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我……我很脏
作者:屠苏      更新:2022-06-11 01:06      字数:2135
  这对夫妇没拿不出南宫月落所说的羊角风药。
  此时,夏七也已经来到这对夫妇面前,前来验尸,诚如南宫月落所言,这对夫妇的孩子死于羊角风发作时,不慎受伤,并非药物致死。
  “发病时,若非亲人看管不利,并不会致死。”夏七冷眼冷声道。
  “呜呜呜……呜呜呜……”妇人忍不住嚎哭起来,哭声里有着浓浓的自责。
  此时,无需明说,在场的百姓们已知,这是一场人为的诬陷,至于是何人所为,南宫月落并不在意,此事就就交给官府去办。
  南宫月落再度回到自己的义诊桌边,心态全没当初的一腔热情。
  有些人,没让花钱,就不知道医者仁心之难能可贵。
  此时,排队就诊的队伍又壮大起来,但南宫月落站在上首朗声道:“今日接下去的义诊,我只亲自问诊十名重病者。明日也是如此。”
  “什么?才十名?怎么才十名?”人群里有人 不满了,但南宫月落再不予理会。
  后面的人争先恐后的想要争取这十个名额。
  “你们无需抢挤,方才已出队声讨我,不信我者,纵然你现在已经排在看诊的队伍中,本小姐恕不再替他看诊。”
  “本小姐这人,最大的本领就是过目不忘。”紧接着,南宫月落指点下去,那些人一脸懊恼,悔恨不已。
  队伍再度快速的被清减下去。再在紧剩的不到一成的排队看病的人中,南宫月落依次自己清点了十名重病者,让他们在她的义诊桌前排队,其余的人虽不能得她亲自问诊,但也有其他各大医馆的十名坐诊大夫义诊,也不算可惜。
  任由其他人扼腕叹息。
  相较于昨日来者不拒的看诊人,今日接下去南宫月落唯有十个看诊的名额。一个个的懊悔不已。
  十个名额里,第一个被南宫月落看诊的依旧是一个孩子。
  这孩子衣衫破旧不堪,嫣然是一个小叫花子,一双饱受岁月摧残的双手,面黄肌瘦的面容,但有一双黑亮的眸子。
  他战战兢兢地站在南宫月落面前,咬着干裂发白的唇:“南宫大小姐,我……我没钱……”
  声音细弱蚊蝇。
  “我义诊,但药钱我不能帮你。”南宫月落冷声道。
  这小叫花子咬了咬唇,低垂着头,不知所措。
  “把手先伸过来。”南宫月落伸出雪白纤美的手。
  这孩子一看到她白皙漂亮的手,再看看自己脏不拉几的手,脸涨红了。
  “我……我很脏……还是不……不看了……把名额让给别人。”说着,局促地看向自己脏兮兮的手,头低到了胸口。
  这孩子的病并不算重病,但南宫月落第一个挑中他,就是因为他有一双明亮的双眸,方才虽没有替南宫月落说话,但一直排在队伍里,毫无动摇想要退出就诊的队伍。
  再者,南宫月落也算是明白一事,人之初,性本善。成人已经太过世俗化,而愚昧可恨,唯有孩子们还怀揣着一颗纯真善良的心。
  南宫月落戴着手套的手一把抓过这个小叫花子。
  “手脏可以清洗,但你一颗纯善的心。胜过世间无数人。”南宫月落宛若出谷黄莺的声音响起,悦耳之极。
  小叫花子听得出神,黑亮的眸子看得更是出神,任由南宫月落抓过他的手替他诊脉。
  “你的病不算严重,但是得服药一年,得花很多银子。”南宫月落冷冷道。
  这小叫花子一听,黑亮的双眸瞬间黯然下去,低垂着头咬了咬唇道:“我……我不看了……”
  “谢谢南宫大小姐。我……要去要饭了……告辞……”说到最后,小叫花子的声音越来越轻。
  但他的手被南宫月落抓着:“不行,你的病虽不算严重,但再出去外面日晒雨淋,不服药救治的,不出一个月,也会抱病而亡。”
  小叫花子一听,眼底虽闪过对生的渴望,但想着看病需要花一年昂贵的药钱,他付不起,眼下破庙里还有需要他乞讨照顾的老人。
  “嗯,我知道了,谢谢南宫大小姐。能活一日是一日,这一个月我能养活他们就可以了……”说到后面声音基本湮灭,但南宫月落却听到了。
  南宫月落清凉的声音道:“我这里有一份差事,既能抵你药钱,还能每月给你十两银子的月钱。这份差事,你可愿干?”
  小叫花子一听,黯然神伤的双眸瞬间晶亮如银河耀眼的星辰。
  “愿意,愿意,一千个愿意。”拼命的点头。
  他怎舍得去死,破庙里还有那么多人靠他乞讨维持着性命。他不能死,能多活一日就能多维持他们一日的性命。
  南宫月落看着他晶亮的双眸和眼中的热切渴望,南宫月落露出了今日最会心的笑。
  “好,国医堂缺一名药童,你从明日起当国医堂的药童,可以免费允你抓药,再付你每月十两银子月钱。但你在国医堂需得比别人多干两倍的活,还有,你得尽快学会基本的医理,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小叫花子的眼里满喊热泪,多少人倒贴钱想要去国医堂学医,就算是从一个药童做起也愿意。因为这是学大本事的。
  “愿意,我愿意……谢谢南宫大小姐,谢谢南宫大小姐。”小叫花子激动的谢恩道。
  南宫月落脸上也漾开如初雪般清浅的笑。
  “眼下,我这里还需要人替我维持秩序,你可能胜任。”南宫月落看向这位小叫花子问道。
  “能。”小叫花子大声道。
  南宫月落随即替他施针,这孩子的病是累出的,且长久不能吃饱。当下南宫月落引他进了相府内,替他打了一针。再让丫鬟给他烧水,清洗一翻,随后又让他在清风院里饱腹了一顿。
  沐浴过后的他,虽黝黑但是被日晒雨淋的,实则这孩子本是白嫩的。从未有过的礼待,简直如置身在梦境中般,不敢置信。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知夏眼前这孩子愣愣出神,不由上前摇晃他道:“我家小姐在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