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烟机轰隆隆响起，拉回江念乔注意力，她走近厨房。
  单身公寓的厨房本就小，蒋牧尧这样手长脚长的人站在里头，更显得逼仄，但他这人就是有种走到哪都能游刃有余本领。
  他热锅下油，敲蛋打散，下锅，慢条斯理地拿起锅转动摊平蛋液。
  优雅得不像是在煎蛋，倒像是在高尔夫球场上打球，行云流水，动作娴熟。
  十分钟后，面煮好了。
  蒋牧尧将面端出，冲她扬了扬下巴：“筷子汤匙。”
  江念乔屁颠屁颠去拿，回到餐桌上时，热腾腾的汤面已经搁在桌面。
  西红柿面汤上平铺着煎蛋，旁边卧着几颗绿油油的青菜，色泽搭配鲜艳，香喷喷得引人食指大动。
  她动筷子前朝坐在沙发上的人伸脖子：“你要吃点吗？”
  蒋牧尧摇头，晚上在老宅没吃多少，倒是跟唐时越他们喝了不少酒，刚运动一番，才散些酒气。
  两人都没再说话，江念乔专注吃面，她实在是饿狠了，卷起面条就吹了几口气就塞进嘴里，原本睡着了饥饿感没那么强烈，但方才被他折腾得不轻，她感觉都可以吃下一头牛了。
  蒋牧尧打开训练软件，查看今晚队员训练赛情况。
  他微微皱眉，显然对这分数不是很满意。
  他点开微信，发了条语音过去。
  “把复盘结果发给我看看。”
  江念乔夹了根青菜放进嘴里，闻声不由看向时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十了，这个点还要被老板催要报告，好惨。
  不过他们这一行都是夜猫子，估计也习惯了。
  蒋牧尧和江念乔在一起的第一年，他便用在大学赚的第一桶金投资了现在的游戏战队，当年名不见经传的战队，在这三年里势如破竹，强势闯进了大家的视野，并且名气还在不断在上升，蒋牧尧也成了炙手可热的俱乐部老板。
  大家都说他抱着玩票心态投资，结果摇身一变成了投资新贵，是他刚好站在风口，运气好而已。
  但其中他投入的心血有多少，江念乔比谁都清楚。
  蒋牧尧看完复盘，安静气氛里只有她小声吃面的声音。
  他侧眸，瞧见她双腮吃得鼓鼓，像只不断往嘴里塞果子的小松鼠，眼眸弯弯眯起，神色透着满足的欢愉，看她吃饭很有食欲，不管好不好吃，她都能吃出美味的滋味来。
  出神间，刚被油溅到的手背有点刺烫，他用拇指轻揉着，想到什么轻嗤了声。
  能让多年不下厨的他洗手作羹汤，恐怕也只有她才有这个能耐。
  不知是饿，还是因为这碗面是他煮的，江念乔吃起来格外好吃。
  满满一碗下肚，她感觉终于活过来了，就是有点吃撑了。
  她擦拭唇角，冷不丁与他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他视线下移，似乎落在她肚子上。
  虽然那里依然平坦，但那视线带着调侃令人十分难为情。
  “我、我平时没吃这么多，是晚上真的太饿了。”
  “哦。”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江念乔仍感觉自己被笑话了，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她有点懊恼。
  她把碗筷收回厨房洗干净出来，蒋牧尧两腿敞开坐在沙发上，冲她勾勾手。
  “过来。”
  江念乔与他视线相触，心跳得很快，空气仿佛稀薄了起来，她轻吸了口气走过去。
  她在他两腿间站定，垂眸问：“要睡觉了吗？”
  蒋牧尧圈住她手腕，拇指摩挲着手腕内侧肌肤，声调懒懒：“睡之前，先帮你消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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