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一大早喝咖啡不好，平时也不见您喝啊？”助理喏喏道。
  “有点感冒，你给我换杯咖啡就行了。”谢礼揉了揉脸还是拒绝了那杯奶茶。助理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出去泡了杯不加奶的咖啡。
  下午，谢礼桌上就多了几盒药。这刚吃完药，楚晏就来了：“怎么了这是，我们谢总装小狗了？”
  “你怎么来了？”谢礼对于这个点跑过来的楚晏感到惊讶。
  “我们这边的测评已经做好了，准备和你们合一下。来这边办点事就顺道过来了。”楚晏靠在办公桌旁，“倒是你，昨晚不还好好的，怎么就生病了？”
  “小感冒不碍事，评估报告呢？”谢礼无意多提，没想到楚晏速度这么快。
  “叶栗和秋秋在对，你就先别管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回去休息吗？”看谢礼这么不上心，楚晏有点担心，毕竟谢礼算是很少生病的了。多少年没见过他这副算得上虚弱的样子。
  楚晏实在不放心，拿过谢礼的杯子要帮他倒点热水，却不小心碰到了谢礼的手，刚一碰上就立马握住了，“你发烧了？”楚晏凑近了看了看谢礼的眼睛。
  谢礼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
  “你那是烧糊涂了，身上那么烫！”说完转身跑出去了，谢礼只觉得头很重，慢慢趴在了桌子上。
  楚晏出去找秋秋要了温度计，幸好秋秋去买药的时候顺了一根。
  谢礼模模糊糊间看到楚晏又飞速闪进来，在跟前站了好一会，估计是以为自己睡着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礼这才轻笑一声。
  “靠，你没睡啊，我说我这才出去多久，你都昏迷不醒了？”楚晏赶紧让谢礼把温度计含着，顺便看了眼时间，站在旁边等着。
  “走，送你回去。”说完楚晏就开始收拾东西，拿过外套就要给谢礼套上。
  “多少度啊？”谢礼迷迷瞪瞪地被套上外套还不忘问了句。
  “38.5，回去休息吧，你家里有人吧？”谢礼看起来还算正常，出去的时候还交代了声秋秋让有事联系他。秋秋连声应着，让谢礼好好休息。
  其实谢礼除了全身无力外也没有别的感受，直到坐上楚晏的车，看着楚晏比以前坚毅的下巴、紧抿的嘴唇。想到以前楚晏的几次生病，那叫一个折腾，现在都能照顾人了。想着想着谢礼竟笑出声来。
  楚晏赶紧看了谢礼一眼，忙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吐？我开慢点。难受你就睡会。”
  “我是想到你大学那会生的几次病，你说你生病的时候别人是不是都躲着你。”谢礼头晕晕只能抵着车窗笑着说。
  突然想起什么的楚晏脸腾地红了，不敢再看谢礼，只说：“怎么生病了还这么欠，快别说话了，还有一会才到呢。”
  谢礼只当他是老羞成怒了，便不再多说。
  谢礼被摇醒的时候感觉还没过一会儿，“到了？”谢礼清了清睡哑的嗓子。
  “我就不上去了，你自己上去能行吗？”楚晏正在旁边看着他，犹豫着说。
  谢礼伸了个懒腰：“本来也不是高烧，睡了一觉也好多了。今天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麻烦算不上，饭是要吃的。”楚晏眼睛亮亮地盯着谢礼。
  “你倒是一如既往地不放过能吃我的机会，行吧，那就再说。回吧”谢礼笑着瞥了一眼楚晏，下了车。
  楚晏盯着谢礼的背影好一会，有点不放心，想想还是发了条短信让谢礼别忘了吃药，晚上让林净给煮点粥，吃清淡点。烧要是还不退就要去医院。
  谢礼慢吞吞回的知道了也还是让楚晏弯了弯嘴角。
  林净快下午的时候还是去了一趟画廊，余年说介绍了几个大客户，人已经在这了，让他赶紧过来。林净推脱不掉只好过去。
  余年介绍的确实是大客户，结束之后，林净也不好再摆脸色给他看了。倒是余年先开了口：“这下能考虑考虑我的事了吧？”
  林净想了想答应了下来，让余年有空的时候来找他。余年得到了林净的承诺便也不再过多纠缠，林净没让他送他也没再多说什么，约定了时间就走了。
  所以林净发现在卧室睡觉的谢礼时感到很惊讶，看谢礼睡得熟也没再叫醒他。等谢礼醒的时候天已经黑完了。
  谢礼是被饿醒的，毕竟今天一天就只吃了早上那碗粥。
  “醒了？”林净听见动静推开卧室的门，“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早？”
  “嗯，有点发烧，就回来了。你去哪了？”谢礼难受地拽了拽黏在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起来准备去浴室。
  “发烧了？好端端怎么发烧了？现在退了没？”林净担忧地看着已经拿好衣服的谢礼。
  “我饿了，有吃的没有？”进浴室前谢礼还是问了句。
  “我刚看了冰箱里没东西了，叫外卖吧？”边说边拿起了手机，“应该要吃点清淡的吧？”
  谢礼嗯了一声，想起楚晏下午说的让林净给煮点粥，便又回头问了句：“你会煮粥吗？”
  林净被这一句问愣了：“你知道我没下过厨的，你想吃粥？我来看看哪家有粥吧。”
  “好。”接着浴室便响起了沙沙的水声。
  林净还在想谢礼那句你会煮粥吗。
  第5章 转机
  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短信，都是来自楚晏的。谢礼看了眼时间，笑了出来，这人是刚从小区出去就开始发了。第一条是问他到家了没有，之后就都是问退烧了没有。估计也是知道谢礼在睡觉，也没有没收到回复的急躁。
  谢礼动了动手指，刚准备给回个烧退了不用担心。就又弹出一条：还没醒？起床尿尿啦。刚准备打字的手指就又缩了回来，跟被点了穴似的直乐。谢礼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林净的注意：“你一直对着手机乐啥呢，可以吃饭了。”林净刚把点的外卖都摆好盘。
  谢礼这才回过神来，简单回复了个退了，勿挂就收了手机，他实在是饿极，刚坐下，就拽过粥碗，往嘴里扒拉起来。心下对比了下，觉得还是早上的粥好吃，这家粥煮的不够烂。
  谢礼的厨艺还是可以的，属于无师自通那种，随便煮煮都好吃，而林净就没有这样的天赋了，而且进趟厨房能要了他命。
  但这家的酥饼好吃，外焦里嫩的，还乐意出各种奇怪的馅。谢礼戳了一个，咬了一口，嗯，牛肉的。曾经吃到过香菜馅的经历至今在他心里留有阴影，确定了是正经馅饼后，谢礼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过两天抽个空吧，我妈前两天打电话说好久没回去了，让我们过去吃个饭。”林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夹了一筷子超市买的咸菜放进谢礼的粥里。
  林净这两天越发觉得他和谢礼之间好像隔了点什么，谢礼不怎么过问画廊的事情，即便当初他出了一部分钱。因着这几个客户，和余年的接触也越发多起来。想着前几天谢礼说的分手，虽然他没再提过，但林净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不安。
  谢礼是大学的时候跟家里出的柜，并不尽然是为了林净。只是他和他妈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就是没有隐瞒的。之前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取向，但因着没有具体对象所以不准备让他妈过早地接受打击。即便这样，平时乐呵呵一老太太也还是缓了很久才能像现在这样毫无芥蒂地让他带人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