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平妃不想当皇后 第77节
作者:沉琴绝酒      更新:2022-08-22 00:25      字数:4042
  姜鄢是要从萌芽阶段就把事情给掐灭了。
  李嬷嬷点头:“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办妥。”
  姜鄢当然是放心的。李嬷嬷他们跟着仁孝皇后管理宫禁这么多年,那手段绝对是厉害的,事儿交给他们,就不必太过担忧。
  姜鄢也想过,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康熙。
  胤礽如今课业很重,再过一年便要出阁读书。康熙是绝不肯叫他分心分神的。
  胤礽现在的压力很大了,姜鄢其实很能理解他的心态,如果这事告诉了康熙,只怕胤礽那头的压力会更大。
  姜鄢不希望胤礽的压力那么大。这孩子已经看着挺孤独的了,他若只是在宫内搞事,姜鄢相信李嬷嬷是能够办妥的。
  说实话,姜鄢其实有点心疼胤礽,不想让这件事让他们的父子关系有任何的影响。
  胤礽待她,也是很好很好的。
  闹了这一出,姜鄢干脆就在眼睛消肿后起身了,再睡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
  皇太后的生辰快要到了。
  康熙想要为皇太后办个盛大的生辰宴。
  早些年,康熙与皇太后之间其实是很生疏的,哪怕后来登基为帝,过去那些年里,也还是不怎么热络。
  康熙只管做他的本分,皇太后这个人性格也比较老实,不是那种心思很多的人。
  还是跟了太皇太后这么多年,才慢慢的打开自己,会说些话,会不再那么的小心翼翼了。
  康熙的亲额娘早已过世,皇太后自己也没有亲生的孩子,两个人在太皇太后的牵系下慢慢熟悉彼此接纳彼此,跟着去了一趟江南回来,这大半年里,皇太后与康熙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皇太后的寿辰到了,康熙就想好好的办一办。
  皇太后的意思是不想大办,康熙就想着那就在宫中开宴,宫中嫔妃与小阿哥小格格们一块儿陪着皇太后高兴高兴。
  皇太后寿辰,福晋夫人命妇们都是要进宫给皇太后磕头请安的。
  仪式是上午举行的,但是宫宴是在晚膳时分。
  这些福晋夫人王妃命妇们,是不会参与宫宴的。她们就只在宫中待一至两个时辰,然后午膳后再由专人送出宫去。
  钮祜禄氏被禁足,消息没传出去,外头的人不知道,皇太后寿辰,钮祜禄氏不出现,对外只说她生病了需要静养,太医说了不宜见客,外头的人自然也没有怀疑。
  寿辰之事由皇贵妃及四妃全权操办。
  就是从不管宫务的姜鄢对此事颇为上心,令皇贵妃和四妃私下都啧啧称奇。其实是姜鄢顾念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待她的好,她要好好孝敬两位老人家,因此皇太后的寿辰她十分尽心,只要能做的事情她都会去做。
  完全一改她往日躺平万事不管的风格。
  但皇贵妃也看出来了,除了皇太后的寿辰,这位宸淑妃对旁的事情还是不管不问的。
  皇贵妃也就随她了,旁的事情她同四妃也都能料理,宸淑妃那边,随意就好。
  姜鄢不管招待福晋夫人命妇们入宫的事,她只管寿宴上的膳食,要让皇太后吃得好喝的好,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吃得开心满意,还要让她们心情愉悦。
  她忙得很,好不容易午膳后得了闲休息会儿,自己就悄悄回了储秀宫歇一歇。等歇好了,再继续去忙。
  皇贵妃及四妃同福晋夫人命妇们一同用的午膳。用后各自去偏殿休息,待休息好了,自然便是要出宫的。
  姜鄢不管这些,她宫中院子里的花开的极好,她就坐在回廊里,喝着刚摘下来的新鲜花瓣泡的奶茶,很香很甜。
  撑着下巴在躺椅上摇摇晃晃的,觉得还是游溪春的那个定制的躺椅更大更舒服些。
  之后不久就要搬到畅春园去了,她住的地方叫万枝春柳。
  康熙也在那儿定制了大躺椅,就是储秀宫这儿,也就是这会儿住着,住的时间不长,没去定制,这躺椅也就只能躺下一个人。
  姜鄢自己摇摇晃晃的想些有的没的,不小心吃到了一片花瓣,她嚼吧嚼吧也吞了。
  昏昏欲睡的时候,李嬷嬷悄悄过来,轻声说:“主子,赫舍里福晋想要见主子。”
  姜鄢睁开眼,没反应过来:“谁?”
