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钱给他们？”秦洛看着赵小南，目光中带着疑惑。
  赵小南神秘一笑，“你把他们安排来见我，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秦洛笑着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联系他们，老板你是要一个个见，还是一起接见？”
  虽然不知道赵小南怎么离间对方，但见赵小南已经有了主意，她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算落地。
  丽都这边的市场，如果因为这事，而惨淡收场，那她作为黑店丽都餐饮事业的总负责人，肯定难辞其咎。到时候即便赵小南不开除她，她自己也要引咎辞职。
  赵小南回：“一个个见。”
  “我这就去安排。”说完，秦洛就拿着手机下了车，开始打电话。
  赵小南两手交叉放在肚前，脑中快速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五分钟后，秦洛重新回到了车内，向赵小南汇报道：“已经约了星灿餐厅的老板郑耀汉，地点是炊云茶馆，时间是十点半。”
  赵小南“嗯”了一声，看了看时间，见已经是十点零五分，便对秦洛吩咐道：“走吧。”
  秦洛点了点头，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向炊云茶馆开去。
  ……
  炊云茶馆。
  茶馆有三层。
  一楼是大厅，二楼、三楼是包间。
  秦洛订了规格最高的，三楼天字第一号包间。
  秦洛让赵小南去包间坐着，她在楼下迎接。
  赵小南摇了摇头，表示要表现出诚意。
  郑耀汉并没有按约定的时间赶来，足足迟了二十分钟。
  十点五十分时，经由秦洛指认，赵小南才看到了那个从黑色高档轿车中，走下的白胖子。
  郑耀汉四十多岁，白白胖胖，梳了个大背头，脸看上去很大，但眼睛却很小。
  郑耀汉带着一个高个子，剃着短寸，穿黑西服、黑皮鞋，戴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
  赵小南猜是郑耀汉的保镖。
  郑耀汉带着高个子男人走过来，秦洛含笑递出手，“你好，郑老板。”
  郑耀汉笑了笑，跟秦洛握了握手，“不好意思啊秦总，有事耽搁了一下，来晚了，秦总不会怪罪吧？”
  秦洛笑着摇头，“当然不会！”
  说完，秦洛侧过身，指向赵小南，为郑耀汉介绍道：“郑总，为您介绍一下，这是我老板。”
  赵小南伸出手，自我介绍道：“赵小南。”
  郑耀汉仿佛这时才看到赵小南一样，跟赵小握了握手，装模作样道：“呀，赵老板，怎么还劳烦您在门口迎接真是我呢，真是折杀我了！”
  “郑老板能赏脸过来，我当然要亲自迎接。”赵小南回以一笑。
  郑耀汉哈哈一笑，然后开门见山，“赵老板不知道你找郑某有什么事？”
  赵小南侧身相请，“郑老板，我们楼上谈。”
  郑耀汉看了一楼楼梯，含笑向赵小南问，“赵老板该不会准备的是鸿门宴吧？”
  赵小南开了句玩笑，“郑老板不要着急，我们先喝茶，再吃饭。”
  郑耀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再次爽朗一笑，“赵老板看来也是个抠门的人，茶水喝饱了，哪还有肚子盛饭？”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楼。
  高个子男人跟在郑耀汉身后。
  秦洛落在最尾。
  到了包间，秦洛吩咐服务员上茶。
  等茶水上来，服务员带上包间门之后，郑耀汉再次向赵小南询问道：“赵老板找我什么事，现在能说了吧？”
  赵小南笑着回：“我找郑老板来，是谈合作的。”
  郑耀汉端起茶杯，抬了抬眼，向赵小南问：“哦？什么合作？”
  “我黑店餐厅的招牌菜，郑老板应该知道吧？”赵小南笑问。
  秦洛坐在一边，似是明白了什么，不由意外的看了赵小南一眼。
