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长思昨夜睡得很好，她归结于是因为严卿家里的床太软。
  还在换衣服，严卿便敲响了房间门，她快速套好衣服把门打开，严卿已经穿戴整齐还化了个淡妆，又笑着同她打招呼：“早，出来吃早饭吧。”
  “知道了。”
  严长思抓抓头发，先去卫生间洗漱，清水洗干净脸，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任由水珠子滴落在洗漱台上也没动作。
  是睡昏头了吗，怎么刚才她看见自己眼睛变成了红色。
  严长思擦干净脸，素面朝天的她标标准准学生模样，皮肤嫩嫩的，眉眼透着稚气。
  从卫生间出来，严卿已经坐在餐桌上等她，又是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恍然间让她以为自己穿越到了登录游戏的第一天。
  与游戏里别无二致的味道，她吃得很认真，毕竟很久很久没体会过早上有人给她做好早餐的感觉了。
  严卿开的是一辆价格不算便宜的黑色商务轿车，昨天就知道她的学校，所以没有再询问她。
  倒是严长思好奇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工作。”
  严卿没什么不能说的，既然决定要养严长思，那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会让严长思了解她。
  “我的工作嘛…”严卿嘴角向上翘，今天的她妆容很淡，连唇上也只涂了一个看上去像蜜桃一样的颜色，“和朋友开了间情趣用品公司。”
  “什么？”严长思惊讶地转头，她盯着严卿不确定道：“情、情趣用品？？”
  说完，她脸都红了，纯洁得就像是被严卿调戏了一般。
  “对啊，不能接受吗？”严卿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小孩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没有不接受…”严长思小声说：“就是有些意外，我没接触过这些。”
  “你如果接触过这些，我也不反对，但我想我们需要谈谈。”严卿又严肃起来，“别早恋知道吗，虽然这些话你不爱听，但现在还是要好好学习，将来想上哪所大学，有计划吗？”
  她哪里有什么计划。
  没听到回答，严卿也习以为常，严长思就是这样，总是闷闷的，遇到回答不了的问题就习惯性选择回避。
  无痛当妈也挺好的，反正她也没打算结婚，捡个孩子养着，将来还能给自己养老，不过前提是严长思不是个小白眼狼。
  “没关系，我会帮你，严长思小朋友，要好好听妈妈话呀。”
  严长思偏过脑袋看向窗外，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微红的耳尖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秋天了，再过不久便要入冬，一年转瞬即逝，也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
  有人接送上学，严长思还是觉得新奇，她没有旷课，让同学更加好奇，不过班主任是最开心的，因为她觉得自己昨天没有白聊那么久。
  课间时，大家都在讨论真实人间这款游戏，她身边凡是预约的人好像都拿到了游戏，这家公司真是大手笔。
  不过大家出生地不太一样，严长思也只在游戏里见过班上两位同学，其他的同学好像都分散在不同的主城区。
  再过几日就是正式公测了，游戏在昨日发布了更新通知。
  但更新内容并未详细写明，只有更新的活动，叫【降临】，不知道是什么降临，或许是指玩家呢？
  晚自习下课，严长思在校门口见到了严卿的车，对方还是早上那副装扮，一整日，连妆都没花，很难想象是怎么维持的。
  严卿永远都会把自己打扮得很妩媚，哪怕画的淡妆，也隐隐有一种张扬的美。
  严长思突然很好奇严卿的情感史，这样一个外貌近乎完美的女人，如今有没有对象呢？
  38岁，严卿怎么还没结婚？又或是结过婚已经离婚了？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红绿灯停下车，严卿偏过头看向她问：“有话对我说？”
  严长思摇摇头：“没有。”
  “青春期呢？”严卿伸过手掐了一把她的脸：“有什么话不能告诉妈妈的？妈妈我很开放，你大胆说就是。”
  又来了。
  严长思无奈，看来不说些什么，严卿这人肯定要刨根问底了。
  看着前方绿灯亮起，等严卿重新启动车子后，严长思才道：“你…你现在有男朋友吗？或者是说，你曾经有没有结过婚？”
  “原来你是在纠结这个。”严卿眉眼弯弯，笑道：“我对男人没兴趣，不管是曾经还是将来，我都不会跟男人在一起，更别说结婚了，不过以前倒是有两个女朋友，但最后也分了。”
  严卿说完，又忽然道：“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你都没成年呢，打听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好奇问问。”
  “果然是小朋友，就对这些情爱好奇。”
