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项北偏头看周屿白冷静回消息，在想成熟与幼稚果然只有一线之隔。
  他从包里拿出香水，敲了敲周屿白的胳膊：“伸手。”
  周屿白原本打字打到一半，条件反射依言伸出手来，才抬头看林项北要做什么。
  腕间微凉，香氛的味道在车厢里散开。
  林项北看着他抿唇笑笑：“说好的一起用。”
  周屿白微微愣神，忘了自己想发什么。
  后排座的边南一凑过来一颗脑袋：“北哥，我也要用！马上就代言了，刚好预热嘿嘿。”
  然而林项北不动声色将香水放回了包里，摇头坦言：“刚好用完了。”
  边南一不疑有他，遗憾地坐了回去：“怎么这么巧。”
  周屿白半天一动不动，半晌都没再低头看手机。
  [全老师看世界：？你怎么不回我]
  下车前，周屿白才回过神，潦草回复了一条。
  [熊猫先生回复@全老师看世界：不重要了]
  第116章
  签售会的行程自然都是公开的, 来送机的粉丝有不少。
  nebulax一直固定使用的商务车粉丝们都认识，眼看着车子行驶过来，都兴奋地举起手机。
  现场接机送机的模式都比较成熟了, 粉丝们都会礼貌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会围拢到车门前，或者给路人造成困扰。
  周屿白率先下车，成员们跟粉丝们点头打招呼，一边往大厅里走。
  在周屿白从面前经过时，有鼻子尖的粉丝疑惑地吸了吸鼻子。等周屿白走过去后, 又在紧随其后的林项北身上闻到了完全相同的味道。
  直到成员们逐渐走远，粉丝才放下相机，跟一起来的小姐妹小声讨论。
  “你闻到没，周白今天好像喷香水了？”
  “啊, 你也闻到了？我还以为是我错觉，毕竟从showcase以后, get同款香水的粉丝也很多。”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别的粉丝身上的味道，顺着风飘过来的……但我还是觉得好像是周白喷的香水！”
  “对对对，跟阿北的香水味很像，但好像有点微妙的区别？”
  “不不，就是一样的，我买了同款！就是前调和后调的问题，喷的时间不一样！！”
  “卧槽，dream一个代言是真的！”
  粉丝前面的讨论几乎可以说是异常敏锐，然而就好像步骤全对，答案全错, 两个粉丝达成了共识，都在兴奋网上猜测的香水合作说不定是真的。
  粉丝的思路其实从逻辑上看没什么问题：一, 周屿白平时不用香水，今天用了——说明多半不是一时兴起，是有意为之。二，用的香水跟林项北是同款，再加上前几日跟cd有关的风声，周屿白一反常态在公共场合用了香水，八九不离十就是要合作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发现了实锤，应该是周屿白给粉丝提前放出的暗示信号。
  一年多就拿下cd的代言，果然不愧是nebulax，搞事业批果然就是最有成就感的！
  她们心照不宣的嘿嘿了两声，扛着相机追了上去。
  机场照总是容易出神图，因此微博上也有不少粉丝在蹲守’直播’，站姐出图的速度非常快，尤其是nebulax的成员们生图本身就很能打，也不需要怎么仔细修。
  刷着刷着，不少粉丝往下滑时，都刷到了大数据的精准相关推送。
  有名的站姐要么是红v，要么id眼熟，这条配的照片一眼看过去是今天的穿搭没错，id却既没任何认证，甚至见都没见过。
  仔细一看文字，是路人偶遇，不过不是恰好同时间乘坐飞机的乘客，而是机场内部商店的工作人员。
  明显是店员的个人微博，碰到nebulax的队长很新奇，晒张照片留念。
  文字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提到了一点，粉丝们都有点在意。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w：最近nx真的很红啊，刚刚店内还放了新歌，没想到队长就来店里买东西！（大概这就是玄学吧）线下看真的好高身材好好，真的是大帅哥嘿嘿。真人声音真的很好听，不算低音炮但很有磁性，近距离听狠狠心动，也很有礼貌[点赞.jpg]
  帅哥也没买啥，就买了一颗柚子，就走了。
  整个过程其实时间也没多久，就顶多两分钟，跟做梦似的。想想总觉得不真实哈哈，看看照片才能告诉自己没认错人。
  祝帅哥星途璀璨~]
  粉丝确认再三，确实是周屿白没错。
  不过哪怕是采访全看过不止一遍的老粉，也没听说队长喜欢吃柚子啊？
  就在粉丝记笔记“周屿白喜欢吃柚子”的时候，周屿白正在候机室重新坐下来，认真用消毒湿巾擦手。
  擦完之后，周屿白用纸巾擦掉柚子上的水珠，开始给柚子扒皮。
  助理李元在一旁打瞌睡，懒得探究队长今天为什么突然想吃柚子。
  身材管理再怎么严格，一颗柚子而已，也没有必要一点自由都不给。
  水果多吃点也有好处。
