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
  方浩低声道：“你妈怨念很深啊，你得盯着她点，不要让她作出疯狂的举动。别的我倒是不怕，就怕她被人利用，成为别人的枪，到时候被牵涉进去的人和事，会超过你们郭家婆媳之争。”
  他担忧的是苏柔，她若是找到攻讦郭家的机会，断然不会放弃的。
  他告诉宁思亚关于苏柔和曾凌天的事，当时的念头是表明他和苏柔回不去了，也没想到宁老太会和苏柔有交集，宁老太还拿这种事警告苏柔。以苏柔的脾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会让宁思亚也闭嘴。
  事情的复杂程度，超过我的预估了……方浩心里又有些忐忑。
  郭兰道：“我已经和奶奶谈过了，她现在的态度很奇怪，她在追求一些东西，让她丧失了理智。爷爷也是如此。”
  “是的，他们都怕死，特别是过年之后，他们又老一岁。正如你爸所言，老人家说不定哪天就过去了。你们郭家现在的希望不能寄托在两个老人的身上……这样吧，你抽空捋一捋你们郭家年轻一辈的厉害人物，让他们来一趟江东，我们找他们谈谈。”
  “好，今天我就让那边将资料拿来，然后你来遴选。我看人的目光不如你！”
  方浩也就不多说什么，和小护士叮嘱一番，然后就和郭兰吻别，他去医院看看那些转院过来的病人。
  忙到中午，方浩回到办公室，就见李军来了。
  李军将一沓红包拿出，道：“这是给你们公子和千金的，我工资不如你，可不能嫌弃。”
  “晚上到我家吃饭，然后你给他们。我大儿子可是念着你，老是想跟你学两招。”
  方浩没收红包，他已经收到不少，可依旧咧嘴一笑：“把你那位未婚妻也叫上，我要收双份。”
  “过分，哈哈！”
  李军笑，然后给未婚妻打电话，让她晚上来方浩家吃饭。他知道方浩不是占便宜的，方浩会给他们更多实惠！
  闲聊之后，李军就拿出一些调查结果，道：“凌晨东城区的停电，现在可以确定是人为的。动机还没搞清楚。”
  那就是老阴货……方浩心中微凛，甚至想到，可能是他从家里出发去机场，让张玉有了警醒，就动用这个断电计划，让他不能离开江东。若是停电也留不住他，肯定还会有别的意外。如果他一直留在家里，张玉也不会多此一举。
  他道：“没有人员伤亡吧？”
  “那倒是还没有上报的，应该不至于。节前的消防和治安都做得很好。不过，有些工厂企业损失的一定的。”
  李军拿出一副电路图，在上面划了几个圈，道：“这些地方都查到人为损坏的痕迹，如果目标是东城区医疗单位的话，那要不要排查一下相关的医患纠纷？”
  “你们有警力的话，就去调查一下。我总觉得，如果真有人在背后主导的话，应该不是医患关系那么简单，你们要调查，很有可能进入难堪的地步。不管有没有结果，你们都不会讨好。”
  “我听你的。这个案子就先不碰了，先忙局里别的事。”
  李军也听出话里之意，这个案子没有人报案，那他们也不需擅自立案，大过年的，稳定为重。
  接着，方浩带李军去食堂吃饭，完毕，他去住院部忙活，李军则回家。
  下午四点，他去一趟机场，将黄一刀全家，还有小姑郭芯蕊接上，一起回家。
  家里，来了李军和他未婚妻，还有此前的女警，都是方浩低谷时的朋友。他喊了师傅过来，可他不爱蹭热闹，他就不勉强。
  这么多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充满着过年的气氛。
  阳台上，方浩和黄一刀抽着华子，看着远处夜空中的灿烂烟花。
  他道：“年前你不是说去西北做手术吗？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开玩笑的，大过年的，我去大西北做什么，天寒地冻的，我家那口不得把我念叨死啊。最近有高人指点，说江东有财气，能旺一旺我，所以就赶紧过来了。”
  黄一刀笑着。
  “高人？谁啊，也给我指点一下呗。”
  方浩道：“我这边没高人，倒是有一个劫数，希望你不要撞上。”
  黄一刀眉头一扬，道：“张家的那位？”
  “你也知道？忘记了，春江水暖鸭先知，张神医就送进了你首人医。他的情况，真有那么糟糕吗？”
  方浩也多少有些渠道，知道张守天的去向，哪怕张家在封锁消息，可他还是知道了张守天昨晚突然昏厥后，到现在都没醒来。
  黄一刀道：“不清楚，除了外科，我别的方面没多少过人本事，在你们这些大家面前，我不敢妄言。但老齐被关在首人医，大春节的一点自由都没有，这是不争的事实。我猜，过了明天，神医还不能醒来，那就得你出场了。你和花木兰什么时候回门？”
  “郭兰的意思是，在生产满月之前，都不会回去，而我也不能随便离开，所以，除非张家将神医再送回江东，不然，我也不会毛遂自荐的。”
  “明智！”
  黄一刀见李军过来蹭烟，他给对方点了之后，道：“李兄弟，看你样子，有点肾虚啊。”
  李军顿时被烟呛到，连续咳嗽，这话不知道怎么接啊。
  方浩道：“老李，别管这货，他的嘴就这样。”
  黄一刀：“年轻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的，从不虚到渐渐虚。倒不是我们不行，而是这人体生理结构，注定我们男的不是女的对手。无底洞，真是无底洞。”
  “黄哥所言极是，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老弟不用客气，我们一起共勉。”
  两人的手就握在一起，有了些朋辈的味道。
  “你们啊，真是够了。”
  方浩见儿子拿手机过来，是有人给他打电话，一看上面的号码，让他大为惊觉，因为很有可能是张玉的。
  他让黄一刀和李军先聊着，就进书房，接听。
  那边道：“给你拜个年，然后你要听话，别来首都。”
  果然是老阴货……方浩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过去，你多虑了。年前你说的事，真的做到了，但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边道：“你想知道细节，是不是想知道怎么解题？你先忍忍，等我回去之后再告诉你。其实，看似神秘的东西，解开了谜底，那就显得很无聊了，就跟所谓的魔术一样，都是骗人的小儿科。”
  “张家的事，我没有什么兴趣，但就怕他们找我，所以我想先做一手准备。你不说就算了，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是继续逆生长，越来越嫩，还是从现在开始，你也老一岁？”
  “你几个意思？”
  “好奇而已。”
  “去年我20岁，今年我18岁。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