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娇养手册(重生) 第77节
作者:苏鎏      更新:2021-10-25 23:32      字数:4247
  阮筝……
  一想到林夫人那个样子,确实也不适合跟林昭有什么瓜葛。别说封瀛烦她,连阮筝都不想见到她。只盼着往后成了妇人出门应酬时,可不要与林夫人打了照面才好。
  “不必担心,往后你出席的宴席无人会请她,包括林昭在内。”
  “真的?”
  “自然是真,除非哪家不长眼想与我过不去,那便让他们试试。”
  阮筝只觉得这个男人霸道得可爱,手指在他身上划得愈发起劲了。封瀛叫她弄得气血乱蹿,周身的血液从脚涌上了头,大有一股难以自制的情绪在胸口翻腾。
  于是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沉声警告道:“你若再这般下去,我倒也不介意今日便同你欢好。”
  阮筝一惊瞪大的眼睛:“你、你怎么这般不要脸。”
  “夫妻间本就如此,难不成你还想与相敬如宾?”
  “那、那也不能说这种话,我们还未成亲,叫人听见了……”
  “此处是你家宅院,能听见的也不过你家家仆。若是传到你父亲祖母耳中,我看他们也未必会介意。”
  阮筝承认他说得对,现下的侯府上下人人都在盼着她这门亲事,父亲和祖母虽是嘴上不说,心里也必定盼着她早日嫁进王府。
  连宋姨娘都时不时带着笙哥儿来瞧她,还好心地教她刺绣之道,为的就是讨好她巴结她,与她搞好关系将来好照应阮笙一二。
  封瀛听了颇为得意:“看看,连个姨娘都盼着你早日出阁,你还有何顾忌。只是说起这女红我也有些好奇,你这些日子整日不出门,究竟绣了些什么?”
  一说起这个阮筝便想到了祖母的话,于是忍着害羞道:“那什么,你自己的衣衫尺寸可记得住?”
  “问这个做什么?”
  “你平日里的衣裳都是谁给你做的?”
  “家中养着几位绣娘,都是从前宫里赏赐的,带着她们的老师傅今年六十有八,平日里都是他来为我量体裁衣,有何问题?”
  “那你自己就记不住吗?”
  封瀛见她扭捏个不停,突然明白过来:“所以你要替我做衣裳?”
  “也不是什么正经衣裳,我祖母说了,新嫁娘要替夫君做一身中衣,还要纳鞋底做袜子,我若不知你的尺寸该如何动手?”
  封瀛本想说不必如此辛苦,但一想到能穿着阮筝亲手做的衣物也是件极好的事情,于是便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既如此便辛苦娘子了。我身量如何你该看得出来,至于腰身大小,不如你现在比划一下?”
  “这要如何比划?”
  封瀛拿起她的两只手,将它们环在了自己的腰上,沉哑着嗓子道:“你自己量一量,回头心中便有数了。”
  阮筝起初听了这话,还真就认真地在他腰间来回试了试,只是越抱越觉得不对,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正放肆地抱着一个男人的腰身不放,不由羞红了脸。
  可她想要跑却是挣脱不了,封瀛将她牢牢圈在两臂之间,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是。
  最后还是阮筝急了,低头冲着他的胳膊用力咬了一口,这才逼得封瀛放开了手。
  她便趁着这个机会一路急跑回了后院,紧张得连门都忘了光。
  外头封瀛摸了摸像被虫子咬了的胳膊两下,不由失笑出声。
  明明上一世的时候在自己怀中那般放得开,怎么这一世倒是如此害羞的性子。看来小女子的天性也得在洞房花烛之夜方能展现一二。
  他又望了眼黑黢黢的门洞,翻身上马离开了侯府。
  阮筝则是一路跑回了自己院内,将房门一关一个人坐在那里脸红了好半天才退去。
  这人还没成婚已如此能撩拨人,到了新婚之夜那还得了。
  她突然意识到,或许上辈子慎亲王的两位王妃新婚之夜便死不是被人谋害,而是某人那方面太过凶悍,活活把人折腾死了?
