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莫白川他们开口，就有一个大妈眼尖的发现了他们，“你们怎么又来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整天在我们村转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周山把警官证亮了亮：“大妈，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警察。”
  一听他们说是警察，大妈们纷纷变了变脸色一一四，刚才叽叽喳喳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一个胖胖的大妈先回神，“那什么，你们回去做饭了。”
  然后所有的大妈都嚷着要回去做饭了。
  莫白川道：“做饭不着急，都先别走。”
  大妈们不高兴了，“警察还管人家做饭啊？”
  “我家老头子马上从地里回来了，他脾气不好，回到家没吃的就会发火。”
  “我儿子说中午回家吃饭，我也忙着呢。”
  “我孙子病了，我得给他炖只鸡好好补补。”
  周山：“……”
  听见警察来了，这些八卦的大妈们居然不是打听八卦，而是纷纷回避，明显就是不想跟警方接触。
  大妈们可不管你是莫白川还是莫黑川，迈着小短腿一溜烟各回各家跑得飞快。
  “老大，这明显是有问题呀。”
  莫白川做了个手势：“走，找村长。”
  村长家是个三层小洋楼，在陈村这种房子不算特别，因为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楼房。
  不同的是，村长家不像其他村民把院子扩了又扩。算起来，陈仁富家的院子可能是村里最小的。
  结果莫白川和周山又在陈仁富家外面发现了同样的情况，好几个村民围在人家院子外面，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莫白川和周山没有惊动他们，偷听了一耳朵。
  “听说是得罪了老板，被辞退了。”
  “不是，是他老板犯事儿了，破产啦，我家大伟原来就在他老板家的工地上干活，干着干着，突然来了好多执法部门的人把工地封锁了。”
  “没错，听说那个老板都进去了，这事儿在辛城闹得满城风雨。他老板赔得裤子都没得穿，你们没看见吗，他上次回来开的那辆车不见了。”
  “昨晚擦黑回来的，我远远的看见他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的，提着一个行李包，跟丧门星似的。”
  “嘘，别乱说。”
  然后这些人的脸上统一滑过一抹嘲讽。
  陈仁富家，里面大门紧闭。
  周山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村长在家吗？”
  围观群众终于发现这俩大活人了，跟刚才大妈们的反应一模一样。
  周山一亮警官证，一个个赶紧跑了，就跟身后被人追似的。
  周山凑近莫白川，纳闷道：“这些人的反应也太明显了吧，老大，啥意思，我咋看不明白了？”
  如果每一次警察来查案这些村民都是这种态度，这么浅显的疑点警方不会看不出来啊。
  莫白川摸着下巴想了想，也是觉得神奇。
  院子里没动静，周山又喊了一嗓子，“村长在家吗？”
  还是没人应，站在远处一个看热闹的大爷冲他们指了指院子，“村长不在家，他儿子在家睡觉。”
  周山就又喊了几嗓子，这才有个青年从屋里出来，顶着鸡窝头，很是不耐烦。
  “谁啊？”
  “警察。”莫白川大喊一声。
  院子里那人一顿，然后转身就往回跑。
  莫白川和周山对视一眼，乐了，“什么情况这是？”
  周山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从院门翻了进去，两人在二楼的一间卧室把陈仁富的儿子擒住。
  “老实呆着，我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周山扯了把椅子过来，不怀好意地看着青年。
  莫白川则在二楼转了转。
  这种小洋楼，二楼装修的一般都比一楼好，各种家电一应俱全。
  青年直摇头，“不、不知道。”
  周山：“不知道你跑什么啊？”
  青年抹了一把脸，有些哭笑不得：“实不相瞒，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看见你们……心里就慌。”
  周山已经偷偷打开了录音笔，“什么事，方便说一下吗？”
  青年：“就、就工作上的事，我老板出事，我也被连累，哎。”这人已经冷静下来，不解的看了看莫白川和周山：“警察同志，你们找我什么事？”
  周山：“我们找你爸了解一些情况，关于十二年发生在你们村的一件案子。”
  青年：“……”
  莫白川正好看过来，就见青年脸上有一些茫然，“十二年前？什么案子？”
  周山：“佟莉，你认识吗？”
  青年点了点头：“认识，哦哦，我知道你们为了什么事了。我跟佟莉是同学，不过不熟，她家在二组，挨着村口，我们是六组，隔了好几道渠呢。而且你们应该也打听过了，佟莉学习很好，但她身上有残疾，所以为人就有些孤傲，不怎么跟别人来往，尤其是男生。”
  说着叹了口气：“虽然不怎么来往，但是她发生那种事大家心里都挺不好受的。”
  周山这才掏出笔录本：“姓名？”
  青年：“陈子强。”
  周山：“性别？”
  陈子强：“男，今年二十九岁。”
  莫白川插话：“说说你工作是怎么回事儿？”
  陈子强刚要开口，莫白川的手机就响了，是江舟打来的。
  “舟啊，什么事……我不忙，你说……儿子又拉肚子了……你开你的会，我这边弄完就回去……没事儿，我就过来了解一些情况，你不一样啊，你可是江总，行了行了儿子的事你别管了，有老公呢……”
  周山听得直乐，觉得他家老大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陈子强突然问：“警察同志，你这位同志的的爱人是个……男人？”
  周山回头：“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吧，你之前的工作是怎么回事儿？”
  陈子强低头，目光闪了闪，满眼狠厉。
  “是这样的，我之前的老板因为偷税漏税被查了，我是他秘书，自然也就担了一部分责任，所以我搞得工作也没了。”陈子强，拿起手机，“我爸下地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很快的，你们稍等啊，我给你们倒杯水。”
  周山就收起了笔录本，看着陈子强去客厅给他爸打电话。
  莫白川结束了跟江舟的腻歪，啧了一声：“小崽子不好养，明明长得结实，一不小心就拉肚子。”
  周山挤眉弄眼：“你家总裁又要加班啊？”
  莫白川瞪他：“我家小舟是总裁，你见过不加班的总裁吗？”
  周山：“不加班的总裁确实没见过，反正怕老婆的莫爷是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