  郑耀汉微笑点头，“赵老板家的“养生菜”，咱们丽都做餐饮的，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
  赵小南这才切入正题，“我要跟郑老板谈的，就是“养生菜”之间的合作。”
  郑耀汉眼前一亮，眼光瞟向赵小南，问：“怎么个合作法？”
  赵小南回：“我想跟贵餐厅合作，联合销售“养生菜”。”
  秦洛这次神色倒无异样，因为她已经隐约猜到了赵小南的计划。
  郑耀汉低眉垂眼，掀开茶盖，吹了吹茶杯中氤氲而出的热气，然后抬眼笑望着赵小南，“赵老板在开玩笑吗？”
  赵小南反问：“郑老板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郑耀汉放下茶杯，动了动嘴角，“赵老板，养生菜可是你的招牌，你跟我合作，不是等于把你的客人，往我这边推吗？”
  赵小南轻叹一声，转了转面前的茶杯说道：“其实我做这个决定也很坚难，开餐厅的，谁会嫌自己家的客人少？我这么做，其实也是没办法。我跟蒋天恩不对付，郑老板想必应该清楚。”
  郑耀汉点点头。
  跟蒋天恩同伙的郑耀汉自然清楚。
  赵小南见蒋天恩点头，这才接着说道：“蒋天恩派人整天来我店里捣乱，我在丽都的三家餐厅，被他弄的已经不能正常营业了。要是再这么下去，黑店在丽都，迟早要关门歇业。蒋天恩想要搞垮黑店，我当然也不能让他好过，所以我准备跟郑老板合作。我宁愿大家一起挣钱，也不要让他蒋天恩挣钱！”
  赵小南说到最后，一副愤然样子，看起来对蒋天恩是深恶痛极。
  郑耀汉戒心稍去，“赵老板是真心想要跟我合作？”
  赵小南再次叹息一声，“唉，郑老板，我店里现在什么处境，想必你也知道，都到这步田地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郑耀汉轻笑一声，“谁知道赵老板你会不会把蒋天恩搞垮之后，再给我断了“养生菜”的供应。”
  赵小南听郑耀汉这么说，知道他已经意动，于是连忙向对方保证道：“我可以跟郑老板签合同，只要我黑店供应一日“养生菜”，就不会给郑老板断供。”
  郑耀汉没有立刻作出作复，低眉垂眼，指尖轻轻敲击了几下桌面之后，才抬眼给出了赵小南答复，“我要回去想想，明天给赵老板答复怎么样？”
  赵小南低头笑了笑，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仰躺在座椅靠背上，对郑耀汉说道：“郑老板，实不相瞒，我除了约你之外，还有约了丽都市几家星级酒店、餐厅的老板。我想如果我把联合销售“养生菜”的生意，跟他们谈的话，他们应该不用考虑太久。”
  说完，赵小南掀开茶盖，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茶水。
  这已经有“端茶送客”的意思。
  秦洛配合着起身，含笑伸出右手，指向包间门口，“郑老板请。”
  ……
  郑耀汉最终还是没有抵过，这送到嘴边的肥肉。
  他火速叫来了律师，与黑店的律师拟定了合同。
  郑耀汉再三看过之后，与赵小南签订了合作协议。
  等郑耀汉带着合同，满脸堆笑的走后，秦洛担心的问了赵小南一句，“老板，你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赵小南笑了笑，回：“这养生菜也有优劣之分，等把他们的联盟击垮，到时候再给他们换成劣等养生菜不就行了。合同上只说持续给他们供应养生菜，又没说给他们供应什么样的养生菜。”
  供应黑店的养生菜，都是赵小南用浓缩的神仙水培育的，而一些流向市面的养生菜，都是由稀释化的神仙水，培育出来的，口味自然不能跟供应黑店的相比。
  秦洛见赵小南早就想好了对策，这才转忧为喜。
  “好了，去约蒋天恩的下一个同盟来见我。”赵小南准备快刀斩乱麻，在蒋天恩知晓这事儿之前，把他的同盟全部瓦解掉。
  秦洛转身去了。
  赵小南放下茶杯，轻哼一声，“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