  阮筝摸着自己的脸颊陷入了沉思中,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只觉得前路既甜蜜又凶险。
  到底如何才能躲过这一劫,她真得好好思量一番才是。
  第二日阮筝又收到了鸽子送来的一张字条,这一回不是约她出来相见,而是送来了封瀛的身量尺寸。
  看这架势那套中衣是跑不掉了,一夜未睡好的阮筝无奈地拿起了针线,开始琢磨起了裁衣之事。
  这一忙倒是把洞房之事的担忧冲淡了不少。
  转眼间初八这日便到了。
  -
  成亲那日天还没亮,阮筝就被青黛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然后她便睁着惺忪的睡眼任由人摆布,等回过神来定眼一看时,发现自己已然从头红到脚。
  望着镜中人的脸,阮筝一时有些认不出来。美还是美的,只是有一种平日里从未有过的娇俏与妩媚。
  仿佛头发被人挽上好,便成了另一个人,不再是阮家的姑娘,而要成为封家的新妇了。
  那一身嫁衣连同凤冠都是宫里送来的物什,听说先皇后当年曾经用过,是极为贵重的东西。光是凤冠上镶的珠玉便价值连城。
  阮筝头上顶着这千斤重的冠子,身上又穿了一整套繁复的礼服,拘束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家中来送亲的女眷们看到她这样都在那儿打趣,个个不住嘴地夸奖筝丫头漂亮有福气,也有人知道长公主出了事儿,怜惜她没有母亲在身边,于是拉着她细细地说了些嫁人后要注意的事情。
  好在阮筝没有婆母要孝敬,嫁过去就是府中的女主人,哪怕有些地方做得不够礼数也不大要紧。
  封瀛一早就同她说过了,往后王府由她做主,只要不将房子拆了,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还想到那日封瀛说完这话时,她调皮地问了一句:“那我若是想养面首,也无妨吗?”
  现在想想她也真是大胆,居然敢跟未来夫君说这样的话。而封瀛也不愧为大邺第一男子,二话不说就将她吻得举手投降。
  吻完后还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夫人看来体力不佳,想来面首一事还是作罢为好。将来只侍候为夫一人夫人便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想起这情景阮筝又红了脸,令她本就涂了脂粉的脸蛋更显娇妍。
  屋子里始终闹哄哄的,进进出出的人便没停过。祖母也由人搀扶着过来瞧她,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子话,眼泪盛在眼眶里几乎要掉落下来。
  阮筝生怕她伤心难过伤了身子,还得想法子说玩笑话哄她高兴。正说得兴起的时候,不知是谁进来回禀了一声“王爷来了”,满屋子的女眷瞬间噤声。
  在短暂的安静过后屋子里的人又忙乱了起来。阮筝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从祖母身边拉开,紧接着红盖头便罩到了她的头上。
  再然后她便全然没了主意,只能被人领着往前走。别人往她手里塞什么她便拿什么,让她走便走停便停,最后让她停在了一个男子的身前,示意她爬到对方的背上。
  阮筝听到这吩咐不由一愣,隔着盖头也看不清面前的人究竟是谁。直到对方附到她耳边轻声道:“是我。”
  她这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原来是封瀛来了,从盖头里悄悄往外看他也穿着青色吉服,与平日里的威武相比多了几分和气,说话声音也带了丝笑意。
  不仅如此阮筝还听到有人竟敢大胆起哄催着封瀛赶紧背上她上花轿,足以可见他今日必定一改往日杀气腾腾的模样,变了好相与了几分。
  阮筝此刻也只能由着旁人支使,叫她做什么便做什么,乖乖地爬上了封瀛的背,一路被他背出了侯府。
  因宅院阔达,她住的文茵院又处在最内里,所以这一路着实走了不少路,久到阮筝都有些担心,悄悄趴在封瀛肩头问他:“你怎么样,还背得动吗?”
