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夜仗剑 第55节
作者:
亲吻指尖 更新:2023-12-28 16:45 字数:4182
“哈哈哈!”楼近辰大步而去。
来到大街上,继续溜达。
“楼近辰,他们不要你,你自己就开一家道馆吧。”蹲在楼近辰肩上的小刺猬突然开口说道。
“你刚才一直不说话,就是在想这个吗?”楼近辰说道。
“是啊,望海道阁,还有那个女人,气死我了,我都想用刺扎她了。”刺猬说道。
“你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既然走了那么久才来到这里,至少不能够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既要留下,那就在这里留下些东西吧。”楼近辰说道:“我所过之处,必有痕迹存留,哈哈!”
于是,楼近辰买下了一间小院,然后找人做了一块招牌,招牌上面写着:“楼观道!”
看着这招牌,楼近辰心中是有些羞耻,虽然他可以解释成‘楼近辰观法演道’的缩写,但毕竟已经有珠玉在前。
“不过,招牌既立,那就要做到这不让这三个字蒙羞,毕竟这三个字不仅是属于我。”楼近辰心中想着。
再请人打扫完之后,他身上的银子算是差不多用完了。
正当他希望能够有人来拜师学艺给自己交点学费之时,之前庆丰商行的大掌柜的孙女,不知道怎么找上门来,她欣喜的看着小刺猬,然后拉着她的爷爷说要来拜师学艺。
大掌柜是想让自己这个孙女能够进入一个大一点的道场的,但是孙女赖着不走,他又想到楼近辰一路独行那么远,且单人只剑可杀那么多的山匪,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且其人性格似乎颇为大度,不与自己计较之前路上发生的事。
又想到这里离家里近,每天可以让囡囡自己过来,甚至她如果不想回来,都可以送饭到这里来给她吃。
于是便同意了,但是大掌柜却又欲言又止。
楼近辰便问他有什么话要说。
“我听说在望海角立道场,是需要经过各家道场联席同意的,如果未得同意,不能够立道场。”大掌柜的说道。
“凭自己的本事教徒弟,还需要人同意吗?”楼近辰问道。
“是的。”大掌柜说道。
“那他们要怎样才会同意?”楼近辰问道。
“好像是听说有一个闭门演法,胜过了一定数量的人才可获准许。”大掌柜的说道。
于是楼近辰笑了,说道:“若是如此,便最好不过。”
他就是讨厌大家来讲什么规矩,若只动嘴不动手,到时自己一张嘴哪里说的过那么多人,而若自己说不过便要动手,那就显得太没度量了。
那小姑娘的小名叫囡囡,大名叫杨姣,她可以一直坐那里喂小刺猬吃东西,她自己就看着,也不说话。
楼近辰有心想教她一点东西嘛,她却没有丝毫兴趣的样子。
这让楼近辰有些犯难,要知道,那杨大掌柜心中是想要自己这个孙女学点东西的。
一连几天后,楼近辰正躺在一张躺椅上,一根手指在比划碰上,他在练习御线,一线丝钱在虚空里,时而穿刺,时而环绕成圆圈,忽而直向上而去,至房顶处又直刺而下。
突然有一串脚步涌了进来,是几个年轻人,他们直闯门中,大声道:“谁是允许你在这里开道场的,你没有经过道会的允许是不可以私开道场的,你不知道吗?”
其中有当先一人指着楼近辰说话,另又有人便直接跳起来,去摘他挂在院中二楼处的招牌。
突然,一道微光穿过虚空,穿过对方两手的间隙,直接刺在了那个摘招牌人眼睛上。
“啊!”那个年轻人眼睛骤痛,瞬间失去了平衡,从空中掉落下来,捂着眼睛。
“你敢伤人?”为首的年轻人心中一惊,他可看不清面前之人虚实,但是既然敢来开道场,必定有几分本事。
不过,他心中也明白,这一类擅自开道场的人,必定是外乡人,不懂这里的规矩。
而他身后有着整个整个望海角道场联席会,自然不会怕这些外乡人。
“什么道会,没听说过。”楼近辰说道。
“望道角道场联席会,你没听过没关系,现在我便是为告知你的,不得道会允许不得擅自开设道场,现在我就要把你的牌摘去。”
他说完之后,还想到一眼刚刚掉下来的同行,见他捂着的眼睛揉了揉之后,只是有些泛血丝,并没有多大的问题,便知这个外乡人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心中自然是不惧。
他一跃而起,便要将那招牌摘下,却听一声怒喝:“滚。”
随之一团风涌出,瞬间将他们裹在其中,他们想要挣脱,那风却如漩涡,似无形的海浪,卷着他们来到高中,竟是让他们抛飞过前面一栋房子,风骤然散去,一个个摔落在街道上。
街上人来人往的人都看着,那几个年轻羞怒,不顾身上的痛,心中愤恨的相互搀扶着回到道会驻地去。
“楼近辰,你要打架了。”小刺猬说道。
“我不远千里来此,本当会一会此间人物。”
楼近辰伸手接过缓缓落下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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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摘牌
望海道阁之中,一道人影冲飞而起。
往日里的海明月都是那么文静,她在修行时月光照身时让人感觉到圣洁,其又带着一丝的忧郁,这是她最吸引人的气质。
但是现在的她有些急迫了。
就在刚刚,她被教谕喊过去。
教谕严肃的告诉她,之前来过望海道阁的楼近辰,自己私下里开设道场了,并且还伤了人。
道会里知道楼近辰最初是来过望海道阁,与海明月认识,所以便将此事交予望海道阁处理。
望海道阁本身在道会里话语权就重,更是知道道会这么做的原因,无非给机会让望海道阁能够将这事快速的处理好。
至于怎么处理,就看望海道阁了。
海明月并没有去找武凌,而是直接去找楼近辰。
