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李海峰住在慕容市最好的酒店房间，跟新来的楚天飞同在一个套房里，自己已经把凤华村这五年的账本看了再看，丝毫没有看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而且这个村子好真的大胆，在没有任何资源和条件下，居然敢就敢借着这么多钱，怎么看他们都是还不起钱的。
  凤华村目前欠慕容市分行整整五千万的债务，如果再拖过去一年，几乎又要加多几百万作为利息和滞纳金，这个情况可能会持续好几年，甚至更久，只不过李海峰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当年凤华村是以村民的房产作为抵押品。
  其实炎夏国的银行在1998年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谓抵押品和借贷，只是能够获得审批的个人只有那几个人，剩下的基本都是村公所或者其他非个人性质的集体贷款，凤华村就是这样的，只不过持有房子的人都是村里年轻的一代人。
  “是的，老板，我到周围问过了，凤华村的人没在附近工作的，而且一个年轻人都没有看到，这个村子的老人也基本不来城里买东西，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了，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很好，是一个很坏的兆头。”
  楚天飞被李海峰安排去了城里和周边的乡镇，打听关于凤华村的事情，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村子基本不跟外界沟通，不跟村子周围的地方打交道，身为一个曾经的银行高管，其实楚天飞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华人坡的银行体系跟同时代的炎夏国进行对比的话，肯定是华人坡更为优越，但是也没遇到像凤华村一样的情况，一整个村子用村民的房屋作为抵押，最后还不起钱，而且凤华村拒绝兑现跟分行的承诺，不愿意交出房子。
  “你先看看这一本，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蹊跷的？”
  李海峰这样做是有两个原因的，一是测试一下楚天飞的业务能力，二是希望得到这位曾经的银行高管帮助，李海峰做生意是很厉害的，但是要跟别人讨债的话，估计这个事情是真的很难做了，拉不下这个脸。
  楚天飞一目十行，本来是可以很快看完整本账本的，但是他也发现了非常蹊跷的地方，那也是李海峰正在质疑的，这个事情已经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了，肯定是一个有计划、有预谋的恶意拖欠贷款。
  “这些抵押品的主人基本都是村里年轻一代，但是地契的所有者并非贷款的这些人，这样怎么说也是银行的失误，甚至当初审批已经很不严谨了。”
  楚天飞说出了李海峰想要听的话，那就是关于房子实际上的所有人，并不是账本那些申请贷款的人，也就是一笔糊涂账，就因为银行没有做足功夫，认真核实一下关于贷款人的信息，这个事情很可能就是凤华村故意坑银行的。
  也就是之前银行职员去凤华村讨债的时候，都会发现村里根本没有任何年轻人，而这些年轻人正好就是银行账目上的贷款人，他们消失了，带着抵押品一起消失了，而且当初就是银行没仔细调查过这些用于抵押的房子，真正的持有人是上一代的村民。
  银行也不可能把屋子里面的老人家给赶走，这样会让慕容市分行背负骂名，而且谁也不好去执行这种强制腾空的事情，屋里都是年纪很大的老人家，稍微一个不注意的话，可能会搞出事情，于是银行一直被动拖欠这笔款项。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在华人坡你们会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李海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顺便递了一根给楚天飞，但他是不抽烟的，于是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吸吮香烟带来的快感，现在事情差不多可以捋清楚了，这就是一个精心布局的陷阱，而且安排这一切的人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在华人坡可以直接报警处理的，再不然直接上征信，这样的事情是被上征信的，但前提是要有一个这样的征信机制，他们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想尽办法在拖延这笔账，实在是太聪明了，真不像是农民想出的主意。”
  楚天飞想起在华人坡发生类似的事情，不过华人坡有成熟的金融体系以及完善的奖惩机制，所以一般情况还是可以直接找到人，用上征信的手段去逼迫对方马上还钱，但是1988年的炎夏国没有这样的奖惩机制，目前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直接证明凤华村集体造假坑害银行，所以是遇到了土流氓。
  “需要一点点把他们的狐狸尾巴给抓住，他们肯定是知道我们正在调查什么，而且一开始就把所有地方都给算计好了，现在只能够试着把他们的狐狸尾巴给逼出来了，露出尾巴之后就很容易解决了，就是不知道尾巴藏在哪里。”
  李海峰算是遇到了一个像样一点的对手，他也不敢相信凤华村有这么一个聪明的人，可以团结所有人，并且对准了银行的业务漏洞重拳出击，之后更是把银行困在这么一个窘境，李海峰很想亲自拜见安排这一切的人。
  “老板，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如果真的有钱，又不肯还钱，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吗？这样的话会滋生出更多的问题，特别是银行本身会因此招来更多的麻烦事，我希望可以得到深入了解凤华村的机会，知自知比，方能百战百胜。”
  楚天飞捂着鼻子说话，他现在觉得要对凤华村进行一个全面的了解才能够制定正确的方案，跟李海峰一样的想法，就是想会一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幕后黑手，这样的安排确实比较天衣无缝的，静静等待结果了。
  “会的，明天我就跟着银行的人去实地考察一下，而你就要辛苦一点，稍微打扮得像个卖货郎，希望你的演技能够过关，早点休息吧，东西明天一大早就会送过来的，你到时候可要好哈表现一下。”
  李海峰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后自己走进了浴室里面，已经做好了跟幕后黑手见面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