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辛城有名的百年老卤啊，他家的卤肉经常下午三点过去就卖光了。我上次经过就闻见味儿没吃成肉，给我想了一晚上想得我睡不着啊。”周山吃得那叫一个满足：“老大你赶紧的，去晚了就被那群恶狼抢光了。”
  莫白川耳朵上别着一支笔，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舟来了？”
  周山挤眉弄眼的：“可不咋地，说是来等你下班的。”
  正说着，江舟提着餐盒过来了，一手还提着电脑包。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吗，我今晚加班。”
  江舟把餐盒放在莫白川的办公桌上，“我也加班。”
  周山受不了的啧啧：“行行行，我出去了，你们继续吧。”
  莫白川：“把门关上。”
  周山老老实实把门带上了。
  莫白川笑得特别贱：“舟啊，你说你是不是爱惨了我？”
  江舟笑了笑，“吃饭吧，卤肉饭，凉了就不好吃了，你那些兄弟都有。”
  莫白川勾了勾江舟的下巴，“给哥挣面儿啊？”
  江舟：“别闹，先吃饭。”
  莫白川事儿多，也怕跟江舟闹起来收不住，所以只能憋着不敢撩拨。
  也不用江舟喂饭，这要是喂饭，他能吃一个小时都停不下来。自己用左手甩开膀子很快就把一盒香喷喷的卤肉饭扒拉干净了，还啃了一个大鸡腿。
  江舟泡了一杯茶，给他解腻。
  莫白川端着茶杯，把自己的办公桌让出来，“舟啊，你坐这来加班，舒服一些。我这还要跟他们开个会，今天收集了很多线索，需要一条一条给捋出来。还得继续提审陈仁富一家三口，估计很晚了，你要是困了，就在沙发上睡一会儿。”
  江舟点点头：“你去忙，不用管我。”
  莫白川就端着茶杯走了。
  江舟一份邮件没看完，周山就抱着一个靠枕一床被子进来了。
  “江总，我们这暖气不够热，老大怕你冷着，让我弄了被子来，都是干净的。”
  江舟脸上有点发烫：“多谢。”
  周山笑得特贱：“谢啥，您可是我们嫂子。”说完就赶紧跑了，怕江舟发火。
  江舟镜片后的眸子深了深。
  等到江舟把该做的工作都做完了，莫白川那边还没有动静。
  他也不好出去打扰别人上班，就靠在沙发上眯了一觉。正睡得迷迷糊糊，唇上就是一暖，嘴里传来熟悉的薄荷味。
  “忙完了？”江舟的眼镜都被弄歪了。
  莫白川帮他把眼镜戴好，“睡觉就把这玩意儿摘了，就你鼻梁挺是不是，不累啊？”
  江舟看了看他办公桌上的闹钟，居然又是凌晨三点了，“这么晚，案子弄清楚了吗？”
  莫白川把他拉起来，“没那么快，陈子强这小子打算顽抗到底呢，不过陈仁富那边有突破，这一家子事儿不少。”
  江舟点点头，这种陈年旧案，要找到证据很难。当年都没能找到，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呢？
  除非让凶手自己认罪。
  莫白川他们把收集来的线索一条一条理清，为的就是让陈子强认罪伏法。
  “有人提供了几个名字，是陈子强以前的哥们，我们已经让人去联系了，应该能有收获。”莫白川转头看着江舟，就算加班到现在，他是一点都不困，还莫名的兴奋，“舟啊，我最近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你说这是为什么？”
  江舟懒得搭理他，只是唇角的弧度显示他此刻的心情也是极好的。
  刑侦大队就几个骨干还没下班，有的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莫白川把对面自己家的钥匙丢给周山，又去推了推耗子和另外两个没有回家的单身汉，“去我那睡去。”
  耗子立刻精神了，“走咯，住老大的豪宅去了。”
  莫白川还假装叮嘱两句：“别把屋子弄乱了啊。”
  耗子嗤道：“老大，就你那个猪窝……”一旁的周山一把捂住耗子的嘴，冲江舟道：“我们老大现在可讲究了，每天洗澡，把自己弄得喷香嘿嘿。”
  莫白川：“……”这些猪队友！
  其实江舟来跑这一趟真的单纯的就是接莫白川下班，这人没法开车，来来回回打车，江舟看着心里不是滋味。
  第二天又开车把人送去了刑侦大队，然后江舟没去公司，去了珠宝店。
  两个男人的对戒没有，江舟就选了两枚同款。
  简单的铂金指环，上面镶了一颗小钻。很简单的款式，低调又大方。
  莫白川那人骨骼粗大，江舟买了大两号的，付了款，提着戒指走出珠宝店的时候，江舟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天晚上莫白川又要加班，晚上提审是他们惯用的手段，因为晚上一般是人类最疲倦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
  陈子强一会儿要见律师一会儿要见他爸妈一会儿要见领导的，除了见陈仁富，其他条件莫白川都满足了。
  接连几个晚上没睡好，陈子强的压力也非常大，整个人看着状态非常不好。
  江舟带着宵夜过来的时候莫白川正跟他死扛呢。
  “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陈老伯一家离开陈村不是自愿，而是被你爸陈仁富使了手段逼的。陈子强，你现在主动交代还来得及，如果你再冥顽不灵，等我们把你家那些破事儿都挖出来，哼，你自己想想后果吧。”
  莫白川点了一根烟悠闲的抽起来，陈子强不理他，他自顾自道：“你也别指望你爸能救你，他现在自顾不暇。上面已经有专人去调查他了，再加上你这边的包庇罪，你爸这辈子估计别想从监狱里面出来了。
  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他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还有你妈，我知道她什么都不知情，被你们父子俩瞒着的，你放心，清者自清。但是你和你爸都进去了，你想过你妈么？想过她怎么活吗？别说老了没人照顾，就是村民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陈子强，做人不能太自私，你妈生养你一场，说句不好听的，你已经连累你爸了，总不能让你妈孤零零的一个人老死病死在那屋子里。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觉得那些恨不能打死你们的村民会帮她一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