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都还挺好的，累其实也就是前一段的时间累。而且是身体上跑来跑去的累比较多，心理上的负担，那天我和李导聊了之后，感觉也是好了很多。”
  “可不是么？说起来也真的是李导说的有一定道理吧，起码我自己是舒服了很多。”
  “行，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我这边有人过来了，不多说了，估计是叫我准备要去看电影了，一会再给你发消息啊！”
  韩升有些仓促地挂断了，来人就已经走到了他的不远处。
  是唐焉。
  自从剧组这边开拍之后，可能也确实是同为山海世纪艺人，比较天生自带亲近的原因：
  别小看这个公司的名头，因为娱乐圈这个大圈子的运行逻辑就是，哪怕是从没见过面呢，只要你们确实是出于一个圈子里的，那就自然有更大的机会抱团。
  所以到最后就是一个个大小圈子，加上一堆努力挤进圈子的散人嘛。
  不过圈子里的交往也是分层的。
  比如苏青就和她不是那么一层的，韩升可能也不是，但他应该是定义在唐焉高一层。何况人家现在还是老板，从投资，到保底，说不定今年就要谋划着拍戏了。
  于是见到韩升说去透个气半天没回来，酒桌上终于有人提起来要不要去叫下他的时候。
  唐嫣主动抢下了这份差事。
  “干嘛呢？大冷天在这吹冷风，聊业务也进里屋聊啊...”
  刚才过来的时候就见他打电话了，虽然远远地看不清表情，但唐焉估摸着应该是《流浪地球》的事情，这些天韩升虽然没去外面了，但是电话不断。
  毕竟要上映了，能不多联系么？
  “啊，没，本来就想聊一会的，聊着聊着就不自觉聊多了。”
  韩升打了个太极，想着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他现在还是暂时不能把他和古玥的关系就这么放出去，尤其还只是拍过一部戏的。倒也不是说别的，主要是这个按钮被别人掌握着，什么时候按下去也不知道的感觉...
  其实也还蛮不好的。
  于是韩升就又自顾自地主动开启了新的话题：“是时间到了么，要准备出发过去看电影了？我看电影院还得开车一阵子，咱们剧组这么多人，估计起码得提前个二三十分钟出发。”
  说着，他也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嗯...本来韩升也没有这个习惯的，主要是前阵子多了个手表代言。
  然后送给他的这块手表还蛮好看的，韩升虽然不能特别地感受到什么三问、陀飞轮、万年历...这些究竟有多厉害，但他还是能直观地从镂空的表盘上看到下面精美的结构。
  就是这个价格嘛...
  韩升当场就觉得那句“穷玩车富玩表”不是盖的，也就更时不时看看表，最后养成习惯了。
  现在再看，嚯，这确实也差不了多少了。
  “嗯，我们也想着就是。”
  顺着这个话题，唐焉也就接了下去，没有多想。毕竟韩升这话说的也算是给了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台阶，毕竟刚才酒桌上大家聊着聊着，竟然感觉到久违的有些尴尬。
  大家都有点愣了，觉得本来已经好久没这么感觉了，现在咋又有了？
  想来想去，还真的就是韩升的关系。倒也不是非得扯什么他现在地位多高的原因，毕竟地位高低这件事情能成为讨好巴结的理由，但谁说讨好巴结就不会尴尬了？
  主要还就是因为，韩升当初是一个个给他们谈下来。
  现在又主演，几乎和每个人都对戏。
  这才把大家紧密练习起来。
  所以嘞，韩升这也算是当局者迷，把这些原因只归咎在别人身上，老是忽略了自己的作用。
  不管怎么样，两人也就大概聊着，快步回了屋子。
  “升哥回来了！”
  有人接话，话说韩升一开始在或者不在，对工作人员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众所周知韩升也是歌手，所以他不喝酒，也就不喜欢敬酒这些戏码。
  人家现在又是大主演，又是制片人的，加上之前的工作经历大家都很服他。
  所以他不在大家正常吃，回来了倒也不会忘了关注。
  倒是杨函数笑着道：“该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出去叫他了。毕竟这个小品演完，差不多就真该收拾收拾走了。”
  “演了什么小品...哟，这不是张小斐和贾玲么。”韩升一乐。
  “诶，你还认识张小斐？”杨函数也觉着怪了。
  韩升抿抿嘴：“这个，确实她可能知名度没那么高，但我们公司那边有和她们谈过东西，知道也不算意外。毕竟，你不也知道她么？”
  “啊，我当然知道她了，因为她是我大学同学。”杨函数接道。
  “怎么没听...”
