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辰？
  冯老爷子和冯老太太都怔了一怔，对着叶北辰端详了一下，也激动起来了：“你……你是长友的同学小辰？”
  “是，爷爷，奶奶，是我。”
  “你出狱了？好，好，真是太好了。”
  冯老太太上前将叶北辰给拽了起来，对着他的头发和脸摸了又摸的，也哭了：“这么一晃六年了，你在监狱中受苦了。”
  冯老爷子恨恨地道：“这都是杜若飞干的，他陷害了你，又害死了长友和他的爸妈。”
  “爷爷，奶奶，我一定会给他们报仇的。”
  “不用，不用报仇。”
  老两口使劲儿地摇着头。
  他们都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又能活几天？可叶北辰就不一样，他好不容易出狱了，这要是再进去，这辈子就毁了。
  叶北辰道：“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
  冯老太太却承受不住了，看着叶北辰就想起了自己的孙子，抱着他失声痛哭。这六年，他们每天都在承受着煎熬，儿子儿媳妇没了，孙子没了……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叶北辰哽咽着道：“爷爷，奶奶，从今往后你们就把我当成你们的孙子吧，我来孝敬你们。”
  “好孩子，爷爷奶奶还能动弹……”
  “老死头子，你们家里死人了咋的？哭哭啼啼的，赶紧给我交税。”
  过来了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当先的那个青年头发上有一撮黄毛，嘴巴上叼着烟，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啊？
  冯老爷子和冯老太太都吓到了，诚惶诚恐地道：“黄荣，我们今天才出来摆摊，还没赚几个钱。看在你和我们家冯长友同学一场的份儿上，再宽限我几天。”
  “冯长友都死了好几年了，你们还有脸跟我提同学？”黄荣一脚将凳子给踹翻了，骂道：“今天的钱，你们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我们才出来摆摊，还没赚几个钱……”
  “我管你那么多？你们要是不交钱，我怎么跟皮四爷交代？快点儿的。”
  “黄荣！”
  叶北辰走了上来，冷声道：“这么多年了，你就这么点儿出息，还是干这种欺男霸女的勾当？”
  嗯？
  叶……叶北辰？
  黄荣愣了一愣，笑道：“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叶大学霸吗？你这是出狱了？”
  六年前，叶北辰是郡城大学的学生，跟冯长友、周航、范忠哲都是同学，黄荣也是一样。只不过，黄荣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瞎混，尽是干一些坑蒙拐骗，欺男霸女的勾当。在那个时候，他就在社会上混了。
  一个是学霸，一个是混子，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集。
  叶北辰哼道：“冯长友的爷爷奶奶，就是我的爷爷奶奶。看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你走吧，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什么？
  哈哈！
  黄荣放声大笑了起来：“叶北辰，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是欺男霸女了，那我也没有被判入狱。咱们是彼此彼此，谁也别笑话谁了。我问你，你找工作了吗？”
  “没有。”
  “那你还跟我在这儿装什么？这样，你跟着我混吧，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用！”
  叶北辰一口拒绝了，冷声道：“你现在就给我消失，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
  黄荣把脸都凑了上来，戏虐地笑道：“来，我还真想看看你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
  嘭！
  叶北辰一巴掌就黄荣给扇飞了。
  黄荣在地上连续翻滚出去了好几米远，半边腮帮子都肿了。他挣扎着怕爬了起来，怒吼道：“叶北辰，你……你真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
  “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给我劈了他。”
  跟着黄荣一起过来的几个人，纷纷从腰间摸出了尖刀，纵身扑了上来。
  冯老爷子和冯老太太都吓坏了，惊恐地道：“不要……”
  嘭！嘭！
  叶北辰一脚一个，将几个人都给踹飞了，从始到终他仿佛就没有动过。
  这一幕是真把黄荣给吓到了，这样愣了有几分钟，狰狞地叫道：“叶北辰，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我现在就给皮四爷打电话。”
  皮四爷？
  那可是道儿上让人赫赫有名的狠人，杀人如草介。
  冯老爷子和冯老太太吓得脸色剧变，一起跪在了黄荣的面前，不住地磕头：“黄荣，这事儿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愿意给钱，我们愿意给钱，你就放过叶北辰吧。”
  “放过叶北辰？你们觉得可能吗？”
  “我告诉你们，现在晚了。”
  “不要，呜呜，我们给你钱……”
  两个老人痛哭流涕，从腰间摸出来了一个小布包，哆哆嗦嗦地剥开了一层又一层，终于是露出来了花花绿绿的一些钞票，有两张一百的，其余都是五十、二十三十……还有几块钱的票子，就这么一起塞给了黄荣。
  冯老太太哭着道：“这是我们所有的钱了……”
  “老犊子！”
  黄荣一巴掌将钱给踢翻了，骂道：“这点儿钱，你打发要饭的呢？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没完。”
  叶北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伸手将两个老人给搀扶了起来，冷声道：“黄荣，你真是该死！”
  “我该死？哈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这儿装逼？好，好，我现在就打电话。”
  “来，咱们一起打，看谁更好使。”
  “你也打电话？行，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先来。”
  “叶北辰，你也认识皮四爷吗？”
  冯老爷子紧张道：“那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好好说说……”
  叶北辰摇头道：“我认识皮四，但是没有他的电话。”
  没有？
  哈哈，那你还在这儿一顿装逼，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黄荣嗤笑道：“叶北辰，我可以把皮四爷的电话给你，你敢不敢打？”
  “行，你给我吧。”
  “好！”
  倒是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黄荣将电话给了叶北辰，叶北辰立即拨通了电话，冷声道：“皮四，我是叶北辰，你马上给我滚到郡医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