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圆月弯刀
作者:太极阴阳鱼      更新:2022-03-25 14:56      字数:4116
  距离将军谷还有二里路程的地方,秦胄看到数十名玩家止步于前,脸上表情犹豫,似乎想继续前进,有又些畏惧。此地的气温和毒素浓度都达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能够达到此地,这些人的实力都不一般。
  金光灿灿的装备和突破了50级的超高等级证明秦胄的猜测不假,这些人看到秦胄好整无暇经过他们身边,然后继续深入,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彼此熟悉的则小声询问,结果没有一人认识秦胄,只能猜测,要么是新出道的高手,要么是隐士高人。
  这些人惊叹游戏里面高手辈出的同时,也有几名玩家受到刺激,猛然下了决心,继续前进。一个战士,一个法师,一个刺客,而且是女刺客。而没有跟上来的玩家也做出了决定,一起返回。既然不能进,就只能退了,留在此地,除了浪费药品之外,纯属找罪受,建城令牌不是那么好拿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勉强不来的。
  随着距离的拉近,秦胄能够明显感觉到空气粘稠了许多,仿佛早晨的浓雾,让人呼吸不畅。这片天地仿佛成了一个大烤炉,把不慎闯入的一切生物慢慢地烤成干尸。虽然还没有看见旱魃,但是秦胄已经把它列为目前见过的所有怪物中最为厉害的一只。以一己之力改变一方环境,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
  才走了不到半里路,秦胄却感觉走了几个小时一般。那三个玩家和秦胄一起出发的,已经落后了十几米。从他们的气息可以看出,他们走的相当吃力。
  秦胄抬头看了看天空,天朗气清,是个不错的天气,重要的是没有太阳。忽然神情一变,眼睛余光瞥见一团红色向他激射而来,尚未及身,一股泰山压顶的沉重气息已经扑面而来,狂暴的可怕。
  秦胄眼睛迅速迷离起来,仿佛针芒一般,身形弓起来,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如同猎豹扑击一般,迅速窜了出去,撞上了那一团红色。
  一片金光闪耀,手掌变得如同黄金所铸一般,狠狠地击在一轮如同破云而出的弯月上面,那是一把超级巨大的弧形弯刀,长度达到近乎两米的恐怖尺寸,雪亮的刀刃,寒芒闪烁,锋利无比。
  轰。
  响声如同晴天霹雳。
  两道人影乍然分开,刚刚一落地,秦胄再度扑了上去,半空中,魔法杖已经出现在手中,一束束魔法水银般泻出。
  “延迟”
  “虚弱”
  “延迟”
  “虚弱”
  ……。
  那团红色落到之后显示出一张苍白的脸来,那种白,绝非是几年不见阳光那么简单,而是像从出生都没有见过光一般,一双极为狭长的眼睛透射出张狂无比的眼神,肆虐、残忍,冷血,这是一种极为吓人的眼神,偏偏穿着一身火热的大红袍,鲜红无比,仿佛血液一般,让人一见之下,以为看见了厉鬼,心胆俱损,心志为之所夺。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莫名其妙向秦胄发起了攻击,手段狠辣。
  此人落地之后跟秦胄作出了一模一样的反应,也是再度出击,速度快的惊人。但是已经慢了一线,虽然他已经尽了全力,但是秦胄的占据了轻功的优势,踏雪无痕属于绝顶轻功级别,绝非其他三脚猫轻功能够比拟的。
  高手相争,就争一线。
  就因为慢了这一线,红衣人面临的是铺天盖地的魔法攻击。红衣人从来也没有见过哪个玩家的魔法输出速度能够达到这样的频率,仅仅一个呼吸,发出的魔法已经超过了五十道,他不是没有见过瞬发魔法,但是瞬发魔法也是有极限的,10道以内,很显然,秦胄已经突破了这个极限,不仅是打破极限那么简单,而是远远地超越了。本来计划拼着挨上一记魔法也要一刀把秦胄干掉的想法在一瞬间给打消掉了。开玩笑,挨上五十记魔法之后,红衣人都怀疑自己能否还活着,这是一个严肃问题。