  严长思想过严卿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倒是没想过对方竟然喜欢女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像严卿这样强势的女人，又怎么会甘于男人的掌控呢，她的确更像一个上位者，掌权者。
  回到家，严卿提出检查她的作业，严长思虽然觉得别扭，但还是乖乖拿过书包把作业翻出来递给她。
  严长思觉得，严卿大概是当母亲上瘾了，掌控一个人的感觉的确让人愉悦，她其实有很多借口拒绝严卿的掌控，但她却心甘情愿留在她身边。
  人果然是群居生物，或许是这些年太孤独，又或许是严卿的偏爱令她心动，所以她贪恋严卿的温柔与严厉。
  “确实不笨，但粗心大意可不行。”严卿用铅笔把她写错的题目圈起来，“改好后洗澡睡觉。”
  严长思拿起笔，修改一题后，又抬起头问她：“今天不上游戏了么？签到会断掉。”
  随后，她得到了严卿一个暴栗，不是很疼，吓唬她为主。
  “学习的时候，不可以想游戏。”严卿葱白的指尖点点课本：“改好作业再说。”
  严长思安静下来，严卿便坐在一旁陪她。
  11点半，当她的作业都在严卿那审核通过后，严长思拿到了自己的游戏头盔。
  两人几乎同时登陆游戏，试运行前每天签到，等正式公测后，就能按具体签到天数获得礼包。
  还有三天就是正式开服，三天后刚好是周六。
  签过到，她马上被严卿赶下游戏，头盔再次被没收。
  严长思躺在床上，她还没什么睡意，所以拿起手机摸黑上网，真实人间这个游戏不管在哪里热度都居高不下。
  大家都在网上讨论着开服后的规划，更多的是一些隐秘的约炮信息。
  真实人间官方未免也太神秘了，到现在也没什么开服后的活动介绍，主页只有一则周五维护公告，别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严长思收到了小姨的电话，当时的她正和严卿在吃早饭，看到来电，她有些局促，一时半会儿没接听也没挂断。
  “怎么不接？”
  听严卿这样一问，严长思忙抓起手机说：“那我去接电话了。”
  她回到卧室时，电话已经断掉了，严长思便回拨过去，没多久，电话被接听。
  【长思啊，你到学校了吗？】
  “还没。”
  【那周五中秋节，要不要到小姨家吃饭？】
  咦？原来星期五是中秋节吗，她都没注意，一个人生活，根本没有节假日的概念，只有当天学校通知放假她才会反应过来。
  严长思没有立刻答应，毕竟现在和严卿住在一起，也不知道严卿有没有其他安排，其实严长思心里不太愿意去，毕竟小姨有自己的家庭，她一个外人终究不自在。
  “小姨，我还是不去了，周五学校要补课，等我下课就太晚了，改天我再过去看小姨。”
  【这样啊，那长思你多多注意身体啊，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和小姨说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小姨我要上学了。”
  【好，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严长思合上手机，松了口气。
  调整好心情，她从房间里出来，严卿已经桌子收拾干净，她拿上车钥匙和包，对她说：“走吧。”
  早高峰，依旧是人多车多，严卿永远都很淡定，哪怕后面的车喇叭按到令人烦躁，她也依旧不急不躁。
  单手控制着方向盘，车里放着电台广播，严卿并没有询问刚才的电话是谁给她打的，该有的空间对方都会给予。
  但严长思却有些坐不住，知道周五是中秋，她就更想知道严卿那天有什么安排，如果对方要回自己家，那她就在家随便应付过去。
  “座位上有钉子？”
  “呃…”尴尬，谁能想到严卿开车还有功夫盯着她呢。
  “想说什么就说，我是吃人还是怎么的，就那么怕我？”
  又是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严长思听不出情绪，但既然严卿都开口了，那她就问了。
  严长思两只手搁在腿上，手指在打转转：“周五是中秋节，你是不是要回家？”
  “我就这一个家，你还想我回哪去？”
  严卿按了下喇叭，严长思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对方似乎不开心了？
  严长思没敢继续问，她还是有眼力见的，既然严卿这样说，那就意味着周五她会和自己过了？
  “严长思。”严卿突然点她的名字。
  “啊？”
  “整天你啊你的，没大没小，你该叫我什么？”
  严长思摸摸鼻子，选择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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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严卿会用那么多道具呢，因为她以前开情趣用品公司的。
  以及，不管在哪个世界，严长思都会被逼着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