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骏的情商大概真的应该欠费停机了吧，如果不是为了人身安全，池丹妮简直想掐死他。
  “抛你妹啊，不会说话就闭嘴。”
  顾衍之道：“今天应该是好事。”
  池丹妮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你老板刚才听见了，那个人渣哭着喊着要跟我复合呢。还有啊，一一四上一次也不是我被抛弃，是我甩了那个人渣好吗？”
  周骏噢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还不是我爸啊，非要我去他那上班。”池丹妮想起这事儿就觉得人生灰暗。
  周骏：“你实习了吗？”
  池丹妮：“可不，已经实习好几个月了。前面我自己找的公司，但是工作给我搞砸了。然后我爸又让我去了他一个同学的事务所，然后又被我搞砸了。我爸怒了，让我去他公司。”
  周骏：“你这工作能力不行啊，半年搞砸两个工作，难怪你爸生气。”
  顾衍之：“……”
  池丹妮气得不行：“不怪我好吗？第一个工作，我们那个部门主管，一个秃头挺肚的三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居然想潜规则我？我去，潜规则本小姐？这事我能忍吗？”
  周骏愤怒的拍方向盘：“不能忍。”
  同样三十多岁没有秃头挺肚也不知道算不算糟老头子的顾衍之：“……然后？”
  “我当然不能忍啊，就把他举报了。”
  顾衍之：“成功了吗？”
  池丹妮相当得意：“我有那个人渣的聊天记录，必须成功。”说着又泄了气：“可恨的是我被辞退，那个人渣只是罚了奖金，呵呵哒。”
  周骏：“那第二个工作是你爸爸的事务所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你又是怎么搞砸的？”
  池丹妮肩膀耷拉下来：“别提了，我叔接了一个离婚案，我把那女人的老公打了。你们不知道那女人的老公多可恶，妻子怀孕后辞职在家开始了家庭主妇生涯，一直到孩子上小学，男人出轨，并且要离婚。你们知道他的离婚理由是什么吗？”
  周骏：“什么？”
  池丹妮：“那个人渣说他这些年一直养他老婆，埋怨他老婆不上班不赚钱，身材变形，带出去还丢人。除了孩子的抚养费，他一分钱都不分给他老婆，说家里的钱都是他赚的，没他老婆的份儿。嗨呀，我那个暴脾气，不等他说完我上去就是一巴掌……哎，怪只怪我太年轻。”
  顾衍之勾了勾唇：“你的律师证考了？”
  “当然，你敢怀疑我的专业能力？”抬抬下巴，坚决不能被人质疑专业能力。
  顾衍之不置可否。
  “你什么意思呀，你这是在嘲笑我吗？”池丹妮倒是不生气，无奈道：“我大概是从小武侠小说看多了，胸中有一腔热血，看见不平的事就特么激动的不行。一激动，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侠义之情，反正最后倒霉的都是我自己。”
  周骏乐得停不下来：“那你这性子不适合当律师，跟委托人干架都干不过来。”
  池丹妮叹口气：“是呀，所以我爸让我去他公司。可是我不想啊，在他眼皮子底下我还活不活了？完全没活路了好吗？”
  周骏傻笑：“没那么惨吧？”
  池丹妮：“你不知道我爸，你不懂，他就是那种工作的时候眼睛里绝对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我这么大一块顽石，他肯定每天看见我就眼睛疼。”
  没见过这么形容自己的，顾衍之又咳了一声。
  “你想笑就笑呗，憋的不难受啊？”池丹妮朝顾衍之翻个白眼，又叹了口气。
  顾衍之现在自持长辈身份，自然是不会嘲笑一个还没出校门的小菜鸟的。
  他还认真的鼓励了几句：“你这性子如果磨练磨练，当律师也不是不可以。律师都是心中有一杆秤的正义之士才能胜任的，你可以的。”
  “……”池丹妮使劲摇头：“我才不要呢，在我叔那呆了一个月，我的三观是碎了又碎。大案子是没有，倒是看了好几出家庭伦理剧，那叫一个鸡零狗碎一地鸡毛。还特别狗血，啧啧，我觉得我再干下去，我大概就要恐婚了。”
  突然，池丹妮一把抓住了顾衍之的手臂，声音恳切：“顾叔叔，您那还却人吗？”
  顾衍之：“……”
  “我可以去您的法务部门当个小妹儿，端茶倒水打印文件什么都可以，您那缺人吗？”池丹妮眨眨眼，眼神特别真诚。
  顾衍之把手臂拽回来，“我那不缺任何助理。”
  “法务干的活我都会啊，起草合同什么的手到擒来。”又扑上去抓住顾衍之的胳膊：“求求了。”
  周骏都看不下去了：“老板，赵姐不是准备请产假了吗，不如就让……”
  “她不合适。”顾衍之的声音有点冷。
  周骏心头一突，赵姐是老板的助理，相当于生活助理，负责安排顾衍之的衣食住行，出差都要跟着的那种。
  这主要是因为顾衍之没有家人，他一个男人，有时候工作忙起来自己的生活很多就顾及不到，身边就需要一个细心的人帮他打点。
  池丹妮都还没毕业呢，照顾人肯定不懂，确实不合适。
  谁知池丹妮一听，把顾衍之抓得更紧了：“合适合适，我绝对合适的，我干什么都行。”
  周骏有些抱歉：“这个工作你真不行，池小姐，你还是跟着你爸吧，能学到不少东西。”
  池丹妮胸膛一挺：“看不起人是不？我怎么就不行了？我跟你们说，时代变了，千万不要对一个女人说‘不行’。”
  周骏唇角直抽抽：“时代不管怎么变，女人也不可能‘行’吧？”
  池丹妮：“……”
  刚才好像一不小心开了一下车？
  “你们这些臭男人怎么这么下流，我的意思是，现在的女人干什么都行，也什么都能干，不要瞧不起人！”
  顾衍之神色淡淡的：“提前做好日程安排，每天记录我的行程，出差预约机票和酒店等日常工作你能干？做饭洗衣打扫卫生，你能干？必要的时候陪我出席酒会，我日常的穿衣搭配衣食住行等等，你能干？”
  池丹妮愣了一下：“……你特么找的是全能保姆吧？”
  谁知顾衍之竟然点头：“可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