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掉马甲之后_第90章
作者:猫八先生      更新:2020-06-13 10:36      字数:2037
  “鳞片?”陆恒一听,便知对方说的大概就是那片逆鳞之事。
  虽说这并非是他想要闻的事情,现在释空提起,自己便恰好是知晓一下当初的来龙去脉。
  “我为何为将逆鳞赠予你?”
  释空却是不再开口。想来也是,此刻他只余一丝本能,却没有理智和太多的记忆,也不会有能力将之前的事情悉数道出。
  陆恒却是回忆起自己同释空的第一次见面起来。
  当时自己才穿到这乾元大陆上不久,为了避免露出什么马脚,很长一段时间都留在招摇山上,对外宣称自己闭死关。待到将妖王私库中的所有典籍之类和他那几大书架的妖王手札,翻了个遍,才有勇气在人前露面。
  手札之中,重点写了关于人修那边的几个顶尖宗门。其余宗门同妖族之间的摩擦算是在正常范围内,平日里都是进水不犯河水。
  偶尔发生争抢打斗,皆是因为抢夺资源法宝之类的事情,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唯独是梵音寺这个门派,同妖族之间可谓是不共戴天之仇。梵音寺中,专门建有一个锁妖塔。
  除去一部分作恶多端满手血腥,即使是在妖族中也要被清理门户的恶妖之外。
  其中有些妖族却是修行正道,仅因为同人族成婚,生下混血的半妖,就被梵音寺的和尚抓去。被冠上迷惑人族,混乱血统,图谋不轨之类的罪名被压入锁妖塔下。
  锁妖塔的存在,妖王对此一直心中不满。
  只是因为梵音寺在人修之中地位超然,如是擅自动了这锁妖塔,怕是要导致妖族和人修的大战。一旦引发战争,便是生灵涂炭伏尸千里,即使是妖王也担不起这其中的罪孽。
  锁妖塔存在于乾元大陆之上数万年,虽说有些无辜妖族被压,但更多的是化解不少恶妖的戾气,功大于过。
  天道才会一直容忍此塔存在。
  当时,便是因为妖王手札中的这些描述,陆恒心中对于这个梵音寺的看法,就有个先入为主的负面印象。
  大概就是,梵音寺之人皆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极端种族主义者,类似白蛇传中的法海那样。
  后来,陆恒初次离开鹊山之时,初见释空之时,便是他出手收了妖族的一幕。
  陆恒见此人乃是梵音寺众人,便上前问多几句。没有料到,释空却是突然动起手来。当时陆恒空有修为,却是刚从和平的现代世界穿越而来,根本就不熟悉厮杀打斗之事。
  没走几招。陆恒差点被释空拿下,使了神通才跑掉。至此,他便觉得这和尚肯定就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极端之辈。
  不过现在也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陆恒回过神来,当务之急是把释空带走,两人找一个安全的岛,设下阵法等他伤势痊愈,恢复神智。
  至于泉公子这边,释空现在没有神智,什么婚约之类的自然是对方一厢情愿。
  婚姻大事,肯定是要以双方意愿为准,陆恒准备留下一封信,解释缘由。待到释空恢复神智后,再回来商量如何报这泉公子的救命之恩。
  不过以身相许这种只该存在于话本中的事情,自是不可能之事。
  陆恒这边计划得周全,第一步却是折在了释空身上。
  “释空,跟我走。”
  释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为何?可是因为同泉公子救命恩情的这段因果?”陆恒猜测到。
  他便将自己的打算,悉数告知对方。
  不想,释空却依旧只是摇头,不肯离开。
  陆恒再问是为何,他也不吭声。陆恒最终只能放弃,留在此处,大概也是出于本能驱使。
  那只能自己在这王宫旁找个地儿先住下,然后每天夜里进来看看释空伤势的进展了。
  想到此处,陆恒便说:“此处不宜久留,我先走了。”
  他才起身踏出一步,手就被释空扯住。
  陆恒回身,见释空面无表情,手下力道却是极大,把他的手攥得有些生疼。想到现在的释空只有本能,大概是以为自己要丢下他不管,才会有这般举动,于是陆恒开口解释到。
  “我明日再来,你在此处等我。”
  不料,这句话才出口,就见释空就如同受到什么刺激一般,脸上神色变得有些扭曲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恒半晌。突然暴起发难,一把就把陆恒按倒在床铺上。
  “你……”
  陆恒话未说完,就被释空塞到床榻内侧,随后又被按在他的怀中。
  释空身材健壮,陆恒的鼻子猛地撞在他的胸膛上,只觉得一阵酸意升腾而上,差点痛出泪花来。
  陆恒缓了半晌,才把这有失威严的泪花压了下去。
  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禁锢在释空怀中,压得死死地,竟是分毫都动弹不得。
  而罪魁祸首,似乎已经入睡。
  “……”陆恒听到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陷入沉默。
  他试图动了动手脚,却被对方更加用力的压向胸口。
  这人不是睡着了吗,陆恒一阵无语,为了拯救自己无辜的鼻子,他还是决定暂时放下抵抗。
  等释空熟睡后,再想办法走吧,陆恒心中这么想到。
  此刻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听着释空胸腔中,强劲而有规律的心跳声,陆恒心中从未像此刻这般安定。
  此前在金乌城中,一事接着一事。到这极东国之后,虽说没了性命之危。却又同释空失散,且发现自己的身体可能竟是释空已禁术炼制,心中思绪繁杂,压力甚大。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如同一张绷紧的弓那般,实在太过疲劳。
  这一放松,陆恒竟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