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片秋去的叶子落在了车子的挡风玻璃上，窗外的阳光烘的程雨舒有点懒懒的，她不想动，就想在车里跟顾默笙打电话，以至于关小小下楼到小区门口便利店买东西时，看到她的车还以为是看错了。
  结果出来一看，真的是她。
  关小小敲敲玻璃窗。
  程雨舒不知道和顾默笙说到什么，笑的花枝乱颤，一转头对上关小小的眼睛，吓得浑身一哆嗦。
  关小小：“？？？”
  程雨舒：“……”
  程雨舒对着电话：“那个，我先挂了，还、还有事。”
  急匆匆挂断了电话。她忙落下车窗：“你怎么出来了？”
  关小小懵：“沐兰说要喝酒，我下来买啤酒，你……谈恋爱了？”
  程雨舒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没有，你瞎说什么，无凭无据的告你诽谤啊。”
  关小小眼角也狠狠的抽了一抽：“哦，我就看你怎么还没走。”
  她就是随口一问她反应也太大了，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而且她也没见过程雨舒和谁打电话的时候神情那么生动过。
  关小小觉得程雨舒简直处处都透着可疑，然而程雨舒不想说她也就不问。
  程雨舒自己内心也慌，有一种莫名被戳穿了什么的感觉，脸上泛热却努力伪装平静：“我刚刚接了公司一个电话，现在就要走了。”
  关小小点头：“那我回去了。”
  程雨舒尴尬的点头：“嗯，那我也走了。”
  两个人在秋季的夕阳里告别，每个人心里都有点那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总之就……看破不说破吧。
  程雨舒在半路上想想觉得绕回顾氏上萧时的车，万一被拍到更是百口莫辩了，干脆打电话要了地址，直接绕去了萧时的工作室，两个人几乎是一同到了萧时的工作室。
  程雨舒下车之后见到和萧时一起回来的经纪人宁桦，还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一回生二回熟，因为来过一次了，她倒也还好。
  “宁经纪。”程雨舒打了招呼。
  宁桦笑道：“程总监，辛苦你来听一遍歌，也好方便日后合作。”
  程雨舒和这位宁经纪人都知道这不是目的，但还是维持了成年人该由的表面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萧时看到程雨舒却没宁桦这么客气，而是走到她身侧问：“你下午做什么去了？早晨还答应我去看我。”
  程雨舒：“朋友出了点事，我去帮忙。”
  萧时：“下次再有这种事给我发个消息。”
  程雨舒：“……”
  我们的关系，这样好像不合适吧。
  宁桦：“……”
  你们这样的关系，不太合适吧。
  除了萧时本人，其他两个人都是有点一言难尽的。
  萧时不以为意，摘了墨镜之后进了他的工作室，问程雨舒：“你想吃什么？”
  萧时自己有住所，但他经常在工作室这边留宿，二楼有他睡觉的地方。
  程雨舒被萧时问懵了，有些疑惑：“不是来听一遍，我就回去吗？”
  萧时微微蹙眉：“你有事？”
  程雨舒摇头：“没有，不过我……”
  宁桦这个时候不帮自己家艺人帮谁啊，他赶忙站出来道：“程总监这都到饭点了，咱们就先吃饭再工作吧，萧时也累一天了，得休息下。”
  程雨舒马上意识到自己这种逼着人家萧时赶紧唱歌的行为，和旧时代地主没什么区别。
  这可不行，她才是粉丝啊，得对偶像表现出应有的关心。
  她得表现出粉丝的感觉来，这样才能让萧时早点放弃对她的掌控。
  程雨舒马上试着代入状态：“宁经纪说的是，萧时你辛苦一天了，肯定累了，那我们先吃饭。萧时你想吃什么？我都能行。”
  萧时微微蹙眉：“你都行？没有特别爱吃的？”
  程雨舒这时候倒是乖巧了起来：“粉丝吃不吃饭都行，偶像必须吃的好吃的饱，你点你喜欢吃的。”
  萧时被她逗笑，勾了下唇戳穿她：“怎么了，在我面前装乖刷好感度？”
  程雨舒幽怨的盯着他：“粉丝在偶像面前刷好感度不行啊？”
  萧时唇角的笑意更浓了：“行，就是太明显了。”
  程雨舒无语，我不明显点儿，万一你感受不到我这粉丝的热情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好感度白刷了？
  在心里，她无情的给萧时打上了一个标签：事多。
  她忽然觉得顾默笙比他强多了，顾默笙不像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萧时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开口：“你在家做饭吗？”
  程雨舒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警告你别打什么让我做饭的主意，我才不要，一个成熟的偶像你该学会自己点外卖了。”
  萧时是有点想法的，但见她如此抗拒也不能逼迫，只好笑着自己点了东西。
  “我点了日料。”萧时看向程雨舒：“可以吗？”
  程雨舒一听‘日料’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觉得自己饱了，点头：“好，我都行。”
  都行，但我不吃生的东西。
  哎，她再次感慨自己和萧时八字不合。
  你瞅瞅，这么多食物里，唯一不爱吃的就是生食很多的日料，偏偏这位亲就要点日料。
  萧时和她之前仿佛埋葬着一大片的雷区，萧时不管走哪一步，都会踩雷炸到她。
  宁桦在萧时下单之前忽然接了个电话要走，于是这里就剩下他和萧时两个人了，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萧时是直到吃饭的时候，发现程雨舒只吃了份鳗鱼饭还有酱油小炸鸡以外其他的生食都没碰，才意识到什么。
  他眉头微微蹙了下，狭长的眸子挑看着她：“为什么不说实话？”
  程雨舒正低头扒饭，觉得这鳗鱼饭还挺好吃的，听到这话十分茫然：“啊？”
  “你不喜欢吃日料吧，生鱼片这些你都没动。”萧时说。
  程雨舒点头：“嗯，我不吃生的，不过我无所谓啊，我一蹭饭的，跟着吃点就是了。”
  萧时被堵了一句。
  他想说他又没让她蹭饭，是想请她吃饭的，可想想好像是自己也没表述清楚。
  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不悦，他道：“别吃了。”
  程雨舒一口鳗鱼饭吃了一半，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不是吧影帝，粉丝没有人权的吗？饭都不给吃了？”
  萧时被气的嘴抽，起身把她的饭给抢了过来。
  “重新点，点你爱吃的。”
  程雨舒：“？？？”
  做什么？将宠粉贯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