  李嬷嬷说:“一等公法喀的福晋。主子娘家的姐姐。”
  姜鄢哦了一声,就是仁孝皇后的亲妹妹。她的嫡姐,家里的二姐。
  这位二姐其实跟仁孝皇后的年纪更近些,相差不出两岁,同父同母所出的嫡亲姐妹,自然是亲密得很。
  仁孝皇后与康熙大婚后,她的亲妹妹是晚了两年才出嫁的。嫁的就是钮祜禄氏的哥哥,遏必隆的儿子,如今的一等公法喀。
  对这个二姐,德鄢的记忆很匮乏,她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
  德鄢是庶出,出生的时候她二姐已经很大了,在钮祜禄氏府上也过的挺好的。而且德鄢的模样跟仁孝皇后太像了,她二姐像是有点刻意避开她,不怎么亲近,不怎么上心,彼此之间都是淡淡的。
  仁孝皇后去世后,那就更是成了陌生人,一年也说不上一句话。
  后来换成姜鄢,姜鄢入宫,再没见过这位二姐。
  也许年节下,福晋夫人命妇们入宫觐见,是有见到的时候,但姜鄢压根不留心旁人,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印象。
  姜鄢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莫非这位二姐进宫来,为的是钮祜禄氏?
  可钮祜禄氏如今是称病静养,没有谁知道她是被禁足的。
  “请她进来吧。”
  姜鄢起身,打算去正殿坐着见赫舍里福晋。
  赫舍里福晋同仁孝皇后是亲姐妹,可容貌并不十分相似,赫舍里福晋的容貌没有仁孝皇后那样明艳动人,气度也不如仁孝皇后端庄高雅。
  但毕竟也是高门大户的一等公夫人,整个人还是秀丽娴静的。
  姜鄢在打量赫舍里福晋的同时,赫舍里福晋也借着给姜鄢请安的机会瞧着姜鄢。
  瞧见姜鄢那与自己姐姐一模一样的眉眼,赫舍里福晋十分恍惚,若非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气质,还有绝不等同的年岁,赫舍里福晋几乎要以为姐姐死而复生,就好生生的坐在那里同她说话呢。
  “福晋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姜鄢叫了起,等赫舍里福晋落座后,她就开了口。
  反正两个人也不熟,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寒暄。
  赫舍里氏这时候过来,肯定是有事。姜鄢也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她一会儿还要去忙呢。
  她这样直接,赫舍里氏倒是有些恍惚,只管看着她问:“娘娘在宫中,过得好么?”
  姜鄢玩味一笑,还是很有耐心的回说:“好啊。”
  赫舍里氏心想,是啊,怎么会不好呢?顶着这样一张脸,受尽皇上万千宠爱。皇上独宠,太子亲近,众妃之首,无人敢对宸淑妃不敬,这样的待遇,怎么可能不好?