  50道魔法,这绝对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值。
  红衣人反应极快,立刻专攻为守,弯刀轻轻颤动,顿时一片刀光水纹一般挥洒出去,近乎两米的巨刀,在他手中轻如无物。其力量值绝对远超普通玩家。
  嗤--------
  那是刀光破去魔法的声音,魔法和刀气说到底都只是两种不同的能量,只要等级一样,彼此确实可以抵消。对于这一点,秦胄已经摸索出来了,所以也是见怪不怪了。
  红衣人脚底踏着诡异的步伐,在方圆尺许的空间中鬼魅般跳跃,很多时候明明看见魔法已经击中了他的身体,但是到最后,却发现依然落空了。而一手神奇的刀法更是出神入化,水泼不进,超过八成的攻击被挡在外面了。
  “我说,这是个误会,能不能先停停?”红衣人眼光极高,立刻看出,照这样打下去,自己多半凶多吉少,马上开口求饶,决策果断,毫不拖泥带水,脸皮更是厚的可以。
  从红衣人发起偷袭,到秦胄反攻把他困,几次交锋都是兔起鹘落,快若惊鸿,也不过才过去几秒钟而已,红衣人虽然暂落下风,却败象未显。红衣人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口,显然已经承认输了一局了,按道理,秦胄这个时候应该停止攻击,把误会讲清,但是,从次人一出现的偷袭杀招来看,误会对于他来讲根本是一个借口,如果不是秦胄还有两把刷子,那么秦胄已经死在这个误会之下了。到碰壁了才说误会,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秦胄脸上如常,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话语一般,攻击依然。悄无声息中,一记‘灵魂震荡’飞了出去。
  失败。
  秦胄暗地吃了一惊,立刻知道此人还有底牌未出,想要就此灭掉此人是不可能的了,同时感觉气也出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于是两颗太乙神雷悄然飞出,人却向后飘去。
  轰隆。
  轰隆。
  触不及防下,红衣人用那巨大的弯刀挡住了第一颗太乙神雷,第二颗太乙神雷却突破了防线,再闪避已是不及,红衣人只能硬抗,血色的大红袍忽然膨胀起来,像一个气球,把红衣人包成一个大圆球,这大红袍竟是一件了不得的装备。
  爆炸声中,红衣人被气浪狠狠地震了出去,摔出三米,大红袍萎缩下去,就像气球放了气,秦胄眼尖,看见大红袍衣角的位置破了一个小洞。这件装备受损了。轻轻哼了一声,太乙神雷岂是那么容易挡住的。
  “你……”红衣人怒了,狭长的眼睛杀机弥漫,瞪了起来,他的眼睛本来比较小,这么突然睁大,立刻显得眼珠子极大,中间绝大部分是黑色,只有周围一线白,看起来即诡异而恐怖,如果在半夜突然看到这样一双眼睛,恐怕能够吓出一身病来。
  秦胄好整以暇,冷眼地回应他的目光,一团雷光在手里跳动,发出轻微的爆鸣声。瞪了几秒钟,红衣人似乎感觉对上秦胄没有胜算,又有点担心刺激到秦胄,两片眼睑慢慢回缩,恢复到正常的样子,只是,配合他苍白的脸色和奇特的长相,整张脸依然阴森恐怖,看着吓人,常人一见之后,一辈子都会记得。
  看见红衣人鼓起的肌肉松下去,秦胄知道此人已经打消了攻击的念头,心下也悄悄松了一口气,雷球无声无息消散了。
  此人不简单,其实力估计还在小刀之上,能够打败其人也有一定幸运成分,若非之前有过和大漠孤狼以及流星公子等高手的过招经验,今天谁胜熟败,还难说的紧呐。特别是其手中的大弯刀,挨了一枚太乙神雷竟然毫发无损,肯定又是灵器级别的武器。其刀身又长又宽,简直是就一块天然的盾牌,随随便便一竖,就能护住半边身体,还是不可损坏的,绝对是大部分攻击性玩家的噩梦。
