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们老板怎么坐人大腿上了，这这这这……
  这件事有没有人管啊，他需不需要跟谁汇报一下，头儿从没跟他说过，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啊。
  杨星脑子里已经有万马奔腾，明面上却还稳如老狗，握着方向盘，尽量往颠簸的路段开，免得被人发现车里的异常。
  顾帆这次确实有些失控，两人的吻逐渐加深，险些就要把持不住，曲绚也没好到哪。
  直到两人分开后，曲绚靠在顾帆肩上揣息，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反应。
  “怎么办？”顾帆渐渐稳住呼吸，但那种感觉却始终无法平复，想到车里还有第三个人，不由有些郁闷的抱紧曲绚问。
  曲绚低头看了两人一眼，只迟疑三秒钟，就伸手把车子的前后挡板升上去了。
  顾帆：“……”曲绚车里居然还装了这玩意。
  杨星：“……”您为什么不早点想起来。
  “继续。”曲绚回头盯着对方，说完便又再次吻上去。
  顾帆看了一眼挡板玻璃，确认前座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也才终于放开了，双手伸向曲绚的腰上。
  后车厢里隐约传出些许揣息，还偶尔听到几声闷哼。
  “弄疼了？”
  这是顾帆的声音。
  “没有，快点。”
  曲绚压低着声音道。
  “哦，别急，等等我。”
  杨星这回简直欲哭无泪，现在他是看不到了，但更要命的是他还能听到啊。
  老板您是不是忘了，这车没有隔音的，杨星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提醒一下，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乖乖闭嘴。
  时间过去好一会，车厢后才静止下来，两人靠在一起休息片刻，顾帆面上却突然露出囧色。
  早知道这样，自己昨晚干嘛要装矜持的。
  “在想什么？”曲绚看他脸色复杂，以为顾帆后悔了，脸上瞬间冰冷下来，刚才的余温也退了不少。
  “我在想，昨晚为什么要停下来。”顾帆此时正懊恼，不经意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看着对方忍不住笑了起来，像两个情窦初开的幼稚鬼。
  不过在互相解决后，两人的脑子也恢复清醒，终于想起没有隔音这回事了。
  直到车子开进文鼎，三人一同乘坐电梯上楼时，气氛一下变得十分尴尬，杨星低头看着鞋面，恨不得自己会隐身术。
  顾帆也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拉着曲绚迅速躲进办公室，才终于大松口气，果然在车里干这种事，太羞耻了。
  “先去把衣服换了吧。”曲绚看他身上这套，已经在刚才弄出不少褶皱。
  “也好。”顾帆也觉得身上这套，实在太骚包了，拿起带来的替换衣服，去了办公室里间。
  曲绚则趁着对方换衣服的时间，把最近递来的影视剧项目，全都整理出来。
  论投资影视发家的例子，薛迟算是圈里最成功的一个，不管这个行业风向如何转变，只要是他看好的剧或电影，都会不同程度的火一把。
  对于考量剧本跟投拍项目，曲绚绝对相信顾帆的眼光。
  顾帆换回轻便的运动装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之后便留在曲绚办公室里，开始翻阅资料干正事了。
  他们离开宴会厅时，已经快4点，几个小时自然不够做什么，顾帆只能先了解一下最近的市场数据，再将这些项目分门别类，把一些不看好的题材直接pass掉。
  而第一个被他否决的，就是仙侠一类，这种题材都需要大投资，大制作，否则画面没眼看。
  但大投资里面又十分复杂，能够动用的资金多了，不明开销就会更多。
  最后钱花到哪得看团队良心，成片出来还时常会有意外“惊喜”，心脏不好的谨慎入坑。
  不过还别说，最近因为古偶仙侠热度高，数据好看，送到曲绚手里的项目，有一半都是这种题材。
  能够想象不久的将来，这些片子扎堆上映的场面，铁定又是一场激烈斗争。
  顾帆粗略看了一眼，这些剧本全都中规中矩，很快便没了兴趣，转头翻看其他文件去了。
  “咖啡可以吗？”曲绚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又准备起身去给他倒水。
  像这样的剧本，公司一般有专人在负责，等做好预算分析，给他过目签字就行，所以曲绚对这一块，其实并不在行。
  只是公司的人做预算筛选，有时候还会考虑许多因素，比方能给他们提供多少角色，项目能拉到多少赞助，全都要算在其中。
  所以这些年文鼎合作的影视，更多是为了奶公司艺人，都没出过什么好口碑的作品。
  曲绚倒有心改变这种局面，不过没有这方面的人手能用，加上去年薛迟突然住院，这些就全搁置了。
  “有奶吗？”顾帆觉得胃有些难受，问了一句。
  一定是早上吃了龟粮，刚才又连喝两杯柠檬水给造的。
  曲绚听到他要喝奶还愣了一下，“有。”
  徐庆收到曲绚来公司的消息，立即拿着一份文件过来找他，不过还没进去，就被门外的杨星拦住了。
  “头儿，你找曲总？”杨星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有些犹豫的道。
  刚才曲总跟那男人，火急火燎的进去的，这会说不定正忙着。
