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晚，莫白川按时醒了，见江舟还在睡，就把他的闹钟关了。
  等江舟睡醒，莫白川早就已经开始接着审案子了。
  刑侦大队的人兴奋的不行，因为又有一个新的发现。
  当年一直第二的那个女生找到了，并且就在辛城，已经在来刑侦大队的路上。
  今天一大早，莫白川等人又进行了第二次提审。
  于此同时，佟大山两口子也被警方带来了刑侦大队。
  并且，陈子强已经醒了。
  审讯室里，陈子强一直垂着脑袋，死活就是不开口。
  他整个人狼狈的不行，身上的精神气也没了，不管耗子怎么问，他连头都不抬一下。
  周山在审讯室外面看得着急，“这小子是准备顽抗到底？”
  莫白川左手捏着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派人去挖这小子的底了吗？”
  周山赶紧道：“已经有人去了。”想了想，周山又道：“老大，是不是连他上学那会儿也挖一下？”
  莫白川点点头：“去挖，尤其是十二年前。”
  周山笑道：“老大，你也怀疑啊？”
  莫白川没有搭理周山这茬，只是道：“让兄弟们速度快一点，我总觉得有些真相要浮出水面了。还有，去痕检那边借两个女同志过来，这样好了，你带着她们再去一趟陈村。就说……就说陈仁富这一次栽了，去跟村民们征集一些证据。”
  周山有点摸不着头脑：“老大，你这不是瞎说吗？”
  莫白川压低声音：“不瞎说那些村民能说实话？你别小看村长的权利，我大概查了一下，陈村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传规划、拆迁什么的。你再想想陈老伯一家，他家的地为什么卖给陈仁富？陈老伯儿子说的那个数你觉得可能吗？并且，陈仁富他一个村长哪来的买卖土地的权利？你等着，这一家子的破事儿多着呢，你去挖，绝对越挖越多。”
  周山眼睛都亮了：“那我这就去。”
  陈仁富一家三口被警方带走不是秘密，这会儿陈村肯定都已经沸腾了。
  一会儿耗子出来了，气急败坏道：“那小子要求请律师，呵，果然是高材生啊，知道要等律师来了才开口。”
  莫白川又吸了一口烟：“给他安排。”
  刚刚出去的周山又跑了过来：“老大，汪欣到了。”
  这个汪欣一看就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职业女性，颧骨有点高，为人比较刻薄严厉。
  她倒是非常痛快，看出莫白川是这里的老大，就直接道：“听说陈子强犯事了？”
  莫白川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你知道什么？”
  汪欣看了看办公室其他人，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找我是为了佟莉的案子吧？我以前确实没有说实话，我也不想为我辩解，只是，就算我把那些事儿告诉你们，那也不可能成为直接指控陈子强女干杀佟莉的证据。”
  莫白川眼眸一深，“你说出来，有没有用得我们来评判。”
  汪欣沉默几秒，吐出一口气，才道：“佟莉喜欢陈子强，他们从上初中就好上了。”
  莫白川：“你怎么知道？”
  汪欣：“我看见的，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我看见他们在村后的山上牵手。我跟佟莉家是一组的，她从小成绩就比我好，我跟她关系一般。”
  莫白川：“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佟莉跟陈子强早恋，这也不能说明陈子强是凶手。”
  汪欣：“所以我说就算我说了你们也没办法用这个指控陈子强。那就是个小人，他跟佟莉耍朋友，但是不许佟莉说出去。背地里，他却跟那些傻逼男生一起嘲笑佟莉，在男生厕所里面开佟莉的黄色玩笑。佟莉长得挺好看的，学习又好，唯一就是她的腿天生残疾，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导致她走路跟正常人不一样。她虽然成绩好，但是心里自卑。陈子强上初中那会儿成绩一般，不过那人长得人模狗样，个子也高，佟莉是真心喜欢他。”
  莫白川给汪欣开了一瓶水，递给她。
  汪欣没有喝，大概是想起了过去，表情很冷。
  “佟莉出事前几天，我在操场的围墙下听到陈子强跟几个男生在外面吹牛，他说他跟佟莉已经做了，那些男生不相信，陈子强那人特别虚伪，当时还生气了。后来佟莉出事，我直接去质问他，他骂了我一句神经病就跑了。当天晚上，他爸爸陈仁富就来了我家，让我们不要乱说话。”
  莫白川：“其他村民是怎么回事？陈村所有人都知道陈子强是凶手？”
  汪欣：“他们不知道，佟莉出事后陈子强和佟莉耍朋友的事就曝光了。没错，是我偷偷散播出去的。我爸不许我乱说话，我不甘心，就把陈子强和佟莉耍朋友的事在村里说了，然后家家户户都接到过陈仁富的电话。那个时候听说上面要规划我们村，陈仁富手里捏着权利，大家也就不敢乱说话。并且这事儿又不是证据，大家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莫白川：“陈老伯为什么搬家？”
  汪欣：“陈老伯是被逼走的，害怕陈仁富使绊子呗，索性带着一家子远走高飞。还有就是，我听说陈仁富给了他们三十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莫白川：“这些事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汪欣：“我怎么说？当年我还小，我爸威胁我要是乱说话就不许我上大学。后来上班了，陈子强在辛城混得特别好，我不管换多少次号码，连我爸妈都不知道他都能找到我。好在天老爷总算开眼了，他的报应终于来了。”
  说完，汪欣严肃地看着莫白川：“你们能定他的罪吧？”
  莫白川只是道：“要证据……我们会尽力。”
  话是这么说，莫白川却觉得有些头大。
  没有直接的证人，没有证据证明陈子强就是凶手，案子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当年有线索现在也无从查起。
  联想到陈子强挥刀子的狠劲，莫白川也觉得这个人目前嫌疑最大。
  但是法律是要用证据说话的，所有的猜想都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