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结果出来了。”临近半夜，石头终于再次打通了霍霆的电话，“这次江舒清和石月一共打了有半个多小时的电话，我们再次缩小了信号发出的范围。”
  “石月的所在地应该是在x省东边，具体是哪个市还不确定。”x省是华夏大省，人口几千万，分布在不同的城市。这一次江舒清和石月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只能精确到省，却不能精确到市。
  要想继续精确，那么就需要她再次打电话。
  不过这倒不是很难，万事开头难，既然他们已经让江舒清打出去了第一个电话，那么就能有办法让她打出去第二个电话，乃至第三个电话。
  霍霆也知道石头的意思，因此他并没有责备石头，而是道：“好，这件事你继续安排。石月的位置尽快确定下来，不要给霍振和江舒清有逃脱的机会。”
  石头：“是，霍总。”
  霍霆：“遇到什么麻烦立刻告诉我，立马解决，不要有问题任何耽误进度。”
  石头：“是，霍总！”
  霍霆接着又吩咐了很多，石头都一一应下，过了许久，他才问：“你有没有其他问题。”
  “霍总，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就在刚才，霍老夫人给我发了信息，问你什么时候回去。”石头道。
  “我奶奶？”
  “嗯。就在刚才，她突然给我打电话，但我当时在通讯公司里，没接，后来就收到了她发来的消息。”石头道，“我猜测应该是江舒清找到老夫人，我们这边泄露了调查她的消息，为了阻止我们的行动，她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让霍老夫人把霍霆召唤回去，制约霍霆的行动。在老宅里，霍霆要做一些事情就不是那么方便。
  石头想到了，霍霆随即自然也想到了。他好看的眉宇微微皱起，道：“不需要理会。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他前几天才从老宅出来，即使不回去，奶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顶多他打两个电话回去，应该就可以了。
  石头摇头，“没有了。”
  “嗯，那你就先回来吧。对了，通讯公司的人今晚为我们加了班，你对他们好一点。”霍霆又道。
  石头了然，笑着说：“好！”
  挂完电话，霍霆去给霍老夫人去了电话，而石头则是想了想，转头就定了一家酒店。等通讯公司的那些人出来之后，他就立刻迎上前去，对他们微笑着说道：“今晚麻烦你们了，这会儿一起出去吃顿夜宵吧。”
  石头此时仍旧在通讯公司，还没离开，刚才打电话只是在办公室外面。
  “嗯？不用了，没事的，就一些小事情，哪里值得你请我们吃饭。”公司加班的那几个员工推拒着说道。
  石头笑了，说：“需要。你们就别客气了，酒店我都已经订好了，就等我们过去。”
  石头这人想做的就一定会做到，他性格执拗，或许是大多数军人都有的特别体质。看到这些小年轻拒绝，就搭上一个人的肩膀，直接把人带走了。
  这人是这群人的小领导，基本上是他同意了，那其他人也得跟着走。
  结果也却是不出意料。
  眼见后面的人跟了上来，石头就笑着带着一群人进了酒店。众人进去，他就让他们点餐，随意点，不用客气，他几乎是用了最高的招待。
  霍总说的要对他们好，那就不能有任何马虎。
  石头其实并不擅长应酬，但跟着霍霆这么久，他身份在这儿，也学会了不少，并且不会失掉任何礼数。
  另一边，霍霆的电话也打到了霍老夫人的手机上。
  “霆儿。”霍老夫人道。
  霍霆：“奶奶。”
  “刚才石头给我打电话，说是您想让我回去一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他问。
  霍老夫人疑惑的喊了一声，道：“这个啊，是这样的，刚才你二婶来找我，问你现在是不是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担心你身体出问题，就说明天叫你回家一趟吃个饭，好好补补。她在国外学了一些养身的食品，想做给我们吃。”
  霍霆轻嗤，“做吃的给我们？”
  他那句嘲讽很轻很细微，霍老夫人没能听见，年纪大了，她的耳朵早就没了以前的灵敏，仍旧在絮絮叨叨：“虽然家里面也有营养师，专业度远超于她，可那到底也是你二婶的一片心，所以奶奶才同意了她的提议，给你打了电话。”
  所以说，江舒清在短时间里也找不到正确的理由让他回来，如果用之前那个见女朋友，或者一家人吃一顿饭，理由就有点生硬。可如果是用他的身体健康做理由，这就很温和了，同时还能表现出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关心。
