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下去。”骆斌嘴角已经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他对这个年轻的后生十分满意。
  林晓月拿出一张纸：“这种情况就共分为四种可能性。”
  一边说，一边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画了出来。
  “如果一二三都是先奸后杀，那基本上凶手就是同一个人，如果第一个被害者没有被凶手奸杀，而第二被害人被先奸后杀，那很有可能第二和第三个被害人的凶手跟第一个被害人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反过来就是一三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最后一种可能，第一个被害人和第二个被害人都不是先奸后杀，那第一个被害人和第二个被害人就是同一个凶手，第三个被害人是另一个凶手。”
  看着纸上画的各种可能性，加上林晓月的口头解释，骆斌彻底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种情况虽然从来没有人去想过，但仔细一想，真的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推理本就是在合理的情况下做出大胆地猜测，然后再通过证据去证实这个猜测的过程。
  更重要的是，林晓月的这个猜想，让刚刚被骆斌排除嫌疑的张良，又重新有了嫌疑。
  “晓月，你为什么会觉得凶手是不同的人？”骆斌神色凝重地问。
  这个问题把林晓月给难住了，她无奈道：“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直觉吧，也有可能本来凶手就是两个人一起作案，其中一个丧心病狂在杀人前还要发泄兽欲，另一个不这样。”
  直觉这个东西很玄乎，虽然看上去虚无缥缈，但有时候真的就能靠着直觉破案，骆斌之前侦破的案件中，有很多次也是在没有线索和证据的情况下，凭着直觉走，最后成功破案。
  骆斌抽出椅子坐下，继续问：“那你对这个凶手有没有什么自己的看法。”
  他突然发现，林晓月这种发散性的思维，对拓展思路有很大的帮助，于是就坐下来开始跟她探讨案情，之前他从来没有跟林晓月主动探讨过案情，这次他想试试林晓月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观点能不能对自己有些启发。
  “这个问题我确实想过，不管这个凶手是什么人，但是从他凶杀的对象看，他一定是个极其痛恨霸凌同学的女性的人，说不定这个人在读书的时候就被女同学霸凌过，而且这个人性格内向，才会将仇恨埋在心里，最后选择了极端的手段报复。”
  这种猜测，就是骆斌之前的猜测，很符合心理学和实际情况。
  就在骆斌准备夸她猜想的跟自己一样的时候，林晓月忽然嘿嘿一笑：“骆队长，你不是就是这样猜测的？不过我觉得你可能忽略了一点。”
  “哪一点？”骆斌迫不及待地问。
  这是要青出于蓝的节奏？难道当师傅的忽略的东西，被当徒弟的发现了？
  “因为在读书期间，男同学受到女同学霸凌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啊。”
  额，没想到林晓月的回答竟然这么简单，可是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见骆斌一脸无语，林晓月继续补充道：“所以我觉得凶手有可能不是因为自己被霸凌过而痛恨霸凌者，而是亲眼看到自己身边重要的人被同学霸凌，所以对霸凌者充满了恨意。”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张良打过来的。
  “张前辈您好。”骆斌很快接通了电话。
  “小骆啊，下班回家了吗？”
  “还没呢，怎么了张前辈。”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新发现的案情有没有什么进展了，是否需要我帮忙。”
  骆斌微微一愣，从开始到现在，张良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都是自己给他打电话或者是去他那边拜访，而且每次提到案情的时候都是自己先开的头，张良从来没有主动提过。
  这次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而且还主动问是否需要帮忙，让骆斌觉得有些奇怪。
  “多谢张前辈好意，目前有些线索正在调查中，有什么疑问我会第一时间请教您的。”
  “哦哦，好，你们辛苦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挂掉电话，骆斌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多想。
  之后又和林晓月讨论了一下案情，他发现林晓月的思维确实十分刑侦警察，脑中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虽然听起来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的有些道理。
  回去的路上，骆斌脑中一直在想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的问题。
  之前所有人都想过613三起案件的凶手跟十年前的313案件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却从来没有人考虑过613的三起案件是不是同一个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人会去怀疑这是不同的人干的，毕竟能将尸体分成这么多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抛尸到不同地方的人并不是很多。
  如果三起案件真得有两个不同的凶手，那张良的嫌疑又变的很大了。
  脑袋里一边想着，不知不觉来到家中。
  打开门，厨房里飘来一阵香味。
  桌子上写这一张纸条。
  ‘晚饭做好了，热一下就能吃，衣服都整理好放进柜子了，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位置。’
  看着纸条上的字，骆斌忽然觉得心中一暖。
  家的温暖，许久没有体会到了。
  第二天清晨6点30。
  骆斌被手机铃声吵醒。
  一看来电显示是赵铁军，骆斌的心立马悬了起来。
  难道又有新的案子发生？不知为何，骆斌的手放在手里屏幕上，竟然没有勇气按下接通键，他担心接通后听到赵铁军说又发现新的尸体。
  犹豫了好几秒，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正方路往西一直走，有一个废弃的工厂大楼，你现在过去一趟。”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赵铁军冷漠的声音，骆斌心中一惊。
  难道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别告诉我发现第四个被害人了。”骆斌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试探地问道。
  “不，是个好消息，有疑似新线索发现，鉴定组的人已经过去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新的线索！骆斌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