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作者:劫北      更新:2024-01-05 16:07      字数:1996
  稳中求进的强队打野本来多的是,但让他有这种感觉的还是头一个。他的老对手姜含烁,同样因稳出名,长于以柔克刚、纵览全局,不出手的时候安稳发育,出手的时候则是从来不差毫厘,所以邢熠本以为这个于星远会和其类似,可现在他才知道,这家伙起码得来个金针刺穴再捡个什么武林秘籍,才有可能跟姜含烁相提并论。
  同样都是稳,这差得实在是太他妈远了。
  观察局势、布置视野本是打野的重要任务之一,而于星远作为一个19岁的年轻打野,在地图上的一切行动几乎都被神出鬼没的邢熠算计得十有八/九,不仅自家野区被邢熠反烂,而且想去帮线上队友的时候,总被邢熠猜到在哪条路,然后后发制人,成功反扑——所以带崩三路,说的应该就是于星远这样的打法了。
  “这他妈玩jb啊,”于是很快,连现场观众的阵阵欢呼在邢熠听来都彻底没了什么激情,他扫了一眼屏幕上已经被自己控制了大半视野的对面野区,想要吼出声:“……你们原来在比赛里是有多菜才被这种‘强队’摁着强/奸!?”
  ——说实话,他真心有点想开始拿脚玩了。
  “别啊,团战还没到,”李一世却笑:“小炀还没开始送人头呢。”
  接着,既想反驳又不敢跟李一世抬杠的池炀就开始了吞吞吐吐的嘟哝,而后邢熠一句“你别这样,adc这把玩得挺稳的”就更让池炀说话模糊,季超然则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长,只说:唉,心疼我的冰雨飘飘。
  如果不是在比赛,池炀可能要跳起来弄死他,邢熠却没听懂,还追问了好几声什么意思。
  比赛就这么进行着,从前期局势来看,这应该不是一场困难的战斗,所以在指挥和讨论局势之余,整个战队的耳机里也都是轻松玩笑的声音。
  只有萧存全程默默地操作着游戏,直到他的大招再次烫住四个人,屏幕上那个紫色虫型怪兽也因此拿到三杀的那一刻,他才开口了。
  “邢熠,你是不是……根本不是主动离开的赤狼?”
  那一刻所有人的声音都被萧存这句话弄得戛然而止,池炀和季超然都有点懵,完全没弄懂他忽然这么说是想干什么,李一世则吐了口气,眼角余光越过左边两人看了一眼脸色骤沉的邢熠。
  因为独白的存在,赛场上的加油声如同从前那般震耳欲聋,似乎不会因为这是次级联赛而有丝毫减少,只不过沉溺深海的人,恐怕是听不到的。
  邢熠握紧了鼠标,嘴唇似乎颤动了一下,最终却还是回答了萧存:“……跟你有关系吗?”
  耳机里所有人都由此突然沉默,李一世的位置和上野两个人隔得最远,不过他也最清楚萧存这波绝逼是在玩火,于是他不禁还是在心里可怜了一下这个小傻子,大概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敢这么问,那就离被邢熠往死里s不远了。
  第46章 双子星
  第一局游戏结束得其实还算顺利——如果,忽略邢熠在萧存问出那句话之后一直黑着脸这件事的话。
  联赛赛制是三局制,随着在场粉丝震耳的欢呼,比赛很快就进入了一局结束后的休息讨论时间,萧存死死盯着屏幕上出现的ry(胜利)字样,眼角余光却注意到邢熠已经起身打算走了。
  于是他赶紧站起来想拦住他,解释道:“我刚才那样问……只是因为我感觉你好像不太想在别的队打比赛,没有要逼你回答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愿意说了,以后都不会再问了,邢熠——”
  可是邢熠却回头瞪着他,回答:“……你们的欧老板愿意给我很多钱,理由就这么简单,我也不懂你在臆想什么。”
  那双浅色的眼睛冷下来的时候着实有几分凌厉,萧存很少见到邢熠这样的眼神,所以不禁一愣,停在了原地。很快邢熠就转身离开,并且没按规定去讨论区,而是直接跟场边的教练说想去休息室歇会儿,季超然和李一世都追上去,只有池炀左看看右看看后,过来安慰般地拍了拍萧存的肩膀,用一脸“你可真笨还是我聪明”的表情说:“兄弟……你是不是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大家都知道他是为了钱跑的,突然这么问多尴尬?贤惠些,给你老公留点面子嘛。”
  萧存沉默地看他好一会儿,才回答:“……谁是我老公?”
  “……我错了我错了,”池炀赶紧一边讨好他,一边勾着他肩膀也往休息室去了:“我们小纯那么帅那么持久,当然小纯是他老公弄得他求饶啦这总可以吧!”
  不过,他们却很快在休息室门口内,见到了某位不速之客。
  房间里除了悬挂屏幕上正直播着此刻主持人和观众的互动外,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
  萧存和池炀刚踏进去,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背影,两人正奇怪,对方也在察觉到他俩的靠近后转过了身来。
  那双浓眉下的眼睛清澈而专注,没打量他俩几秒,声音就突然带上了嘲讽,似乎是在跟邢熠说话:“这不是你们队只会玩输出的上单和菜逼疯狗adc吗,独白?带着他们虐菜是不是很开心?”
  萧存听罢一下皱起了眉,眼前的家伙不愧是lpl最耿直的选手叶青城,对方甚至只用一句话就打断了池炀想要上去动手的动作:“行了疯狗,你要是敢在这咬人,我就马上叫安保,到时候可别怪我害你被联盟禁赛。”
  池炀只好骂骂咧咧地回来了,另一边的邢熠好像对这位老朋友的说话方式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他只是靠在墙边抽烟,淡淡说:“所以你到底想干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