  苏青说到一半，还好她人没傻得那么彻底，立马闭嘴。
  这很正常，大学同学嘛，都毕业这么多年了，彼此之间不会提到也是多合理的。就是这今晚韩升和杨函数对她的态度...
  属实有点奇怪。
  ...
  演艺圈真的是个非常奇妙的地方，谁什么时候红，又什么时候糊，多数时候真的把握不准。可能因为一部没抱希望的戏大为走红，又因为某个不注重的小细节直接翻车。
  所以几乎是没有规律可循的情况下，圈子里就传着这么个说法：
  坚持，坚持下去。
  只要在这个圈子里待的足够久，就会有更多的机会撞上来，早晚能红一把吧？
  张小斐就算是这么个人，之前一直兜兜转转在贾玲的小品里面各种扮演配角。虽然两人闺蜜情深，贾玲也总是去哪都带着她，把很多美美的角色给她，还有各种夸赞心疼...
  但似乎也确实混个脸熟就不错了。
  在这之前就没有多少人想过相关的问题，反正韩升是当时也都惊讶了，这票房的爆发让她也终于一朝看尽长安花：虽然后续是，据说俩人关系反倒没那么好了。
  嗨，如果是真的也不例外。
  就哪怕是不作为明星，作为普通人也很知道，大家当初在学校一起住个什么都没有破宿舍的时候可能关系最好，各自有了出来工作之后如果还住在一起，哪怕是各自一间，反倒矛盾更多。
  不扯这些，韩升最后也就瞟了两眼，并没有多讲。
  讲这些干什么，他还想听到时候等张小斐红了，那些在她不红的时候欺负过她的人，各种花式道歉的那种。比如说袁山山，这货要么就真是情商问题红不了，要么就是真的脑子有包...
  可惜，这一出好戏还需要等到两年之后才能见着了。
  不可惜的是，一部让他等了一年的戏，终于就要在今天晚上和大家见面了。
  《仙剑奇侠传3》剧组这边因为除了演员，其余绝大多数工作人员都是自家人——毕竟这么紧要的戏，可不能剧透出去，之前《仙剑》时候提前剧透造型就已经挺蛋疼了。
  所以顺带着，今天出门的时候还挺迅速。
  而且状态都蛮不错，丝毫没有因为熬了大夜有的还喝了酒，就颓了。
  也是，哪怕这帮子剧组的人从二十出头到四五十的都有不少呢，但无论什么年龄，那影视民工都不是白叫的。尤其是拍电视剧这种活，精力是很重要的。
  所以欢声笑语中，大家坐着车都一路到了影院。
  老板还挺会做人的，亲自迎接在门口不说，还搞了好多个易拉宝摆着。但再看看墙上，其实也可以看出，影院这边之后的重点排挡还是：
  星爷导演的《新喜剧之王》和宁浩导演的《疯狂外星人》占头把交椅。
  前者不用说，就听这名字，再想想《喜剧之王》，一句“我养你啊”被人传了多少年，所以哪怕依旧是藏着捂着什么预告都没给，但依旧是重头戏。
  宁浩就不用说了，号称是《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之后，疯狂三部曲的最后一部。
  也是同样的回归之作。
  甚至还隔得更久，上一步还是2014年的《心花怒放》。
  并且当初那部戏主演是徐峥、黄渤、王宝强，这部戏也不差，同样集结了徐峥、黄渤、和这两年更是笑果不凡的沈腾。
  关键这俩还都是喜剧，所谓下限也低，但上限也最高的，更是非常贴合春节档的。
  就这叠加起来，确实是看起来比韩升和吴京主演，其余一水新人的科幻《流浪地球》来的要厉害，不怪导演归于第二档。
  至于第三档嘛，韩寒导演的《飞驰人生》，就又是另说了...