她的心股说不出的火气,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对楼近辰的,还是对武凌,又或者是对道阁里的教谕。
怪楼近辰不懂事,不知道望海角的规矩就私开道场,怨武凌没有留下楼近辰却没有跟自己说,还有教谕他对于手持母亲故友荐信而来的人,如此的严格,她很清楚,在道阁里,教谕若是看种了谁,想要他入阁做个讲郞就是一句话的事,哪里需要什么考核。
她落在一条街道上,然后走入一条巷子里。
这种地方,她都没有来过,最多只是在主街上行走,或是前往一些道场里做交流,脚下的石板并不平整,看不出原本颜色,显得有些脏的样子,两边的屋子夹的紧,光线不足,她觉得住在这种地方容易记人压抑。
当她看到有几个守着的小院时,立即明白这是到了。
她在道会的几个监视人员之中走进了这个小院。
从外面看,这个小院确实很小,狭长憋屈,但进来之后,则是发现这小小的院子被收拾的很洁净,没有那些多余的坛坛罐罐,也没有很脏,而主屋的中门里,有一个人躺在一张旧躺椅上,旁边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看着地上那中灰白色的刺猬。
她再抬头看那二楼檐下挂着的黑白招牌人——楼观道。
没有听过的一个名字。
深吸了一口气,海明月走了进去。
楼近辰躺在里,安安静静的,似与幽暗融为一体,这样的人怎么会写出那么美的诗句呢。
其中每一句话,都与她的名字相关,每当她在夜深人静念叨着那几句诗时,不由的泛起遐想。
“楼近辰。”那满腔的话,在踏入这间阴暗的屋子后,便只喊了‘楼近辰’三个字后,就顿住了。
楼近辰没有回应,像是睡着了,海明月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毕竟他醒着的也是闭着眼的。
但是旁边的刺猬一跃而起,身上鼓动着风云落在旁边的桌子上面。
“楼近辰,你先把招牌辙下来,我来为你去道会里申请吧。”海明月说到这里竟是突然不自信起来,她突然发现自己如果为楼近辰去申请,也未必能够获得批准。
“你跟望海道阁的阁主是什么关系?”楼近辰躺在那里反问道。
“阁主是我的母亲。”海明月说道。
“那你还是回去吧,我觉得你现在最好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我虽然只是跟道阁里的教谕接触很短的时间,但我感觉到他对于你是厌恶和排斥的。”楼近辰说道“我,你,不要瞎说,你们只见过一次而已……”海明月话说到后面已经断了,她知道楼近辰可能说的对,因为她也有这种感觉,虽然只是偶然感觉到,或是一个眼神,或者是某句话,但在楼近辰说起之时,却将那些被自己压下的记忆勾起来了。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的事是我的事,现在你是你私开道场,道会里已经让望海道阁来处置此事了。”
“为什么会是望海道阁。”楼近辰说道。
“因为你来到望海角,先入的望海道阁,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带着信来见我母亲的。”海明月说道。
“所以教谕就让你来了。”楼近辰说道。
“是。”海明月说道:“我要对你负责,毕竟你是母亲故人弟子,不远千里来此。”
“你中了教谕的计了。”楼近辰说道。
“我不知道你与你母亲与教谕有什么矛盾,但是他显然是要用我来打击你与你母亲的威信的。”楼近辰说道。
海明月愕然的站在那里。
“有些人,只一眼就能够看出性格,我想教谕一定能够看出,我决定了的事,不会改变,我既然开了这道场,就不会因为谁来劝阻便将之关闭,他让你来,就是让大家看到,你之前没有给你母亲故友弟子安排一个讲郞身份,后又没他安排一个落脚之处,又阻其开设道场,若是成功阻止,必让人觉得你是一个无情之人。”
海明月心中已经在冷,这屋子里的阴影,就像是深海之中的水一样包裹着她。
“若是你未能够成功劝阻我开设道场,那大家又会觉得你是一个无能之人。”楼近辰坐在那里,他越说起是思路清晰,说道:“而通过你,而又牵连到你的母亲,你母亲是阁主的身份,在她离开之后,他却可以对你呼来喝去,凭规矩拿捏于你,可见,这望海道阁之中,他必有很大一部分簇拥者,他这是要夺权,要夺阁主之位。”
他本来在望海道阁之中只觉得那教谕有些奇怪,只是当时不明白海明月真正的身份,便联想不到那么多。
但在海明月来这里之后,他问明了对方身份,心中豁然有了思路,然后那思路越说越清晰,最后得到的这个结论,却越想越觉得是如此。
海明月心中冰凉。
海明月从楼近辰住处出来时,有些失神,她没有飞回望海道阁,而是在街上走着,她心中反复的思索着楼近辰话,越想越觉得他说的可能是对的。
而母亲已经离开道阁不短的时间了,已经快到约定回来的时间了。
她慢慢的走到武凌的武威馆中,武凌仍然是热情将她迎入了馆中,为她倒上茶,说道:“怎么了,不开心?”
海明月没有喝茶,而是看着武凌,她打量着对方,似要将之看透,可是面前的人的热情,和以前一样,对自己态度极好。
“武凌,你觉得我是一个无情的人还是一个无能的人?”海明月突然问道。
武凌有些奇怪海明月为什么会这么问。
“明月,你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漂亮善良的人。”武凌说道。
海明月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我先回去了。”
武凌看着海明月没有喝的那一杯茶,心思千回百转。
海明月回到了道阁之中,她面见了教谕,说道:“楼近辰执意要开设道馆,我劝不了。”
教谕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凝视着她,却发现她的眼神没有像往常那样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