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恶婆婆只想养老 第222节
作者:咸鱼三三      更新:2022-06-02 00:51      字数:3955
  “相公,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赵芸娘和李延睿这对小两口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赵芸娘见着自己相公帮着铺床倒水,忙前忙后的为自己张罗,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忐忑。
  “说什么傻话呢?那你换个角度想想,岳父岳母家全都是高门大户,你也是千金小姐,却嫁给我这么一个穷酸书生。你是不是此时已经后悔?”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赵芸娘连连摆手否认,“我当初一个唱小曲儿的你都没有嫌弃,再说,再说你也并不是什么穷酸书生啊。”
  “说起来岳父这事儿,还是给朝廷办差因公殉职的,等沈大人他们找到证据还有不少的功绩,怎么说都是我占便宜,到时候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拖累?”
  “当然不会了。”赵芸娘忙打断了他的话,“咱俩是夫妻,要不是有你,我早死了,哪里还等得到自己身世大白与家人团聚?”
  “什么死啊活的!快呸两声!”李延睿一脸急色,他今晚本就被赵芸娘的遭遇吓得不轻,这会儿相当忌讳那个死字。
  “呸~呸~”赵芸娘依言照做,心里就算有坚冰,此时也融化得干干净净了。
  说着说着夫妻俩相视一笑,把话说开了,刚才内心都浮现的那点儿忐忑瞬间烟消云散。
  “我何德何能!”赵芸娘坐在床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虽然自己身世坎坷,但能嫁进李家、嫁给李延睿这么好的相公,她内心的愤也好恨也好,所经受过的一切苦楚都能释然。
  “我才是何德何能。”李延睿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怜惜的轻轻摩挲。
  “你等着,你虽然没能享到做沈家小姐的福,将来我一定让你好好享受当李家二夫人的福。”
  哪怕万贯家财,白衣家的正头娘子都称不得‘夫人’,李延睿说让赵芸娘享受当你家二夫人的福,这是变了相的跟她表态,自己一定会科考出仕。
  尽管他一直在朝这个目标努力,但李延睿并不是一个擅长放大话、说空话的人,今晚却破了例,为的不过是安抚赵芸娘的心。
  “我相信相公,你一定能考中的!”赵芸娘的心口胀得满满的,依偎在李延睿胸前,心头往事的恐惧都仿佛减淡了很多。
  ……
  第二天早上起来,你家人全都按部就班,照往常的作息行动,昨夜的事仿佛一场梦,大家都刻意选择了遗忘,该干什么依旧干什么去。
  只是赵芸娘与江梅相约去刑场看处决人犯的事取消了。
  别说赵芸娘心头还有当年那凄惨的往事阴影,就是江梅这个站在一边旁听的,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哪里还有那个胆去看杀人!
  “叩~叩~!”一家人还没出门就听见院门又被敲响。
  这回李延宗开门前,倒是先停下脚步扫了一眼家里众人,察觉到大家都做好了准备才走向门边,“来了,谁啊?”
  “哟,是曾老爷啊!”来人还未开口,倒是江婉率先将人认了出来。
  “是老朽!江娘子,上回你说想买宅子的事儿,现在还算数吗?”曾老爷这一大早就登门,感觉还挺不好意思的,但见江婉热情,也就没必要逗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曾老爷这是……?”
  惊喜来得太快,江婉有些不敢置信。
  “嘿,嘿,这不钦差大人替咱们了结了血手帮这个大祸害吗,江陵府如今朗朗乾坤,住哪儿还不是住呢?既然庄子都收拾好了,老朽就想着能早一点去住就早一点去吧。”
  “对,对,是这么个理儿!算数算数,怎么能不算数呢!”
  第383章 曾老爷提供的消息
  曾老爷家的宅院令江婉垂涎已久。
  江陵府城作为嘉峪江沿岸的枢纽之城,发展了足有几百年的历史,其繁华程度放眼整个大虞朝都是排得上号的。
  城内的房产商铺,大多是从祖辈起承袭下来的,寸头寸金的土地上一个萝卜一个坑,新的外来户很难再寻觅到称心如意的房产。
  曾老爷的售房信息还是江婉潜心打听很久之后才收获的唯一成果。
  “要不咱再去仔细看看?”对于江婉的爽利曾老爷也心情愉悦。
  虽然城中的房子不愁卖,但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买家却也并非易事。
  最主要是他家这宅子经祖上好几辈人修葺完善,才达到如今的效果,这宅子不仅花费的心血不少,且处处都带着美好的回忆,很有感情的,哪怕要转手易人,有很多构造也不想后来的买主轻易舍弃。
  特别是有些好物件,哪怕自己用不上了,也不想自家精心置办的好东西被人糟蹋掉。
  他这番心情江婉倒是很理解,若真是好东西,她也不是奢侈浪费的人。
  “好,那现在就去?”
