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小子要走了！”
  “跟上，今天让他吃多少吐多少！”
  张世国摸摸自己的光头，盯着骑上三轮车走远的李长生，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认为痞帅的笑容。
  汪汪！
  小黑叫两声，提醒李长生后边有人跟着。
  李长生从后视镜看到跟在后边的张世国们，难道今天需要开杀戒？杀这几个混子，和捏死几只蚂蚁有区别吗？
  唯一的区别可能在于善后工作。
  这几个大男人想找个埋了的地儿比较难找。
  实在不行就把他们的第三条腿都给废了吧，以后做不成男人，应该就不会这么飞扬跋扈了吧？
  可惜吴小锋最近两天忙着往医院跑，要不然一个电话把他叫来，刚好拿张世国们练练手。
  “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这么憔悴……”
  李长生的手机铃声响了，如此魔性的铃声竟是乔木叶给选的。
  乔木叶说只有这样的铃声才能配得上李长生的气质，难道说乔木叶心里，他就是个渣男？
  看眼来电号码，陌生号？
  咳咳，换了手机，小师妹的号码没有转存上！
  在山上的时候，最怕接到的电话就是小师妹的，嗯，大师姐、二师姐的电话是噩梦，唯一有点好事的也就是师父来电。
  山上清净，每个人都配一部手机其实浪费，但师父老人家却执意给每人配一部手机——要不然老头儿怎么从中拿好处？
  接还是不接？
  不能接，小师妹打电话能有什么好事？
  可以接，万一小师妹想自己了呢？安安静静的小师妹还是蛮可爱的呀。
  不能接！小师妹凶狠起来，没见过吗？！
  可以接，隔了十万八千里，小师妹发飙又能如何，隔着手机，她能吃了我？！
  接，就听小师妹说什么。
  下山一个多月了，有时候还会想起师姐师妹们。
  唉，也是属鱼的，记仇不过夜啊。
  “喂，你好，哪位？”
  先逗一逗小师妹，看她什么反应。
  “师兄，是我呀，李嘟嘟，你超级可爱超级无敌的李嘟嘟小师妹。”
  李嘟嘟不需要嘟嘴，都胖嘟嘟，都很可爱啊。
  十六岁，仍然婴儿肥，让人见了想捏一捏那胖胖的脸蛋。
  “小师妹？你打错了吧？”
  “打错了吗？你不是我师兄吗？我师兄叫李长生。”李嘟嘟容易犯迷糊，这一路子坐车找来，不是错过开车点就是坐反了车，“我打的应该是我师兄的号码啊，我师兄的号码是157……”
  李嘟嘟把李长生的号码倒背如流的好嘛。
  “我不可能打错啊。”
  “哈哈……”
  可爱嘟嘟嘟，你师兄我忍不住要笑啊。
  “师兄，你好坏，又欺负我。哼！”
  玩笑过后，李长生问李嘟嘟最近一个月过得好不好。
  “不好，非常不好，特别不好！”李嘟嘟一肚子委屈，“师兄啊，你走以后，山上的活都是我来干的啊，大师姐和二师姐太懒了，我都怀疑她们这么懒，将来要不要嫁人！我要是个男的，我肯定不娶她们这样的懒女人。”
  李嘟嘟是真委屈，以前师兄在，大大小小的活儿都是师兄干，师兄下山以后，大大小小的活儿都成了自己的。
  大师姐，二师姐，一点都不懂的爱幼！
  没有师兄的日子，我好苦好累。
  李长生听李嘟嘟说这些，心软软的，然后又紧急提醒自己，不能心软，要清醒，要理智。
  不能听信李嘟嘟一面之词，大师姐和二师姐对小师妹也是很宠溺的，怎么可能把活儿都推给她！
  小心苦肉计。
  三个女人一台戏，李嘟嘟打这个电话，搞不好旁边就坐着大师姐李倓、二师姐李鹅黄。
  “小师妹，我先挂了，天黑了，我得去把撒出去的鸡鸭鹅找回来，就这样，我挂了啊。”
  不等李嘟嘟拒绝，直接挂断。
  听着手机的一阵阵盲音，李嘟嘟不高兴了，好你个李长生，以为隔了一千多公里，就可以挂断我电话了！
  看我不给你来个天大的“惊喜”。
  李鹅黄气呼呼的，胖胖的脸蛋红彤彤的，李长生，你给我等着！
  一阵摩托车轰鸣声，张世国和他的小弟们把李长生堵在了桥头。
  附近人少，刚好动手。
  “认得我吗？”
  张世国手底下一个小弟对李长生吹个口哨，问一句，
  “认得你爷爷我吗？”
  “你如果也弄个光头，就像这位大哥一样，也在脑袋上盘一条龙，那就很有辨识度了。你到那儿都是最靓的崽儿（就是崽儿不是仔）！”
  张世国听李长生说这话，习惯性的摸了摸脑袋，就这发型，就这文身，别说在腾隆镇，就是在整个聚谷县，那也是独一份。
  什么叫个性，什么叫超凡脱俗，咱就是！
  甭管走到哪儿，咱就是那最潇洒最牛逼的仔。
  “尼玛，我ri尼玛，你小子很能装啊，尼玛，你不认识你爷爷我，尼玛，我尼玛！”
  小弟“尼玛”连篇，觉着说话带这俩字，相当酷。
  “你不认识他，你认识我也行。”
  张世国让小弟停止了聒噪，他对李长生道，
  “你在我的地盘卖西红柿，一斤西红柿你卖五十，你那一天就得赚上万，我收你一百块的摊子费，多吗？”
  李长生没说话。
  “我尼玛，我大哥问你话呢，你多少放个屁，尼玛，你是哑巴还是聋子？我尼玛！”
  尼玛哥走过去，抬脚就踹过去。
  李长生闪身躲开。
  “尼玛，我尼玛，你敢躲，你敢躲！尼玛，你给我站好了，你再给老子躲开，老子弄死你。”
  尼玛哥手指李长生，又指一下自己的跟前，
  “你就给我站那儿，敢动，我尼玛让你从我裤裆里钻过去。”
  尼玛哥原地活动筋骨，准备好好释放一下自己的拳脚力量。
  抬脚，腰部用力，然后前倾，这一记直踹力量一般，但是观赏性和装逼性都很足。
  李长生弹出一块小石头，正中尼玛哥站立的那条腿。
  “唉，我尼玛！”
  尼玛哥站立不住，然后单膝直接给李长生跪了！
  那么标准的一个下跪动作，因为前冲力量，他头往下一低——尼玛哥不但跪，而且磕上了！
  丢人！
  尼玛哥一个激灵爬起来，脚底打滑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我尼玛，你今天完了，你今天完了！”
  尼玛哥彪了，这口气没个五千块钱抵消不了，没有三个响头抵消不了。
  一群人缩小包围圈，不能让李长生瞅准空子跑了。
  “师兄？！”
  李嘟嘟站在外围，透过缝隙看到了李长生，
  “师兄，真的是你？！”
  她挤到李长生跟前，看一眼围着的张世国们，她扭头问李长生，
  “师兄，这些人是哪个门派，是你的仇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