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既然他已经承认松口了，那距离说出来就不远了。
  “难道有什么理由比亵渎土地婆婆还要严重吗。”林晓月冷喝一声。
  “你自己掂量吧，是你口中的秘密毕竟重要，还是得罪土地婆婆毕竟重要，别忘了土晓月可是土地婆婆在人间的化身，要不然怎么姓土呢。”
  虽然林晓月很不喜欢土晓月这个名字，但为大局着想，她暂时忍了。
  两人一唱一和，几番攻势下了，于中天彻底扛不住了。
  “骆先生，土小姐，你们不要再逼我了，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我真的不能说啊，求你们饶了我吧。”
  “哼，我一再给你机会，别不识好歹，如果你再不说，我就自己去问土地婆婆！”林晓月见他的心理防线差不多已经突破了，直接开始放大招。
  这时骆斌趁机好言道：“我看村长人还是不错的，一心为这个村子着想，你先被那么激动，再给他一些时间好好想想，他一定会想明白的。”
  多少穷凶极恶的犯人都挡不住这样的问话，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村长呢？
  “我，我真的一个人做不了主，需要村里的四位长老全都同意才能说明这件事。”最终于中天还是松口了。
  林晓月步步紧逼：“那就给你一次机会，把长老们都喊过来。”
  “四位长老都在屋子里。”
  “那行，让其他不相干的人都回去吧。”
  虽然没能问出关于于伟的事，但如果能把村长要隐瞒的事搞清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几分钟后，大部分人都回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村长和四位长老。
  骆斌二人重新回到屋子的时候，几个长老脸上的表情都异常沉重。
  “村长，你应该跟他们说过了吧，现在告诉我们吧。”骆斌也不客气，直接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现在他们二人的身份可是神灵的化身，如果对他们过于恭敬的话，反而不合适。
  其中一个长老一拍桌子：“哼，我才不信他们两个娃娃是土地婆婆的使者，我看分明就是骗子，我们切不可上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另外一个长老赶忙拉住二人：“你们两真是胆大包天，连土地婆婆的使者都敢得罪。”
  “老二，老三，切不可对神灵无礼。”
  “大哥，你看不出来他们只是娃娃吗？他们的话怎么能信。”
  在几人争执的时间里，骆斌大致看了出来，大长老和四长老是相信骆斌的，但是二长老和三长老不相信，四位长老的意见从数量上互相持平。
  那么问题的关键就要看村长如何决定了。
  “行了，你们别在我面前吵了，想吵回去再吵，现在告诉我你们的决定吧。”骆斌大手一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四个长老都沉默了，他们各执己见。
  “村长，你决定吧，我们四个人意见打平了，说与不说单凭你决定。”
  问题又回到村长身上，村长哭着一张脸，长叹口气幽怨道：“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月村里来了几个人，说是要跟我们交易东西，结果他们拿了我们的钱，货没有给我们。”
  村子说得很简单，听起来根本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五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货是什么？”骆斌试探地问。
  “是，是。”村长支支吾吾了几声没有说出口。
  就在骆斌准备追问的时候，四长老叹了口气：“你不说我来说，是女人。”
  “女人？”林晓月柳眉一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们把女人当成货来交易？”
  骆斌拉了一下林晓月，示意她先冷静一下。
  拐卖妇女儿童，在所有的犯罪中，是最让人痛恨的，加上林晓月又是个女警，代入感和情感比较强，听到这种事特别容易激动。
  “为什么要买卖女人。”其实骆斌心里也很气，但他不得不保持冷静。
  村长苦着脸解释道：“今天你也看到骆家村的情况了，两三百人中，除了老人和孩子，男人比女人多很多，我们村也是一样的情况，行家村的情况也大致如此，我们三个村子之间根本没办法满足所有人都能成婚，所以这女人只能从外面买...”
  “是只有你们村的人这样，还是你们三个村的人都这样？”
  “三个村的人都这样。”
  看着村长的脸，一直处于低着的状态，看上去像是在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实则更想是在掩饰什么，心理学专家骆斌觉得事情远没有普通的买卖这么简单。
  “那这些年，你们村一共买过多少女人，你们是通过什么渠道买女人的，还有一个女人的价钱是多少，都详细地说出来。”
  这时二长老有些不高兴了，他喝道：“你们问这么清楚干什么，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用得着你们管吗？再说了，就算你们真的是土地婆婆的使者，也没必要管这件事。”
  啪！
  林晓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风俗？你知不知道买卖人口是违法的。”
  骆斌心里也很愤怒，妇女儿童被拐卖，背后往往是一个家庭撕心裂肺的泪水，这种事情国家一直在强力打压，但是市场就是这样，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人去做这种事。
  而眼前的这个村子，就是需求方，正是因为他们需要，所以才会有人去拐卖，才会有这么多悲剧的家庭和这么多父母的泪水。
  但骆斌和林晓月的区别是，他知道此刻一定要冷静。
  “她的意思是，土地婆婆不喜欢这种事。”
  跟他们讲法律，他们根本不会在意，但是讲土地婆婆，他们就会在意了。
  可没想到，脾气暴躁的二长老接着吼道：“不喜欢又怎样，我们不是给了她好处了吗！”
  “老二住嘴！”
  “二哥住嘴！”
  “二长老住嘴！”
  除了二长老之外，其他四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声呵斥道。
  接着，村长赶紧赔笑解释道：“他的意思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村子人口的繁衍只能出此下策，每次买女人后我们都会给土地婆婆一些贡品给他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