  “怎么了？”徐庆看手下欲言又止，不解的皱眉问道。
  “没什么，顾先生还在里面，您要不先敲敲门吧。”杨星好心提醒。
  “顾先生？”徐庆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顾帆。
  这么说老板从昨晚，就一直跟他待在一块，难道真对顾帆上心了？徐庆刚这么想，办公室的门正好从里面打开。
  “你找我有事？”曲绚看到徐庆堵在门外，开口询问一声。
  杨星却发现老板此时脸色淡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与刚才面对顾帆时，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盛行今天送过来的本子，说想跟文鼎合作，我们之前还欠他一份人情，就想问问老板的意思。”徐庆跟曲绚说明道。
  这个项目还挺大，需要投入的资金不少，本来他是不会考虑的，不过盛行那边提到人情的事情，他就不好擅作主张了。
  “你拿进去给顾帆看吧，看他怎么说再决定。”曲绚连看一眼文件都没有，说完就去茶水间给顾帆冲奶去了。
  第35章 下套
  徐庆看老板说得一脸认真, 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心里虽然很疑惑，却还是把文件送过去。
  曲瑞也说过顾帆这人不简单, 让他注意一些，那就趁这机会试探他一下也好。
  但徐庆走进办公室后, 却发现顾帆身前的茶几已经铺满不少资料，全是公司最近研究的项目。
  看这情形徐庆都不得怀疑，他们老板是不是色令智昏了。
  “boss让我拿来给你的。”徐庆把文件递给顾帆。
  “这剧有什么特别的吗？”顾帆接手看了一眼，居然又是一个仙侠剧, 还是盛行公司递来的本子。
  盛行不就是袁家传媒。
  虽然比起刚才那些, 策划案看起来要精良不少，但也不用徐庆特地来找曲绚商量。
  “这是盛行今年的重点项目, 预计投资2亿，盛行袁总亲自出面，找文鼎谈合作。”徐庆将情况简单说明, 目光却一直留意着顾帆的反应。
  “2亿。”顾帆眉头微蹙，手指在文件上轻点了点。
  “怎么了？”曲绚端着牛奶进来，就看到顾帆这副迟疑的表情。
  “曲绚，如果是你, 你觉得这项目怎么样。”顾帆接过他手上的牛奶，拉着曲绚在身边坐下，让他看一看这份文。
  曲绚听闻认真的翻看起来，一会才说，“这个剧的原ip热度很高，网络上的流量数据都不错, 也算值得, 加上后期各种商业赞助, 盈利额应该不会差。”
  这是曲绚看过文件后得出的结论，不过他看顾帆的反应，似乎没这么简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如果总投资2亿，的确跟你说的差不多，不过里面有几个一笔带过，看似简单的场景，其实都是烧钱的玩意，这份预算就是骗人入坑的东西。”顾帆笑着说道。
  做这份策划的人，显然是个老手，数据让人挑不出毛病，如果没有足够的经验，又不了解各种布景造价的人，根本看不出这里面水有多深。
  顾帆也不藏私，一笔一笔的算给曲绚听，从搭景到后期，还有一些不能放到台面上的支出。
  “可能拍完这里2个亿就花完了，为了不让前面的辛苦白费，只能接着投钱，后面就是无底洞了。”这样坑人的剧本，他以前也遇到不少。
  “难怪盛行这次要搬出人情。”曲绚倒也没太意外，如果项目真的好，对方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们估计也是被这策划案骗了，高价拿下的本子，现在发现问题，就想找个冤大头接手。”顾帆耸了耸肩道。
  徐庆有些惊讶的看着顾帆，这份文件他已经让人看过，公司预算部门的人，除了觉得投资2亿不太划算以外，都没发觉不妥。
  但既然确定项目不能做，徐庆也没犹豫的说道，“等过两天我去推了他。”
  顾帆却摇头道，“人家都拿人情说事了，推了不太好吧。”
  听到他这话徐庆皱了皱眉，突然不懂顾帆什么意思？
  曲绚却似乎猜到什么，“你是想说……”
  “这样大制作的项目，可是文鼎最好的转型机会，咱们不是还欠着人情，正好也还上了。”顾帆一本正经的说道。
  “拿2个亿还？”徐庆奇怪文鼎什么时候要转型了，他怎么不知道。
  而且所谓的人情，也不过是给他们拉了几个合作商，不至于动用几个亿去还。
  顾帆喝了一口热牛奶，才笑着说道，“2个亿是有点多，曲绚最近估计也手头紧吧。”
  现在谁都知道，曲绚刚收购了遗嘱转让的股份，暂时拿不出钱也很正常。
  “如果有人看你相中这个项目，还急着四处筹钱，会不会想捷足先登。”顾帆揉着下颚道。
  这还真是要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正想找个“极好”的剧本，送给曲焕当大礼，立马就有了。
  就算曲焕最后不上钩，曲绚也能以资金不足的理由推托。这就不是他不讲人情了，只是筹不出钱而已。
  曲绚听完也忍不住笑，对徐庆说道，“你去跟盛行谈，就说公司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不过最近资金都投了曲氏，需要一些时间筹备，让他们再等等。”
  徐庆从刚才的话里倒也听明白了，他们这是在给人下套呢。至于对方是谁，最近曲家那位不就打算投拍影视，正在物色剧本。
  三人就着这事讨论一番，将计划做得更加完善，等到徐庆离开办公室时，对顾帆这个人又有了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