  江婉到过曾家大宅两次,但每次都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个大概,对内部构造并不清楚。
  这回被曾老爷带着从大门进去,到前院、后宅,园中的花园,亭台和水榭,整个宅子里里外外全都看了一个遍。
  自从血手帮案破获之后,曾老爷没了后顾之忧,便在城里一刻也不想呆了。曾家其他的人已经迁往郊外庄子,如今只留下一个空落落的大宅院。
  怪不得曾老爷对自家宅子如此上心,江婉进来近距离的看过之后,也不由得暗自咂舌。
  整座宅子竟然以大青条石为主要建筑材料修筑而成,无论做工还是用料,那都是相当扎实。
  江婉相信,只要维护得当,这宅院再往下传个几代人也没有丝毫问题。
  “江娘子,屋里这些家具摆设虽然陈旧了一些,但都是上好的红木打造,花了大力气才置办下的,随意舍弃着实舍不得,只是搬走又不太方便,只能留给新买主,希望不要拆毁。”
  曾老爷的手抚上屋内的一口雕花木柜,目光悠远神情萧瑟。
  到底是自己孩提时代就已经存在的东西,真正要分离的时候,不免追忆往昔难以割舍。
  那雕花的柜子与屋内的雕梁画栋俨然一体,显然是房屋建造之初它就已经在那里了,虽然上面的油漆有些斑驳,但做工精细、材料扎实,的确是难得的好物件。
  “应该的,应该的。看得出曾家当初建造这所宅院时花费心力不少,只要再精心修葺一下,很多家私都还能用,丢弃了着实可惜不说,新换上的怕也难以匹敌。”
  得到江婉的允诺,曾老爷便知道她是个识货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曾老爷,我能看出您是真心想过闲云野鹤的田园生活,虽然如今的血手帮已被识破为官兵假冒,但万一还有真的血手帮潜伏呢?您当真不再留一条后路?”
  江婉这话落到曾老爷的耳朵里,便是买主担心他会出尔反尔。
  毕竟有当初的拒绝在前,有这么一问也实属正常。
  只是。
  “呵呵,哪里还有真的什么血手帮啊?都过去十多年了,朝廷对他们围剿不断,就算有真的也早已销声匿迹了,哪里还敢出来蹦达?”
  曾老爷的神情十分肯定,与先前拒绝卖房时简直判若两人,仿佛困扰已久的问题得到了解决的畅快。
  “曾老爷的意思是怀疑先前的血手帮也是假冒的?”江婉这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说起来这个曾老爷曾与赵芸娘的生父共过事,要是沈央真的查到了幕后之人的罪证,那从曾老爷这里是不是能打探出一二来?
  从曾老爷这里拐弯抹角的打探消息是江婉临时起意。
  “不好说。”可惜曾老爷为人谨慎,他张了张嘴又默默的闭上,最后只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摇摇头,“这事官府自有论断,不是咱们升斗小民能随便掺和的。”
  “也是,也是。”江婉笑笑,“只是可惜了您说过的上回来调查的那个大官!”
  “曾老爷,当初那个大官也是住在这里吗?”
  江婉仍不死心,继续打探。
  “那会儿我只是管理府库仓房的一个小吏,虽然分配到大人手底下跑腿,但哪能跟大人如此亲近呢?”这个话题曾老爷倒是毫不避忌。
  看他谈论起那个大人时,脸上尊崇的神情,江婉相信沈知府所言不虚,赵芸娘的亲爹定是一个极具人格魅力、还刚正不阿受人尊敬的好官。
  “那大人当真没有一点大京官的架子,对咱们这些随从都平易近人,最是低调不喜铺张,即使贵为钦差,来府城办案都是借住在城外的积云寺。”
  积云寺!!
  江婉从曾老爷的嘴里再一次听到了积云寺的名字。
  那沈央住积云寺只是图低调还是另有隐情呢?
  可惜再追问曾老爷,他也是一问三不知了,最后勉强问出沈央与集云寺的某一位高僧相熟,具体是哪一位他也说不清楚。
  江婉只好打住。
  毕竟赵芸娘的身世目前还必须遮掩着,为免打草惊蛇,沈央的旧事只能暗中调查。
  房子的买主一方急于购买,卖方急于脱身,江婉与曾老爷两人在房子的事情上倒是很快达成共识。
  一套带花园的三进宅院连同屋内不少的家具陈设,一共作价四千八百两银子。
  算起来如今日进斗金的醉云楼,当初盘下来也才花了八千二百两银子,买一套住宅却要四千八百两,的确价格不菲。
  不过联系到房屋所处的位置、大小,性价比还是相当高的。
  甚至可以说曾老爷这个卖主还十分厚道,那些上好的红木家私几乎算是白送。
  令江婉不得不再次感叹寸头寸金的含义。
  面对别人的诚意,江婉也开不了讨价还价的口,当场拍板将房子定了下来,只等到衙门换过房契钱货两清,曾经风风光光的曾家大宅,就要换上李宅的牌匾了。
  第384章 亲家
  “曾老爷,如果您有空,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日就去衙门把手续给办了吧?”
  自打江婉动了在府城置办家业的念头,就已经进行了预算。
  四千八百两银子虽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对如今的李家来说也并非拿不出来。
  “江娘子爽快!那咱们就过去吧。”
  曾家所有的人都已经搬去了郊外,曾老爷对江婉的提议自然十分欣喜,两人一拍即合,直接就向府衙而去。
  江婉急切的要去府衙,其实也并非只为房子过户一事。
  赵芸娘的父亲事涉一场悬而未决的旧案,破案并将坏人绳之以法的事李家人全帮不上忙,但后果却又息息相关。
  这就很令人头疼。
  要知道这可是没有监控、网络以及各种高科技办案手段的时代,破获案件基本靠运气,更何况还是一桩多年前的旧案,想要真相大白简直难于登天。
  当年事件的亲历者即使还尚存于人世的,估计也将当时的细节遗忘的差不多了。
  可偏偏幕后指使之人还在心安理得的享受事后利益,万一触动了他们脑海中的警报,连带李家都将是灭顶的灾难。
  李家以及赵芸娘,要想从此高枕无忧的生活,势必要将那幕后凶手揪出来,绳之以法。
  江婉不知道沈知府与苏七公子对赵芸娘所说的‘积云寺’已经有了什么解读,也不知今日从曾老爷嘴里透露出来的消息是否对破案有帮助,但既然知道了,总得去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