  封瀛低沉的笑意传进她的耳朵里,轻声道:“夫人只管趴好,为夫可将你直接从这儿背回王府去。”
  阮筝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扯他耳朵:“你可别乱来,成何体统。”
  “你一新妇趴在官人身上扯人耳朵,被人瞧见了只怕也要说你乱了体统。”
  阮筝自知理亏,讪笑两声将手收了回去。就听封瀛又道:“且再忍一忍,待晚上洞房由得你随便扯。”
  阮筝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轻轻推了他一把。好在这会儿也到了侯府门前,她便顺理成章坐进了轿中,而封瀛则翻身上马,在一阵鼓乐和鞭炮声中将她迎回了慎亲王府。
  接下来的一日阮筝都在房内不曾离开,屋内则由封家的女眷陪同。因封瀛身份特殊,女眷皆是皇亲国戚,先前阮筝几乎都不认得。
  唯一算得上相熟的便是乐平公主,剩下的几位公主都只在太后的生辰宴上打过照面。
  太后身份尊贵自不会亲自前来,但也派了身边得脸的嬷嬷连同宫女一道前来贺喜。
  阮筝一眼就在人群里认出了宝蝉,不由欣喜。
  宝蝉也是乖觉,立马就上来见礼,还陪着阮筝说了好一阵子话。不仅说了宫里最近发生的趣事,还说起自己即将出宫的事情。
  阮筝就很好奇:“姐姐出宫后怕也是要嫁人了吧?”
  宝蝉一听立马红了脸:“家里自小就定了亲,我表哥一直在等我。”
  “那他对你也是情深一片,等了你这么些年。”
  宝蝉愈发不好意思:“是啊,我俩自小一起长大,后来我进了宫后还当他会另择人婚嫁。没成想他抗着家中压力一直等着我,我心里也很欢喜。”
  宝蝉入宫多年如今已过二十,这样的年纪若没有表哥一直等着,只怕婚事会高不成低不就。
  如今见她有美好姻缘阮筝也替她高兴:“姐姐成亲之时定要送帖子给我,我还要上门讨杯酒喝呢。”
  宝蝉立马受宠若惊:“得王妃赏脸,当真是我的福气。”
  不免又想到从前的玉珠。明明也是慈宁宫当差得脸的大宫女,非要好死不死得罪阮姑娘,还敢偷藏王爷给姑娘买的点心。闹到最后被赶出宫去回了家,听说前一阵子生了场大病没熬住,人已经没了。
  人生的际遇当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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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筝听着外头响过好几回的鞭炮声,又听了许久屋子里女眷们的说话声,整个人都有点昏乎起来。
  这一天她着实是累得够呛,早上起得太早又没怎么吃东西,还得强打起精神应付各种人,当真是又累又乏笑得脸都僵了。
  好容易熬到晚膳时分,阮筝正在宝蝉的侍候下艰难地准备用膳,突然就见一个婆子打扮的人进来走到乐平公主身边,低声道:“公主,皇上来了。”
  一时间屋内众人皆没了话语,很快宫里派了来帮着筹备婚事的嬷嬷也过来向阮筝回话:“回王妃的话,皇上来给您和王爷道喜来了。王爷说了叫您在屋中待着便是,只请公主们出去相迎。”
  阮筝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她今天穿成这样实在不方便走动,哪里还有力气再去迎接小皇帝。
  反正今日陆善沅也跟她哥一道来喝喜酒了,不如让她多陪皇上说说话吧。
  想到这两人一见面便要针锋相对的样子,阮筝也觉得好笑。
  她点头应了嬷嬷的话后,便留几个丫鬟在身边侍候。屋内的人走了大半后她总算松快了几分,晚膳也用得格外香。
  用过膳后几个丫鬟都忙去了,阮筝一个人坐在床边起初没想太多,后来伸手摸到床上的锦被时才意识到今晚将会发生什么,心里那股子害怕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梦里市井小民间的交谈声又钻进了她的脑子里。
  “想不到慎亲王杀气竟如此之重,那样一个杀神般的人物竟还是个克妻的。”
  新婚之夜,她最害怕的一刻还是来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活不过今夜,阮筝就吓得直冒虚汗。
  或许熬过今夜便好了?她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多梦到一些,要是能多听一些便更好了。
  不过听那几人的意思,既然上一世那两位王妃皆是洞房之夜出事,那她今晚是不是只要不跟封瀛圆房便会没事儿?
  待过了这一关,过些时日再圆房是否便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