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
  “那这边……”
  “且得等呢！磨床最慢，我回来它能够结束都是快的！”
  季东青开着小高的车把谷韵送回商业街那边，至于谷韵住哪季东青懒得问，反正不是自己女朋友。
  季东青再次返回小高这里，老高已经在那了。
  “季老师，感谢你啊，这孩子这么笨都让你带出来了，走走喝点……”
  “干活呢喝什么酒？等哪天吧！”
  “也好，这辆车你收拾一下开吧，放在家里可惜了！”
  老高递过一把车钥匙，指了指远处的尼桑皮卡！
  “尼桑d22，好车呀！2.4l排量，基本上全进口！平均油耗9.8以上！208牛米扭矩，这车行啊，坐着还舒服，客货两用！”
  季东青望着尼桑皮卡，直接上车。
  “嗡嗡！”
  “这车根本不用收拾，绝对没问题，哟，车里还带工具了，东西都是全的，省心了！”
  望着车里的各种配置，季东青十分满意。
  2.55吨的车身，跑什么路况都够用了，再加上那厚重的轮胎，这台柴油机特有的静音设计，季东青开了两圈十分满意。
  “季老师喜欢就好，好好带带我的小儿子，有可能是我小时候管的太狠了，这孩和两个哥哥相比太木了！”
  “好说，只要孩子肯学总有出头的日子，早晚的问题，过两天我要去呼和浩特，您这边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过去的没有？”
  “好啊，正好我有个安达，我要给他带一副马鞍，你帮我带过去，我给你电话！”
  老高显然有些惊讶季东青又要走，但是很快释然。
  有能力的人都不安分，除非是那种自己见不到的大佬。
  “这个找连杆轴颈不难，季东青在控制面板上输入这根轴的偏心距，然后设定零点，接着开始调整大约距离，最后按了一个补偿！”
  “唰唰！”
  “这么容易？”
  “废话，就担心你们这帮后来者学习太难，这台机床都已经设计好了自动找正，就担心你输入错了偏心距和距离！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机床本身里面就带了很多曲轴模型和数据，你只要调出来建立副本，然后在副本里面建立数据，你甚至只需要进行个找正，其余的机床都能够自动完成！所以你说的那个什么所谓的老师傅，是个几把毛的老师傅，你们家花了几百万买了个机床，懂原理了，牵条狗来，这挂个饼子它都能干！你呀长点心，自己的买卖让人家糊弄？”
  对着小高，季东青一阵教育，小高此时的兴奋大于被批评的失落，一个劲的点头，让季东青教授自己怎么操作。
  前几年本来这个修配厂有一台老式曲轴磨床，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师傅非说精度不够给报废了，小高同意花大价钱买了这个新的。
  这么多年的利润全都压在这一台窗子上了，老高同志表示非常恼火。
  奈何小高执拗，最终床子买了，老师傅也撅尾巴了，老高甚至动了卖掉这个修配厂的想法，最终因为季东青的到来取消。
  “这就是那台老式磨床？”
  “是啊，自从两年前就没用过！”
  “卖给我吧，我让车拉到绥化去，那边正好缺少镇宅的玩意，我让那边修修，你小子可以不亲自操作，一定要懂技术，明白么？你可以尊重的手艺，这个人你可以鄙视他！”
  “不用卖，反正都是废铁，师傅你拉走吧，不然我爹来一次磨叽一回，我都烦死了！”
  “给你个废铁价格得了，你们父子什么时候能够相互理解一下，都不容易！”
  季东青按照机床的吨位给小高一万八千块钱，然后那边让郑昌勇打款，给曹病挂了电话。
  “没问题班长，曲轴磨床我会弄，越是老的机床床身越是稳定，我现在就开始做地面！”
  曹病对于季东青的任何决定都表示一百二十个拥护，这几天回家，老家人见面就往家里拉，吃席喝酒十里八村都来找。
  这份荣誉都是季东青给的，曹病心知肚明，投桃报李，曹病没有别的，唯有手艺。
  接下来的几天季东青开着这台皮卡陪着谷韵进车车辆路试。
  “装这么多可以么？”
  “没问题，我按照负荷设计的车厢，只要他装得下就行，车辆的动力系统和承载系统绝对没问题，转向泵也能够承受，大不了中途再换一个，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主机厂设计的那些东西已经落后市场需求了！”
  望着工地上装载机呼呼两大铲，整个车厢已经出现一个大大的尖顶，谷韵有些担心。
  季东青摆摆手，前面拉土车飞速前进，季东青在后面缓缓地跟着。
  第388章 记住了技术没不那么简单
  一共十五车，中午休息的时候季东青和司机聊天。
  “驾驶感觉怎么样？”
  “挺好，就是转向感觉还是有点慢，不是那么灵！”
  “中午你先吃饭，我给你换个大一点的转向泵！”
  季东青拿出电话，那边小胡带着师兄弟带着工具和转向泵过来。
  司机就在路边的一个小棚子吃的，等到这边更换完毕，司机再次上车。
  “诶，这回的么，嗖嗖的转向，季工牛逼！”
  车子再次进入土方区域，司机开车速度更快了。
  “为什么初期不给他用那么大的转向泵呢？”
