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周在浴室里想过很多，却没有想过林向东要是真的喜欢她，该怎么办？
  喜欢，我喜欢他吗？
  前所未有的慌乱。
  林向东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眶变红，最后滴滴泪珠无法控制地从她的脸上滑落溅在餐桌上。
  为什么会哭？周小小也不知道，她没有接过递过来的面纸带着哭腔说：“我不想离开你。”
  “嗯。”林向东走到她的旁边。
  “如果我们分手呢？”
  “那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如果哪一天你烦了呢？我没有你聪明，成绩没你好，有的时候也看不出你的想法…”
  “周小小，”林向东凝视着她的眼睛，“你相信我吗？”
  两人对视，林向东眼里前几天被迷雾缠绕的世界变得清晰。多年的默契仿佛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不用再多说一个字就能清楚对方的想法。
  同时靠近，嘴唇相触。
  比床上充满情欲的吻相比，显得虔诚又纯洁。
  她的泪沾湿了他的脸，额头相抵，不想离开彼此的心在此刻共鸣。
  林母提着大包小包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并排坐在餐桌前吃饭。
  没有察觉到异样，招呼儿子：“来来来，刚好下去给你爸搬行李。”
  周小小妈妈也在门口喊她：“小小，来看给你带了什么吃的。”
  “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人太多了，再说你明天不是要上课了吗，我跟你姨一合计干脆提早回了。”周妈转身，“你眼睛怎么红了？”
  “刚刚吃饭的时候看电视剧看哭了。”
  “吃饭的时候少看东西…”
  在妈妈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的关心中周小小悄悄往背后偷瞄。
  在结束短途旅游的父母们中间，两个人似乎有心灵感应，他们对视、偷笑。
  —
  周小小一进卧室就一个飞扑抱住床上的大咪，脸埋在它的肚子里尖叫。
  耳朵红红，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有男朋友了。
  叮，消息送进的提示音响起：「一起去楼下接抱抱？」
  周小小滑动表情包，找最可爱的猫咪送出。
  打开衣柜挑挑拣拣换上外出服，没想到刚好换上了和林向东同色系的衣服。
  电梯下行，周小小盯着镜面里一高一低的手，想要牵上去，平时果敢的人却变得犹豫。
  她没有注意到林向东的视线也在盯着她，刚做完心理准备他却先动了。
  修长手指包裹住她小小的手，然后再十指相扣。动作缓慢却暧昧至极，明明两人床都上过了周小小却觉得比之前所有都更令人害羞。
  “干…干嘛？”嘴上这样问，手指却握紧他的。
  “牵手，”林向东说完低头亲了亲他女朋友的侧脸，“亲吻。”
  周小小觉得自己像在火上烧的老式开水壶，脸颊滚烫，脑子里还不停发出滴滴的响声。她快要宕机了，谈了恋爱的林向东为什么这么…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能认输的念头，走出电梯没有出楼，而是牵着他的手到了旁边隐蔽一点的消防通道。
  扯住他的领子，看似霸道实则毫无威胁力像只可爱却装出威胁表情的幼猫，虚势地说：“这才叫亲吻。”
  林向东还能怎么办？
  双手抬起做投降的姿势弯下腰，照顾踮脚尖的她。
  主动方在接吻时转换，周小小舌头发麻，想要停下却挣脱不了箍在腰间支撑她的手。
  直到氧气被他夺光，发出难耐的喘声时林向东才放过她。用刚接吻过，因为欲望变得沙哑的嗓音问小周老师作业可以打多少分。
  周小小靠在他怀里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及格吧。”
  这让林向东还想亲她，可还在门口宠物医院的抱抱估计不依。
  他像给猫咪顺毛一样轻柔地抚着周小小的头发，提醒她：“抱抱。”
  周小小疑惑，抱着他的手臂用力，歪头看他：“抱抱？”
  林向东忍俊不禁，也回抱她，带着笑意说：“嗯，抱抱。”
  周小小很快反应过来，林向东指的是还呆在宠物医院的大金毛。默默拿起衣服的帽子戴上，遮住通红的脸颊。
  不过卫衣的帽子不怎么管用，到了店里还是被前台认了出来。
  “周小小？”扬帆和林向东确认信息的时候才无视他的压迫感出声，和躲在后面的周小小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
  “赚猫粮啊，白天前台晚上陪球。”他笑着说，“你也住这附近吗？”
  “对啊…”
  “好了。”林向东打断他们的对话，把已经登记好的表格递给他。
  扬帆念着名字：“抱抱，很可爱的名字。”
  “嗯，谢谢。”周小小觉得这情况有些尴尬，不过比前几次好，至少她不用再想该怎样在拒绝了对方的表白的情形下摆出喜欢扬帆的表情。
  撒谎真的好累，尤其是在知根知底的林向东面前。
  “我去牵它出来。”
  她偷瞄林向东的侧脸没看出什么来，莫名松了口气。
  出门的时候林向东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回到进门时的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