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杀她玉软花娇 第34节
作者:
田园泡 更新:2022-04-28 21:24 字数:2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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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盖着密密层层的藤蔓外,有一队黑衣人如鬼魅一般出现。
如果苏知鱼这样的普通人,根本就察觉不到他们,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或许她的脑袋已经不再脖子上了。
“咔嚓,啪嗒……”有藤蔓树枝被削下,黑衣人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们逐渐逼近,陆时行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微不可闻,然后又顺手捂住了苏知鱼的口鼻,并提醒她道:“憋气。”
洞里很黑,苏知鱼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见。
她趴在陆时行怀里,被他坚实的臂膀环住。
然后,她的口鼻被捂住,呼吸被阻挡,五感变得越发敏锐。
她能听到的只是他有力的心跳。
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鼓膜。
第31章 三更
洞口确实隐蔽。
那群黑衣人手里的剑削过外面浓密的藤蔓, 割断一层,还剩一层。缝隙变得稀疏,可因为光线昏暗, 所以他们并未发现这个隐藏之地。
苏知鱼也察觉到外面的情势不容乐观, 她难得乖巧地趴在男人怀中,安静的等待着。
也许是天色太暗, 也许是这些人过于心急,他们粗糙而暴戾地砍断十几根藤蔓后, 路过这个隐蔽的山洞,往前行去。
黑衣人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知鱼立刻伸手去掰男人捂在她脸上的手。
感觉到手背处的拉扯, 陆时行这才恍然大悟似得松开苏知鱼。
小娘子憋了很久,大口大口地喘气,整个人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 恨不能将周围的空气全部吸进肺里才好。
因为缺氧太长时间,所以苏知鱼在猛烈呼吸的时候感觉肺部被撕裂的厉害。她捂着心口,想起身往旁边挪去, 不想仰头的时候正撞到头顶的石壁。
“唔……”
“怎么了?”
“撞到了。”
小娘子模糊回应一声, 捂着头顶哼唧。
男人略思半刻, 伸手抚到石壁上摸了摸。
果然,那里有块凸起, 比石壁更突出些。男人伸手一捏,那块不算硬实的石头就被他捏碎了一点, 然后窸窸窣窣地落到地上。
苏知鱼只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她伸手去摸,被陆时行按住。
“先别动,他们可能会回来。”男人的另外那只手不知何时搭在了苏知鱼的腰肢上, 阻止了她继续往旁边去的动作。
听到陆时行的话,小娘子的动作登时顿住,脸上露出紧张神色。
就这样不知道又趴了多久,苏知鱼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的略有些不耐烦,“这么久了不会回来了吧?”
她身下的男人沉吟半响,终于吐出一个字,“嗯。”
苏知鱼立刻翻身下去,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我们现在去哪?”
陆时行半撑起身体,望着外面越来越强的光线道:“他们从围猎场周围搜索过来,今天搜山,明天就搜到西山寺了。如果要回西山寺的话,就要等后天。”
“你的意思是我要跟你在这里待到后天?”苏知鱼下意识拔高声音,“这怎么可能!反正他们没发现我,我要自己回去。”
说完,苏知鱼伸手拨开洞前的藤蔓,刚刚探出一颗头,就被外面刺眼的光线照得缩了回去。
好晒。
现在出去的话她的肌肤会被晒伤的。
小娘子面露纠结。
男人靠坐在那里,望着小娘子踌躇不已的模样,悄悄勾了勾唇,然后突然感觉心口处一阵钝痛,他低头一看,因为刚才苏知鱼在他身上不知道趴了多久,所以导致伤口被挤压、开裂,现在正在往外渗血。
苏知鱼也顺着陆时行的视线看到了他濡湿的衣襟。
怪不得刚才趴着的时候她闻到一股血腥气,原来竟是因为男人的伤口。
陆时行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衣襟扯得更开一些。
藤蔓已经被拨开一小半,光线透进来一块,苏知鱼微微探头过去,看到男人心口处一个类似箭伤的伤口。
“怎么弄的?”
“中箭了。”
“你不是小公爷吗?怎么老是被人追着杀?”
陆时行观察伤口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苏知鱼哼一声,“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还懒得听呢。”
“自然是因为,有人想我死。”
苏知鱼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谁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
苏知鱼:……
洞内又静了一会儿,小娘子看着陆时行取出随身带的金疮药,十分熟练的将小瓷瓶上面的塞子拔开后倒到伤口上。
白色的粉末窸窸窣窣地附着上去,苏知鱼注意到男人额角有冷汗浸出,整个人也僵硬的很,像是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你没事吧?”
“嗯。”陆时行抖着手将小瓷瓶收好。
苏知鱼看到他一动,那些粉末就往下落,“你要不要包一下?”说完,她见男人疼得面色煞白,连嘴唇都是苍白一片,便自告奋勇道:“我帮你吧。”
苏知鱼上前,拉住陆时行身上的衣物。
“你干什么?”男人下意识皱眉。
“当然是撕你的衣服了,难道还是撕我的衣服吗?”
陆时行:……
男人挣扎良久,在苏知鱼努力撕扯他这廉价的衣物时道:“我这衣服……要二十个铜板一件……”
苏知鱼,“怪不得这么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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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死士没有回来,苏知鱼猜测,他们应该真的如陆时行所说往西山寺去了。
陆时行的中衣少了一截,他里面的衣物还算干净,撕开之后裹住伤口,防止感染并止血。
小娘子的手艺极差,根本就不会裹伤口,她甚至不敢看他的伤。陆时行只能半褪衣物,艰难的自己替自己包扎伤口。
他的伤弄好了,死士也大概去了,苏知鱼这才恍然觉得自己身上也疼的厉害。
她摊开手掌,果然看到掌心有道被碎石划破的伤口!
“我受伤了。”小娘子面色煞白。
陆时行神色一凛,“哪里?”
“你看!”
男人凑过去,神色严肃地盯住她掌心那个小小的伤口。
如果现在不给他看,明日大概就痊愈了。
“好疼。”小娘子瘪着嘴,娇气地红了眼眶。
陆时行沉默半响,取出自己的小瓷瓶,“我给你上点药?”
“嗯。”苏知鱼小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陆时行拔开塞子,正准备往她掌心倒药粉,小娘子突然将手往里一撤,问,“疼吗?”
刚才她可是看他疼得脸都白了。
“不疼。”
“真的。”
苏知鱼面露狐疑,“你刚才好像很疼的样子。”
“我伤口大。”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
“唔……”小娘子半信半疑,“那你倒吧,轻一点啊。”
“嗯。”
陆时行伸手捏住她的手腕,手里的药粉往她掌心倒去。
药粉刚刚接触到伤口,小娘子就疼得甩手,“啊啊啊!疼死了!你骗我!”
苏知鱼伸手去打他。
男人往后躲,重新靠到石壁上。
苏知鱼打着打着,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变成了生扑过去的姿势,立刻端端正正坐回去,然后用那双蕴着泪光的眸子恶狠狠瞪人。
仿佛用眼神就能把他瞪死死的。
陆时行捏着手里的小白瓷瓶转了转,眉梢眼角的冷冽消失不少,甚至连唇角都不自觉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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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洞内又挨了一日,次日清晨,两人终于回到西山寺。
“进去吧。”陆时行站在院子门口道。
“你要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