  在前期,还没有听说过谁人能够损坏灵器级别的武器。
  灵器,这该死的灵器,这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大路货,秦胄的心情突然很失落,眯着眼睛,心里琢磨着这个奇怪的人。
  他很确定以前绝对没有见过此人,甚至没有听说过,至于误会?两人之间有误会吗?怎么可能?没有,有的只是弱肉强食。
  “此刀名曰圆月。”红衣人注意到秦胄的目光,嘴巴一裂,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笑着解释。无形中已经把误会这一节揭过去了。
  圆月弯刀?还真敢取这名字,胆儿真肥,你以为你是古大师吗?秦胄笑了。
  红衣人也笑了,圆月弯刀突然攻出,人随刀走,整个人化作一轮巨大的半月形弧光激射而出,穿过刚刚赶到的战士的身体,快的像离弦之箭。
  嗤-------
  一声清脆的响声,血光乍现。红衣人现出原形,一刀一人,一白一红。
  一条血线从战士头顶经过鼻子迅速延伸到胯下,哗啦一声,尸体分成两半,不多不少,精确的仿佛用尺子丈量过一般,肠子内战流了一地,腾腾地冒着热气。法师和女刺客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表情极为难看。
  在红衣人和秦胄打斗的时候,战士、法师和刺客仅落后十几米,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因为事不关己,也就无人理会。因为怕引起误会,三人甚至止步不前,停在几米之外,以示清白。没有想到依然被攻击,这真是莫名其妙,无妄之灾。
  这真是个疯子,这是两人心里共同的想法。
  “两位好啊。”红衣人裂开嘴巴,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暖的笑容,像是早上起床出门见到邻居一般,向两人打招呼。其表情,根本没有一丝丝的内疚,仿佛刚刚无缘无故杀人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你想干什么?”两人如临大敌,在这一刻,两个互不相识的人竟然有了一种心心相印的感觉。
  “把你们身上的解毒丹交出来,我的用完了。”红衣人语气很平和,就像朋友之间聊天,如果不是看到眼前的情形,绝对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在威胁。
  法师和刺客相视一眼,彼此眼神交流了三秒,然后默默地把解毒丹拿出来,放在地上,缓缓后退。
  见识到红衣人的实力,两人自感即使联手也不是对手,只得委曲求全。
  红衣人也不提防,大大咧咧上前把解毒丹捡起来,拔开瓶塞一看,笑了起来,道:“不错,不错,竟然是中级解毒丹,这下能够几个小时不用出来打猎了,真是好人,为了感谢你们,我决定------”
  圆月弯刀突然跳了起来,划出了一道令人炫目的雪亮刀芒,十丈之外,女刺客身体一僵,分尸两瓣,毙命。
  “------送你们上路。”红衣人的话语中间停顿不超过一秒,女刺客已然了账,如果是闭着眼睛的话,估计一般人都感觉不到他的话中间停顿了一下。
  刀光再起。
  “你------坏人。”法师气的都不知道怎么骂人了,坏人两字实不足以表达他心中的愤怒,只能拼命抵抗,光芒闪耀,一个土黄色的防御罩在第一时间笼罩了身体,竟然是一个土系法师。
  咔嚓。
  防御罩破碎,圆月弯刀掠过法师的身体,一刀两半,顺畅无比,又是分尸。收刀于肩,红衣人扬起了一个自认为灿然的阴森笑容,和秦胄擦肩而过,一下子远去了。隐约间,秦胄听到风中传来的一句话。
  ‘真不听话,为什么要反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