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是往上走了一层，卫青玲就停了下来，转身从上往下俯视着还在楼梯上的林萱，问道：“你确定要选那个小子，不选杰哥？”
  林萱迟疑着，点了点头。
  “虽然说现在没有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不想被早恋影响学习。我们互相喜欢，以后肯定会在一起的。”她说。
  卫青玲“啧”了声，说道：“我和杰哥一起长大的，知道的比别人多一点。杰哥这几天都没来学校，因为他爸妈在他上初中后就一直想让他出国。他爸妈一直都在国外，是他奶奶一手带大的他，后来他一直留在国内，也只是舍不得他奶奶。去年他奶奶去世了，杰哥就有在考虑要不要出国，本来决定了这个学期读完高三就出国的，可是现在因为你，他在犹豫。”
  “国外挺好的……”林萱顶着卫青玲带了点压迫性的目光说道：“学长没必要为了我留下来，不值得。”
  “林萱，我也不知道你是傻还是聪明。你想清楚了，杰哥去了国外，到时候你想反悔，他也不会回来的，你就永远错失了当豪门少奶奶的机会。杰哥家多有钱，你想象不到。至于那小子，听说他哥挺有钱，可是那是他哥又不是他爸爸，他哥的钱他能分到多少另说，很有可能完全分不到什么，最多只能在他哥公司混个体面的工作，你跟了他有什么好？难道只是因为他那张脸？杰哥长得也不比他差，他们身高也差不多。”
  林萱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卫青玲又说道：“还是你觉得杰哥以前换了很多女朋友，不敢相信他对你是真心的？”
  “没……”林萱脑海里是宋庭越专注神情的目光，她坚定地摇头说道：“你想多了，我不后悔这次拒绝了叶一杰学长，和宋庭越在一起也不是为了他的钱，我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做不了有钱人家的少奶奶。”
  预备铃声响起。
  “劳烦你帮我转告一下叶一杰学长，祝他在国外万事顺心。”
  卫青玲目送她消失在楼梯转角，下楼梯的脚步声到了楼下，渐行渐远。等到听不见林萱的脚步声了，她才转头。
  叶一杰从走廊上走了过来。
  “被拒绝了，杰哥。”她笑得有点痞气，“有没有后悔以前来者不拒，谈那么多女朋友？”
  叶一杰看着楼梯尽头，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自己问她？自己问的话，你还可以跟她解释，那些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没有碰过她们。”
  “有必要吗？”叶一杰抽出一根包装精致的细烟，丢了一根给卫青玲。
  点烟，深吸一口，缭绕的烟雾掩不去他脸上的郁气。
  过了许久，他掐灭烟头。
  “有缘无分，不过如此。”
  卫青玲眼底闪过一丝不甘，问道：“那你就这样走了？”
  “出去走走也好，这地方呆着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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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狗粮
  上课的时候, 林萱心不在焉，一会儿是卫青玲说的那些话，一会儿是许蕾给她看的照片, 宋庭越也时不时出来凑热闹。
  她想得入神, 就开了小差, 老师点名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她也听不见，还是难得没有上课睡觉的谢成君悄悄推了推她, 她才猛然回神，慌乱地站起来。
  “好学生开小差, 老师让你回答问题, 你完蛋了。”谢成君贱兮兮地小声说。
  更让人绝望的是，黑板上的题目林萱不会写。
  偏偏老师还在催促, 拿着书本斜靠在讲台桌旁, 好整以暇地看着林萱：“说说，这道题怎么写。”
  林萱一脸尴尬, 语气艰难：“老师，我不会……”
  老师嘲讽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都会了呢，魂都不知道飘哪去了。”
  林萱低头, 不敢接话。
  本以为化学老师会抓着她批评一顿, 一想到要在宋庭越面前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批评, 她就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有种没有给他带好榜样的羞愧感。
  “这是道难题，昨天学的知识的延伸, 你不会写也正常，就是上课别再开小……别开小差，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来着？”
