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这一次你算是猜错了。”
  郎文星一把抄起湿纸巾擦了擦嘴，道：“他这可不是心大，而是聪明！”
  “啊？”刘子夏前后摇动的藤椅停了下来，一脸诧异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当然是聪明了！”
  郎文星解释道：“你想啊，现在咱们华夏短时间内能拿出美食类纪录片的娱乐、影视企业有几家？
  除非是早做准备，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安排作品版权的售卖以及上映？
  所以不论是出于成本考虑，还是对《舌尖》热度上的考虑，这个时间售出和上映是最明智的选择。”
  说到这里的时候，郎文星把手中的湿纸巾丢到了一边，继续道：“至于你说的收视率问题，如果他有办法解决呢？”
  “这怎么解决？”刘子夏皱眉道，“他们制作出来的作品我看过，谈不上新颖，想要提高收视率很难。”
  “怎么就没有办法了？”
  郎文星立马说道：“可以找关系进行宣传，就好比这次《舌尖》，要不是这是一个正治任务，你觉得能有那么多官媒帮着宣传？”
  “宣传归宣传，主要还是得有量，得有观众看。”
  刘子夏反驳道：“现在的片子宣传得好，不见得收视率就会高。
  类似的情况，橙光传媒、千橙传媒已经帮咱们验证多少次了？”
  张长弓和常继威在下线之前，可没少和刘子夏他们对着干。
  可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
  “哎，我说的是宣传，可不是收视率！”郎文星连连摆手，“咱俩说的不是一回事。”
  “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了？”刘子夏有点懵了，宣传肯定要和收视率挂钩啊！
  郎文星摇摇头，道：“我说的是消除对比收视率之后的影响，并不是说有效地提高收视率。
  毕竟对于一部已经制作完成的作品来说，如果对作品不自信的话，不大刀阔斧地进行修改，是不行的！”
  “噢！”
  刘子夏总算回过神来，道：“那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在上映之前就让作品给大众一个好的印象。
  这样一来，就算最后收视率不尽如人意，也不至于被观众们给批个一无是处！”
  “对，理解到位！”
  郎文星伸出大拇指，道：“而且我敢断定，这家伙第一个想到的宣传对象就是你。”
  “我？”
  刘子夏一愣，旋即笑了起来，道：“不会，真要说起来，我也算是他的同期对手，找我可就不合理了。”
  “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郎文星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月月蹬蹬蹬跑了过来，小手上还拿着台手机，道：“爸爸，电话。”
  “给我吧，真乖。”
  刘子夏接过手机，顺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小脑袋瓜，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起了电话：“喂？”
  “哈哈哈，子夏，恭喜啊！”
  电话接通，一道爽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不是林学峰还能是谁？
  刘子夏偏头看了郎文星一眼，随后点开了免提，道：“是林叔啊，你这喜从何来啊？”
  “你小子还跟我装蒜！”
  林学峰没好气地说道：“《舌尖》马上就要在央视播出了，难道不应该恭喜吗？”
  “嗨，那《舌尖》我们工作室又不是主拍团队，就算上映了也跟我关系不大。”
  刘子夏无所谓地说道：“倒是你们荣达影视才应该恭喜，你们那部《食遍华夏》都已经售出版权了。
  就连时间都定下来了，你们的速度可够快的。”
  一下午的时间，荣达影视的美食类纪录片《食遍华夏》，就已经售出了电视以及网络版权。
  时间也定在了7月6号晚八点，在姑苏卫视播出。
  这个时间点，可是掐得稳稳地！
  “我们这也是受了你们的影像，另外也是想蹭蹭你们《舌尖》的热度。”
  林学峰倒是实话实说，他继续说道：“而且我还有件事想要麻烦你一下。”
  听到这话，刘子夏和郎文星相互对视了一眼，全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刘子夏问道：“林叔，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帮您。”
  “有你这句话就好。”
  林学峰很干脆地说道：“我是想请你帮我宣传一下《食遍华夏》，不用刻意地去创作个短片或者什么的，只要一条微博就够了！”
  嘿，还真让郎文星给猜对了！
  瞧着对面郎文星那一脸得意的表情，刘子夏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
  “林叔，帮你宣传当然没问题了，不过您得告诉我，干嘛非得我来宣传？”
  “很简单，先消除一下负面影响。”
  林学峰很坦诚地说道：“毕竟我们的节目之所以这么急地上映，一是为了蹭你热度，二也是为了收回一些成本。
  别到时候上映了，跟你们《舌尖》一比，被喷个一无是处，到时候我们连成本都收不回来，干赔钱！”
  “不对吧？”郎文星忍不住出声道：“你电视还有网络版权都卖出去了，难道不赚钱吗？”
  “哎，文星也在吗？”
  听到郎文星的声音，林学峰诧异道：“这老小子怎么在你那，又去你家里蹭饭了？”
  “老林，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蹭饭啊，我经常给子夏他们家买菜好不好？”
  郎文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了，谁叫我们两家住得近呢？你想蹭，你也得蹭得上啊？”
  “得，我不跟你争。”
  林雪峰说不过刘子夏，干脆转移话题道：“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这纪录片不赚钱吗？
  是这样，这次我和姑苏电视台还有爱7艺全都签的对赌合同。
  如果《食遍华夏》收视率不超过4%的话，纪录片就以每集30万卖给姑苏电视台。
  如果在爱7艺每一集的点播量没有超过500万的话，同样是30万每集卖给他们。”
  “那要这么说的话，你等于是每集只卖出去60万！”
  刘子夏想了想，道：“我记得当时你们走遍全国，去搜集和美食相关的资料、故事、拍摄视频……用了得有多半年的时间吧？
  所有的人工、差旅、食宿……等杂七杂八的费用算下来，保守估计得花了有5千万吧？
  对了，林叔，整个纪录片你们制作了多少集？”
  “26集。”林学峰补充道：“这还是为了多收回一些成本，多剪辑了3集出来。”
  “好家伙！”
  郎文星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60万一集，一共才26集，算下来也就1560万！
  老林，你这赔的有点狠啊！”
  “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林学峰的声音里都快带上哭腔了。
  他现在是无比后悔，早知道就按照刘子夏的策划书来了。
  影视策划部的那帮家伙，这么好的作品硬生生给推出去了，这根本就不是浪费，这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