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果然说到做到。
  之后宁白的课，抽问必会点到蒲笙，每节课至少一次，多则无上限。
  以白教授在课上的话来说：“课代表就要做榜样，多回答问题。”
  又是一次被抽问完坐下的蒲笙，旁边的方小蕊小声地说：“笙笙你是惹到白教授了吗？”
  “没有啊。”蒲笙叹了口气趴在课桌上。
  “那就逮着你一个人薅啊。”方小蕊的眼神带着同情，这课代表可真不好当。
  下课后。
  蒲笙有些恼，不认真的又不止她一个，怎么就对她一个人这样，课代表也不能这样对待吧。
  她一手抱着书，一手拉了拉宁白的袖口，示意他停下，小声抱怨道：“教授，我……我就算不认真你也不能这样吧。”
  走路的宁白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说，能不能不要老是抽问我了？”
  “太过分了。”
  “好歹次数减少点嘛。”蒲笙瞪圆了眼睛。
  “那你得让我看到你认真学习的态度。”宁白环抱起双手，他觉得蒲笙现在的模样像极了授刺激后的河豚，气鼓鼓的。
  “我哪有不认真……”蒲笙越说越没底气。
  宁白说：“是吗？我感觉还是有点。”
  看着蒲笙耷拉的脸，宁白不忍开口：“不过我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蒲笙急问，只要别再抽问她就行了。
  “下课来和我复盘上课学过的内容。”
  “行。”蒲笙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就是复盘吗，总比上课答不上来题社死强。
  再一次上课宁白的确没有再为难蒲笙，上课就抽问了蒲笙一次。
  下课了宁白日常为学生解疑答惑，他看见讲台下的少女托着腮，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出神，  紧接着还打了个哈欠。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宁白走到蒲笙旁边坐下。
  他把书摊开，推到蒲笙面前。
  “刚刚讲了些什么复述一遍，然后我会再问你些题。”
  蒲笙看着宁白的书，上面的字迹回锋圆润，笔画刚劲，好漂亮的字。
  “别走神。”宁白敲了敲桌子提醒蒲笙。
  蒲笙回过神来，单手撑着下巴开始硕：“先讲了支持价格的运用……”
  ……
  “懂了吗？”宁白最后讲完再问了一遍。
  “知道了教授，我上课真的听了的。”蒲笙小声道。
  “教授你看，都这么晚了，你不饿吗？”蒲笙点亮自己的手机给宁白看时间。
  看见手机的宁白瞬时一愣，沉吟片刻说道：
  “什么时候拍的？”
  “什么啊？”蒲笙不解地收回手机。
  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惨了！锁屏是那次偷拍的宁白，被正主发现了。
  蒲笙脸上尴尬不已，犹犹豫豫地答道：“那次在餐厅遇见你拍的……。”
  蒲笙看着他的脸，急忙解释：“教授，我就是忘了，我立马就换。”
  “你……”宁白刚想张嘴继续说什么，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嗯，我在。”
  “现在吗？行马上。”宁白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表回道。
  挂断电话，宁白去讲台上提上自己的包，对蒲笙说：“我去办点事，你早点回去。”说罢，便离开了。
  “再见，教授。”蒲笙挥着手，心里松了一口气，多亏了这个电话。
  她收拾着自己的书准备带走，才想起练习册还没抱去办公室。见宁白已经走远，蒲笙就发微信问。
  “教授，练习册我先抱过去吗？”
  “办公室我锁了，你先带回去。”
  “好的教授，你记得吃饭哦，已经很晚了。”
  “好。”
  发完消息，蒲笙心满意足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又发现多了本书，是宁白刚落下的。
  “下次一起带给他吧。”
  看着宁白留下的书，她拿出笔翻到书的扉页，画了个妖怪的简笔画，抿嘴一笑，喃喃自语道：“让你这么凶。”
  第二天一早。
  “叮铃铃～”蒲笙的手机铃声想起。
  她睡眼朦胧地摸索出枕头下的手机，迷迷糊糊地接听。
  “喂，谁啊一大早的？”
  “醒了吗？”
  “你谁啊……教授！”蒲笙恍惚中听见宁白熟悉的声音，拿下手机看了眼，还真是宁白。
  “嗯是我，把书拿我办公室来。”
  “现在吗？”
  “对，我上课要用。”
  蒲笙连忙坐起身，忙回着：“好好，我马上就来教授。”
  “慢慢来，我等你。”
  挂断电话，蒲笙急匆匆地下床来洗漱，撇了 眼时间，才七点多，心里不禁感叹，这是她这学期起得最早的一次了。
  宁白坐在办公室里，整理着教案。
  蒲笙从门缝里看见宁白在写东西，蒲笙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将书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她轻声道：“教授，书拿来了。”
  宁白这才抬头看见她，她只简单地穿了件白色的宽松t恤，粉白相间的长裤快要拖地，下面穿着双拖鞋。头发随意地扎在后脑勺，睫毛下似是挂着刚洗完脸的雾气。
  宁白见她这副模样，温和地问道：“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没有没有教授。”蒲笙连连摆手，说：
  “我平时都起来了，今天睡晚了点。”
  “起这么早吗？”
  “是啊是啊。”蒲笙心虚地回道。
  “吃早饭没？”
  “还没呢。”
  宁白起身，拿起桌上的牛奶：“还是热的，喝吗？”
  蒲笙毫不犹豫地接过，露出甜甜的笑容：“那我不客气啦，谢谢教授。”
  蒲笙插入吸管开喝，温热的奶流入喉咙，此刻在她心里，白教授这个人和牛奶一样温暖。
  “下次不要偷拍了啊。”宁白不动声色地说。
  蒲笙一下涨红了脸，本想继续逗留的她羞愧不已，连忙说：“好……那我就先走了教授。”
  上完课整理东西时，宁白不经意间翻到了扉页上的画，是蒲笙画的小妖怪，上面还画了个箭头，指向宁白的名字。
  什么意思，是在骂他吗，宁白的唇角不由得扬起。
  旁边的学生见状，不禁问：“白教授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宁白反应过来，收回了笑，合上书说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