  赫舍里氏以为自己心中是有恨的。可是在见到人之后,才发觉自己此前的纠结纯粹是可笑的。宸淑妃进宫,是皇上接她进来的。
  家中已经告诉过她,是宫中直接下旨,令人来接的,甚至都等不到庶妹长大。
  她和这个庶妹,交集不多,形同陌生人。
  她是不大喜欢庶妹的长相,可现下看来,这长相又好似一种天赐,让她还能看见长姐生动的容颜。
  宸淑妃说好,赫舍里氏心里却知道,替身入宫,侍奉皇上,宫中迎来送往,未必就是好。
  她这容貌,又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也难怪她入宫后十分低调,不与众妃来往,总是听说她不爱出门,只管自己关起来门来过日子的事。
  可高调起来,偏偏又是那样显眼。
  赫舍里氏是最了解她姐姐的,她姐姐不是这样的性子。若论起来,宸淑妃与她姐姐,除了一张脸,其余的地方,再没有相似的了。
  宸淑妃能有今日,依靠的绝不仅仅只是这张脸。
  赫舍里氏便只见了这一面,一下子就推翻了心中之前的许多定见。
  她原本就打定了主意的事情,此时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赫舍里氏收起心中杂念,打起精神来,瞧着殿中伺候的都是宸淑妃身边亲近的人,又都是她姐姐从前身边的人,赫舍里氏很有安全感,直接将要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妾身今日前来,是有些冒昧了。望娘娘见谅。”
  “实是有些事情,妾身思量再三,还是觉得应当同娘娘说明。该如何定夺,还是要等娘娘的示下。妾身及夫君,为此事日夜悬心,还请娘娘做个主。”
  赫舍里氏说的,还真是钮祜禄氏的事情。
  钮祜禄氏早几年闹腾过府里后,安静了些时候,后来陆陆续续小闹过几回,都不是什么大事,吵着要孝昭皇后的旧物,府里找出来也就给了。
  可这一二年,就越来越过分了。
  原本姜鄢进宫后,外头只有些零星的传言,并没有形成什么气候。也就是说几句,没造成什么影响。
  可钮祜禄氏偏不高兴,她私底下找人到处散步储秀宫的传言。
  最后变本加厉,直接找到了法喀的头上。
  “贵妃想要公爷为她造势,想要借此扳倒娘娘,让娘娘一败涂地。贵妃还想让公爷帮她更进一步。皇贵妃的位置,贵妃已看不上了。贵妃想要那最尊贵的位置。非但如此,贵妃还要公爷想办法,将七阿哥送到她膝下养着。皇后养子,也是嫡子。”
  “贵妃的意思,是先养着七阿哥。待将来再有了亲生的阿哥,她便更有倚仗了。到时候,后宫所有人,都不及她尊贵。”
  钮祜禄氏是真的疯魔了,也真的魔怔了。
  法喀都被她折磨疯了,法喀根本不想干这些事,也没干过,但一直被钮祜禄氏催着,法喀也很烦。
  眼瞧着外头的传言愈演愈烈,法喀怕钮祜禄氏越来越疯,最后把他们府里全都连累了,就与忧心忡忡的赫舍里氏商量后,决定告发此事。
  而他们的第一选择,就是姜鄢。
  姜鄢还说呢,先前钮祜禄氏是真的有点疯了,天天阴阳怪气说那些话,如今算是找到症结所在了。钮祜禄氏布的局,眼看着完成了三分之一,依她的个性,自然是要得意起来的。
  可没想到算错了太皇太后的态度,反而自己被禁足了。
  现如今,法喀也顶不住压力,让福晋到她这里来告发。
  就这些筹划,哪怕后头的还没做,就凭借钮祜禄氏勾结外臣陷害后妃,也够她喝一壶的。
  “可你们为什么要找我呢?”找姜鄢,这事儿还拐着弯呢。
  直接找康熙告发不就好了。
  赫舍里氏踟蹰片刻,才说:“妾身夫君,尚念及骨肉情意。想让妾身来说情。”
  姜鄢哦了一声,不做评价。
  赫舍里氏却好似很窘迫,忙又说:“娘娘别误会,妾身与娘娘是一家骨肉,妾身并不是来说情的。贵妃所为,全是针对娘娘,娘娘无需为她说情。”
  赫舍里氏对钮祜禄氏,也是真的无语了。不打算容忍。
  赫舍里氏望着姜鄢,轻叹道:“是妾身自己。想过来见一见娘娘。和娘娘说一次话。”
  她不和这个庶妹亲近,平日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生疏太久,一直都是陌生人的相处方式。太靠近了大家都会很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