  十分钟后，所有人都已经坐好了。
  虽然是包下来之前就想过会坐的很满，但等真的人都进去坐好了的时候，韩升还是有点发愣。
  “怎么，好久没和这么多人一起看电影了吧。”
  杨函数看他这个样子，还以为是他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当年出道时候和现在的观影体验的一个改变之类的，她也颇有感触，就笑道：“我也是，真的好久没有正常去看看电影了，得珍惜啊。”
  “确实，得多珍惜珍惜。”韩升嘟囔道。
  那件事情来之前，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它会彻底改变几乎所有人的生活。
  至少是国内几乎所有人，国外什么美丽风景线，香甜的空气和零元购就说起来多了，主要是一想到口罩成为出门必需品这件事情成为很多人的共识，也就很短时间。
  并且长时间来看，暂时也没有消停的感觉。
  所以能在影院吃爆米花，喝可乐，坐得比较满当地看电影的机会，估计明年之后就要等好久了，确实是的珍惜没错。
  叽叽咕咕，总之，很快电影这边也顺利且准时上映了。
  “爸爸，木星上有一颗眼睛。”
  “那是木星上的一个大风暴。”
  “风暴是什么？”
  “木星就像一个大氢气球，90%都是氢气。”
  “姥爷，氢气是什么？”
  是啊，现在不少人脑子里不由得也冒出一个疑问。倒不是说氢气是什么不知道，主要是开场就将这些干什么，难不成真的就要个字硬核科普东西？
  连李长京都有人忍不住转头，小声问：“哎，你们是不是要有各种科学观念传达？”
  “怎么了？”他转过脖子道。
  “可别太多啊，也别太深，不然听不懂，还容易睡觉。你这，本身题材也没那么讨喜...”他开始担心了。
  “...放心吧。”
  韩升淡定地转回头，这倒也不至于。
  如果真的就拍这些的话，那不如去做纪录片啥的。这部小说本身设定也是科幻，哪怕电影做出来也叫硬科幻呢，但硬科幻毕竟也不是完全的遵循目前已知的科学定律。
  没必要非得提。
  “嗯，我就这么一说。”
  李长京见他这样，也就回过头去，替他松了口气。
  对，替他松了口气。
  这句话没说错，主要是因为李长京知道，或者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韩升给这部片做了保底发行。
  而且数目还绝对不小，不是说说的那种。
  至少李长京觉得，以他对韩升的了解，或者换做是谁到时候要拿出这笔钱去自己赔的话，那必定都得是相当...
  额，也不能这么说。
  去年那场罚钱的事情，让他也深刻体会到了，娱乐圈真的虽然赚钱快，花钱也快，即使是这样，积累起来的财富也不是他这个导演能想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韩升他是知道的，那都是拿自己的钱玩，不是骗投资人的。
  他自己就是投资人。
  所以李长京是不希望韩升亏的，最多亏一些别亏太过。毕竟至少在他看来，韩升可以遭受一些挫折，可这个挫折属实是有点大，就怕韩升到时候受不了...
  好吧，也属实是李长京担心的有些多。
  毕竟这会镜头已经转过去，开场早就完毕，画外音讲着：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山火、一次旱灾、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别人听着，可能是无聊的陈腔滥调式的劝解。
  但以韩升过来人的身份，每次去听，都忍不住在嘴里念叨着：我擦，这是真预言啊...
  ...
  “欢迎收看早间新闻，今天的内容有...”
  “在新春来临之际，领航员空间站首批驻站人员即将返程，圆满完成十五至二十年航天工作...”
  “全球地下城居民正热切地盼望着航天英雄的归来，为此...”
  话还没说完，电视就被关掉了。随着声音，镜头逐渐从一堆琐碎中转向个年轻男生，也就是韩升在本片开场后7分钟的时间，终于露脸了。
  结果也就是照了镜子那一会，露脸了。
  接着，又开始是张子枫的戏份了：“盼望着，盼望着...”
  “好家伙，我还想多看看你呢。”
  而七分钟过去，李长京早就没有了刚开始的担心，因为最开始闪过的几个特效画面都是十分精美的，叙事节奏也还不错。所以这时候，更是有心思开玩笑道：“难不成是你时间太紧，戏太少了？所以这么半天，才就你这么点镜头。”
  “得了吧你，那是因为后面我的镜头太多了，别看烦了你。”
  韩升只是笑。
  他现在自己越看越舒服，尤其是韩朵朵说的那句：
  “我只是想去外面看看。”
  老师说：“但外面真的很危险。”
  像不像是居家不能出门了好久，脑子里就这么个想法，可事实是外面确实可能有危险呢？
  这片子要真的放两年之后看，韩升越来越觉得会不会有更好的共鸣？毕竟谁这会能体会到刘启和韩朵朵那种想出去的心情。
  只有亲身感受之后才觉得。
  现在么，韩升能明显就感觉到，影院里大家开始觉得这俩家伙太不省心了，咋就待不住呢？
  嗨，别人不理解也就算了。
  起码拍电影的应该都知道，没有人闯祸，哪来的故事。
  但很快这一切又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伴随着两个年轻人终于出去之后，从电梯里出来迎面就是纷飞的雪花，以及360度环绕的震撼特效。
  那车，那路，那背后的行星发动机...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那就，故事到了这里终于铺垫完毕，正式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