吗？
  齐天乐当即就愣住了，他讪讪地看着卫景曜就知道他不可能舍得放弃棠溪做好的早餐，“哦，我就知道。”
  齐天乐一副被人伤透了心的模样，唉声叹气的。
  棠溪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没忍住笑起来了，而后跟卫景曜解释，“没有辛苦不辛苦的说法。”
  “我都习惯了。”
  棠溪觉得她还好，若是换成是其他厨师，比如说是糕点师，每天都凌晨四五点就起来，更有甚者要在凌晨三/点起来。
  又好比如街边的包子店，要在早上七点，甚至是更早的时间有新鲜出炉的包子卖给早起的客人，那必须是早早起来做包子。
  而她自己，则是需要每天七点，又或者稍微早一点起来。
  已经是非常好。
  棠溪很满足。
  “嗯……”卫景曜点了一下头，他很想说以后可以不用那么早的，可是卫景曜想起来了，之前他也说过的，可是棠溪依旧是早早地起来。
  想了一下，卫景曜还是不说了。
  “好了。”棠溪见鱼汤米线都凉了好一会儿，再过一会儿估摸不准就全部都凉透，到时候就不好吃了。
  “趁热吃吧。”
  “嗯。”卫景曜又是点头。
  棠溪干脆就看着他，见他低头吃了一口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吃自己的米线。
  而齐天乐则是哆嗦了一番，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腻歪啊。”
  卫景曜凉凉地瞥了一眼过去。
  齐天乐霎时就不敢说话，只顾埋头大吃。
  棠溪这会儿才有时间慢慢地品尝系统养出来的青鱼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鱼肉鲜美清甜，并没有想象中的鱼腥味，只有一股淡淡的，说不出是什么的香味。
  像是药香，可又不像。
  棠溪的双眉微微地紧了几分，随后又吃一口米线，经过了浸泡的米线软和，可仍然是保持着几分筋道。
  汤底是用青鱼的骨头煮的，比其他的鱼汤更为浓/白，比牛奶还要白上几分，搅拌起来非常的丝滑。
  棠溪都惊讶了，以往的鱼汤再怎么做都好，那都还是会有一丝丝的粗糙感觉。
  “应该是灵泉水和青鱼的作用。”棠溪禁不住呢喃起来。
  卫景曜眉心快速地一皱，他看到了棠溪开口了，但声音太小，不怎么能听得清楚说的是什么。
  卫景曜想问问棠溪要说什么的，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去问，又见棠溪若无其事了。
  卫景曜这才算了。
  “感觉怎么样？”棠溪吃了几口之后，目光落在了卫景曜的身上，眼里明显是多了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