  汲煦锡跟万柏在一旁抽空补眠，边南一在施行他的“海绵大业”，见缝插针抽空补功课，权哲在旁边“监督”。
  权哲本人对学习兴趣缺缺，但是很热衷于督促同样一看书就头大的边南一。
  柚子的清香小范围散开，边南一吸吸鼻子从练习册中抬头，精准定位到周屿白的手上：“哥，我也想吃。”
  周屿白头也不抬：“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精力集中。”
  权哲在一旁抱着胳膊充作复读机，煞有其事地面瘫脸点头，就很快乐：“对，精力要集中，不完成别吃。”
  边南一：“……”
  老幺打了个呵欠，苦哈哈继续埋头，在登机前补向量。高一的内容了，但是他忘得一干二净，得重新找回失去的记忆。
  周屿白把扒好的柚子递给林项北，擦了擦手，就掏出手机打消方块，继续通关。
  余光留意到林项北咬了一口柚子后动作停了停，周屿白扭头：“很酸？”
  林项北压下口腔中酸且涩的味道，摇头扬起笑容：“很甜。”
  周屿白看不出信没信，观察了几秒钟林项北的表情，探过身，低头就着林项北拿在手里的半块柚子咬了一口。
  呼吸的温度高于皮肤表面，林项北愣神的功夫，周屿白已经抽身坐了回去，表情有些发皱：“甜什么，太酸了。”
  林项北脑海中还在想刚刚周屿白自然吃他咬过的半块柚子，漫不经心地打补丁：“没关系，我喜欢酸的。”
  周屿白看着他笑了：“那你说很甜？”
  林项北：“……”
  周屿白想拿回他手里的柚子：“这个还是我吃吧。”
  林项北却将手背到了一侧：“不用，我不讨厌吃酸。”
  周屿白没有再去抢，只是道：“真的？你应该看过我吃柠檬。”
  林项北眼前闪过刚刚周屿白突如其来的靠近，思维比平时迟缓：“……什么？”
  周屿白靠回座位提示：“我采访中吃过柠檬，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林项北确实看过，在粉丝剪辑的周屿白沙雕视频里。
  于是他没忍住笑起来：“嗯，还是柠檬更酸。”
  周屿白点头：“那你应该知道我很能吃酸，不能吃的话，不用勉强。”
  林项北咬了口柚子，好像也没有那么涩。
  于是他道：“不勉强。”
  如果败北粉丝看到这一幕，大概率会炸成一朵烟花。可惜她们并没有上帝视角，无法看到镜头拍摄不到的角落。
  飞机抵达s市没有耗费太久时间，当天下午一点钟，成员们抵达活动现场。
  抽中线下签售会的粉丝都是欧皇，还有像桃金娘这样靠氪金稳稳拿到现场票的富婆。
  尽管拥有门票的粉丝不多，但不论是演唱会或是各类大小活动，还是会有不少没有门票的粉丝来现场看看，因此人头涌动，实际到场的粉丝至少比入场人数翻了一倍。
  星源企划一直是走巩固团魂路线的，nebulax也是少见的那种团粉占比很高的团，签售会模式不是分别排单人队伍，而是只需排一条队伍，然后依次一一轮过去，每一位成员都能近距离看到。
  预计的签售会时间是三个小时，但去年每场实际都多少有些超时了，毕竟粉丝见到成员们都难免想多留一会儿、多说两句话，而成员们也尽量满足每一个人不留遗憾，最后就演变成只好延长拖后结束时间。
  考虑到这种情况，今天签售会之后没有安排其他的行程，也提前跟场地方协调过，有一个适当延长的范围。
  成员们是从美容室直接过来的，妆发已经齐全。
  林项北还是第一次参加线下签售会，他在nebulax已经经历了很多个第一次，周屿白很少有看到林项北表露出紧张的一面。
  不过现在，现场超过上千人的嘈杂声在不远处响起，林项北表情倒看不出什么，但周屿白注意到他从下车起就没怎么说过话。
  周屿白简单思索了一下，就明白过来。
  在舞台上时，虽然台下的人比现在还要多，但在灯光亮起的台上，其实是看不清台下任何一个人的，只有一片漆黑。
  而签售会，则是现场的每一个人都会跟他们面对面，在很近的距离内说话、对视，表达各种情绪。
  意识到林项北现在大概多少有些不适应，周屿白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咖啡糖。
  林项北看着手心里躺着的糖果：“什么时候带的？”
  周屿白不正面回答：“你猜。”
  林项北剥开糖纸，感觉放松下来：“不猜。”
  周屿白偏头无声笑，想到最开始认识林项北的时候，他也是干脆地回答“我拒绝”。
  粉丝们已经开始陆续排队入场。
  考虑到时间问题，每个人只能签一张新专辑。
  桃金娘自然也在其中。
  她这段时间都在做功课，并且考虑到周屿白的生日就快要到了，绞尽脑汁罗列出来的问题中，也有与这相关的一项。
  桃金娘作为大粉，是没有爆过照的，所以也不担心会被散粉认出来。排在前后方的姐妹可能会听到id名，她之前签售会也都是报的小号的id。
  尽管成员们有一定概率会认出她，但桃金娘还是决定，这次用“林项北的一号粉丝”这个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