  班长提示道：“宋庭越。”
  “宋庭越举手了，”化学老师听周雅芬说过班上来了个理科状元的苗子，记得宋庭越这个人，只是没记清他的名字。
  原本想直接讲解思路，顺便让林萱多罚站一会儿，好叫其他同学警醒点，好好听课。此刻见宋庭越举手了，他暂时把罚站的事放一边，对宋庭越说道：“你会这道题？那你起来说说解题思路。”
  “把被保护的钢铁设备作为阴极，惰性电极作为辅助阳极，均存在于电解质溶液中，接上外加直流电源……”（注1）
  他的声音清冷低沉，一字一句娓娓道来，从容不迫。
  【十班狗粮群】
  羊羊羊：他这是在给林萱解围吧？
  篮球王子：我坐他旁边，他上课基本都在看着林萱那个方向发呆，偶尔被老师点名提问，问题都能回答上来。
  会飞的鱼：我也看到了。
  篮球王子：我敢保证，这次被叫起来的如果不是林萱，他绝对不会举手。
  羊羊羊：哎……看得我好想谈恋爱……
  会飞的鱼：找我吧#害羞#害羞
  羊羊羊：我看你是没被打过，还早恋，想让我跟你妈告状吗？
  小号：快抬头，化学老师在看着你们。
  小号：上课聊这么开心，不怕化学老师叫你们一起罚站？
  小号这么一说，很多人都下意识把手机放进抽屉，小心翼翼地看向讲台上的老师。
  好在宋庭越还在讲述解题思路，老师听得一脸赞赏，暂时没心思管他们。
  又有经常在群里聊天的，想到刚才那个叫“小号”的人，从昨晚进群来好像没说几句话，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让他们小心老师，来历和形迹都有点诡异。
  有人想再拿手机问问她是谁，被化学老师一个轻飘飘的目光看过来，顿时安静如鸡。过一会儿后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
  宋庭越的回答完全正确，化学老师听了非常满意，心情大好。
  他微笑着让宋庭越坐下，也跟林萱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林萱被他救了，想到他两周前还在学小学初中的知识，现在却能救她于水火之中了，一时心情有些微妙。
  然后她又听化学老师说道：“宋庭越回答得非常正确，大家以后有不会的多问问他。……宋庭越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师，我不擅长教学。”
  这么直接干脆？
  化学老师不想放弃这个可以提高全班同学化学成绩的机会，劝道：“不会教可以学，你把解题思路说一说，他们自己应该能理解。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老师，我的基础没打稳，需要很多课余时间稳固以前的知识点。”
  【十班狗粮群】
  篮球王子：呕……
  阳光boy：呕……
  乔丹：呕……他昨天中午还在教林萱写题目，我明明看到了。
  羊羊羊：我也看到了。
  心心：所以他只为林萱服务吗？
  任务完成：令人作呕的恋爱的气息。
  小号：呵呵
  篮球王子：这小号谁啊？
  心心：不知道。
  羊羊羊：谁的小号？难道是林萱的？
  心心：林萱好像没在看手机。
  羊羊羊：不会是宋庭越的吧？
  心心：他在看林萱呢。
  小号：好好上课吧，别玩手机了。
  羊羊羊：你谁啊？
  篮球王子：你是谁？不说我把你踢出去了。
  小号：呵呵，你踢我，我就跟老师举报你们上课玩手机水群聊天。
  篮球王子：卑鄙！
  可爱的我：卑鄙！
  羊羊羊：龌龊！
  小号：我只是想吃个狗粮。
  小号：认真上课吧，被没收手机你们就完了。
  众人想想也是，纷纷放了手机。
  ###
  中午放学，在林萱的盛邀之下，许蕾没敢看宋庭越的脸色，与林萱一起去了宋庭越家。
  坐在崭新的柔软的沙发上，许蕾打量周围的家具装扮，一脸赞叹。
  “这个小区去年才刚建的，你还记得吗？我们高一入学的时候才刚刚建好，小区里的几栋楼的墙壁上都挂了招商的大条幅。我妈妈看小区的装修好像都挺不错，去了解过房价，有点贵，就没有买。我家就在镇上，为了离学校近一点专门来这里租房子也不划算，我妈妈就没有多了解了。”
  林萱回想之前宋庭越的说辞，“他好像说过，这套房子被他家人买了下来给他住，应该不是租的。”
  “他家人对他挺好的。”许蕾说。
  又探着脑袋去看厨房，看不见宋庭越的身影，只能听见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
  许蕾抱着枕头叹气：“你这哪里是捡狼孩呀，完全是捡了个田螺男孩回家，还是那种壳是金子做的田螺男孩。”
  林萱笑了笑，没有说话。
  许蕾嗅到了厨房里飘散出来的香气，“他做的饭菜好吃吗？”
  林萱点头道：“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