  谷韵望着季东青，清晰的看到季东青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对号，而不是记录什么。
  “转向助力泵相对于转向机来说是动力源，相对于发动机来说是负载！越大的转向泵对于发动机来说负载越大，超过一定的设计值对于发动机的能耗和损伤也就越重！有几个设计值不能够突破，一旦突破了就容易让发动机提前报废！这台发动机能够装载的转向泵现在这种已经是极限了，按照设计要求正常应该按照执行能力60%进行装机，这是最保险的！”
  “一方面是汽车的消耗理念，转向泵需要更换是能够带来二次消费，另一方面也能够保护更贵的发动机！”
  季东青不能用太专业的术语给谷韵解释，谷韵大概能够听懂。
  下午的时候，季东青车子就停在土方车经过的路边，时刻关注着这台车的运行情况。
  按照司机现在的装车速度，今天能够干五十车以上，这样大载荷全速运行是对刹车系统和装载能力的极大考验，季东青一刻都不敢闭上眼睛。
  谷韵初期还行，后期干脆放倒座椅睡着了，季东青到车外抽烟。
  “噗呲……”
  “季工，聊两句！”
  大车司机见到谷韵睡着了，偷偷停下车对季东青招招手。
  “说吧！”
  司机给季东青点了一根红河。
  “季工，给我们装几台呗，这车劲大，我老家忻州，那边都是陕汽的车，毛病多！你这车给我们装点，我让俺们老乡过来开回去！”
  “啧啧，不好弄啊，那边没有咱们的服务站，来回太费劲！”
  “诶，没事，这车也就一年，我们干了这么长时间心里还没数么？一年我们铁定就卖了，谁还管什么服务不服务的？只要您这给我们装了，咱们都好说，那边的钢铁厂是我们老乡包的项目，俺们用陕汽的那边的车赚不了多少钱，您帮帮忙！”
  司机说着送了一条烟，季东青点点头。
  “这边我们加快进度，然后价格方面我让谷总给你报价，但是记住了保密哈，咱们的车是属于特种设计，我给你挂其他厂子的标，你们自己心中有数，肯定不是陕汽的，不然撞枪口！”
  “放心吧，到那边敢跟我扎刺的人干死他！”
  “好！”
  季东青摆摆手，司机接着路试，季东青回头谷韵醒了。
  “给你拉了一单生意，估计数量小不了！”
  “听见了，这年头都是人为财死，这帮司机每天干12个小时都嫌乎时间短！”
  季东青把司机的联系方式给了谷韵，谷韵看了看收了起来。“生产能力能够跟得上么？”
  “没事，今晚上能够到一批人，另外我那边还有几个朋友要订车，只要这边上牌没问题，咱们都好办！”
  季东青拿了一根谷韵的香烟，谷韵眨眨眼睛。
  “你倒是勤快，车子还没路试你就有信心往出卖！”
  “我造的东西心里能没数么？明天我再跟你一天，后天我去呼和浩特！”
  对于这边的很多技术配置，季东青并未和谷韵明说，自己从鲁平那边调了一个十堰的工程师过来，现在已经和自己的那帮学生一道过来了。
  一方面是为了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保证生产质量，给学生们指导，另一方面也是给主机厂那边留口子。
  “你说主机厂会不会直接来封杀我们？”
  谷韵打开车窗，外面清冷的空气吹进来。
  地方上谷韵早就摆弄明白了，心里一点都不担心，但是国家的那几个大型主机厂一直都是谷韵担心的。
  在十堰的时候谷韵就没搞懂，为什么山寨厂距离那么近，十堰就不把那些厂子封了。
  “呵呵，一看你就是外行，我告诉你点行业秘密，国内外通用的！首先主机厂的设计能力有限，每年只有那么几种车型能够出来，并不是说他们人不够，而是需要设计校核，市场考验，路试，甚至是各种论证特别多！”
  “他们代表国家或者大机构，没有详细的数据说明是绝对不能够在路上跑的！那里面的很多工程师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理念，但是他们没法立项，你就只能干看着！”
  “甚至市场上千呼万唤的很多车型都不能上马，怎么办？这些山寨厂就是大厂的补充！大家心知肚明，由这些厂和那些主机厂同步研发，嫁接在主机厂设计系统之上的同步研发！各种风险主机厂都不承担了！一旦山寨厂成功了呢？大家之间会有个默契，给你两年时间销售，两年之后同款车，主机厂就会出来，山寨厂没饭吃！”
  “在这两年期间，主机厂是不会动你的，因为你在帮他们研发，固化图纸，详实数据，这很重要！”
  “你知道在十堰，几乎每一家山寨厂都会从主机厂雇佣设计人员到现场，没有一家能够例外，图纸大家几乎都是分享的！这也是每一家山寨厂的护身符，有这些人在，主机厂永远不会来找麻烦，因为你获利的同时，也在帮助他们研发，你获利一个亿！他们至少能够获利壹佰亿！”
  季东青含笑望着夜空，路试的大卡车已经换了司机，此时还在路上咆哮。
  整体看来这台车的冷却系统，推进系统，悬挂系统，举升都没问题了。
  “咯咯，原来你们技术圈也这么复杂！”
  在谷韵认知里面，做技术的安心干活就行了，至于其他？呵呵。
  季东青看了一眼谷韵，暗自浅笑，又是一个不懂装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