  同时，霍老夫人也知道不久前霍霆才在家里闹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冒然叫他回来不能，因此，如果江舒清不是拿出这个理由，她也不会同意。
  “奶奶。”霍霆面色不改，道：“这些天公司的事情确实是比较多，但还没达到会损坏我健康的程度。寻找我还很年轻，能跟得上。”
  果然，霍老夫人叹了口气，道：“那就不回来吧。但是你一个人在外面也要注意身体，奶奶年纪大了，精力不够了，有些事情已经照顾不到你了。”
  霍老夫人这一句话堪称推心置腹，她一生铁血，很少温情，因为霍霆选择和林若蓝在一起，又把霍振赶出了霍氏，霍老夫人对霍霆的感觉其实就有点复杂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类温情的提醒，更是罕见。
  霍老夫人说完，自己就沉默了下来，然后叹气，挂了电话。霍霆拿着电话，也沉默了许久，才放下。
  这晚，霍霆在书房呆了很久，下半夜才回房休息。第二天就让石头立刻加快进度，为此，侦探所那边也加快了速度，与此同时，世界上的许多地方，江舒清曾经待过的地方，都纷纷给她发了信息过去。
  一时间，好些机构都告诉运转了起来。
  三天后，霍霆就再收到了石头那边传来的消息。那时还是中午，他刚吃完午饭休息。
  “霍总，江舒清又给石月打电话了。”他道。
  “最近这两天，除了打电话，江舒清那里还有其他的动静。某天，她的账户上金额有所波动，账户是国内的，但因为时间比较短，还没能确定下对象，但根据推测，对方应该就是石月。”
  这消息是昨天才调查到的，因为注意力大多是放在通讯信号上面，银行那边就看管得稍微有一点松。还是石头想起来了，让人去查，才在流水账里面，找到那一条异常转账。
  “那你着手调查，一定要把石月找到。”霍霆道，“另外，侦探所那边也别落下，该做的就做，还有……帮我约一下检察官，我要提交资料。”
  “检察官？”
  “是的。”霍霆道，“提交资料，先备案，只要证据一拿到，就立刻进行抓捕。”除了法院，警察局那边，他也得去报案了，“不能给霍振和江舒清逃脱的任何机会。”
  听着霍霆的安排，石头愣了下，说：“好的，霍总，我这就去联系。”
  说完，石头就挂了电话做事去了。最近他一直都在外面，开车也方便。开着车离开的时候，石头回想起霍霆刚才的安排，不得不赞叹一声，他真的是考虑得很周全。
  距离找到石月越来越近，石头很激动，霍霆也激动，然而越是在这个时候，他也越是镇定。
  法院传票需要时间，警察也不能立刻就抓人，若是等把证据找到了再去报案，霍振到时如果察觉，定然会想办法逃走，他要是逃到国外，那么想要抓捕他就难了。
  这涉及到国际问题。
  跨国抓人，不容易。
  越是身居高位，霍霆就越是明白。
  “石月，你怎么还没搬家？！”江舒清简直是惊怒不定，她这边又收到了很多的消息，几乎是各地都有，那些全是她待过的，霍霆真的狠心，竟是赶尽杀绝，一点余地也不给她留。愤怒下，她赶紧打电话问石月她有没有搬家，却没成想，得到的还是石月呆在家里的消息，“石月，你现在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石月拿着手机，又愧疚又心虚，沉默着，几乎不知道怎么开口。许久之后，才沙哑着嗓子说道：“江姐，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还要怎么解释！
  “我不是不想搬，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搬。”几乎是沉重的，石月慢慢道：“我老公在这里，我儿子在这里，我一家人都在这里，江姐，想要搬家，真的……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江姐，必须搬家吗？”石月道，她语气急切，“我现在x省，x省是人口大省，这么多人，霍霆想找到我肯定没那么容易的，他没见过我，不知道我长什么样，能不能不要搬家？”
  江舒清怔了，万万没想到，石月竟然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你是在做梦吗？！”
  “霍霆是什么人？这件事他调查了多久？十几年了，他都能翻出来再次调查！”
  “我告诉你，只要他得到了一些证据，他就是把地翻一个个，也得把你找出来。这家，必须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