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善收到宁栖回复的时候已经在去摄影课的路上了。
  “喂，哥。”宁善侧头夹着手机，把书本换了一个手。
  今天是室内摄影，离选修日语课室还挺近，她就懒得回宿舍了，让姜柠帮着把相机从宿舍带来。
  “怎么要四个位？不就你和姜柠吗？”宁栖回了宿舍才给宁善回电话。
  “还有一个小迷妹和一个女神，你们魅力这么大我也没办法拒绝。”宁善拿着手机，轻快的开口。
  “那成，我让他们到时候多给你占两个。”宁栖坐在沙发上，扫了眼阙声。“阙声企图谋权篡位当你亲哥。”
  阙声回头甩了个眼刀。
  “你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妹妹。”陶帆在旁边插嘴。
  宁善笑嘻嘻的朝着电话开口。“那哥哥们训练要加油呀。”
  宁栖开的扩音，她的声音带着笑，传到了其他两人耳朵里。
  阙声摸了摸耳朵，觉得有些痒。
  陶帆从宁栖旁边窜到阙声身边。“掉落妹妹一只是否拾取？A.拾取 B.不要白不要。”
  阙声一脚就踹了过去。
  “我要进摄影棚啦，先挂了。”宁善站在门边挂断电话。
  姜柠还没过来，她也不急着进去。
  谁他妈要当你妹妹，她想。
  今天出了点太阳，但还是很冷，宁善站在走廊上，偶尔路过认识的同学都会跟她打招呼，她也会眯着眼笑着回应他们。
  江勉之从叁楼拐角上来就看到了摄影课外面站的笔直的宁善。
  他受老师拜托来摄影课挑几个学生去帮忙摄影的。
  宁善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大半张脸都埋在了厚厚的围巾下，他只看到她黑亮的眼睛，还有鼻梁的轮廓。
  头发也被围巾一起围了进去，主人没有刻意把它们从围巾里弄出来，即使这样，他还是看到了她的头发有些略微的小卷，因为它们好像摸起来很舒服。
  她的上衣也是白色，毛衣有些许宽松，下身是黑色的百褶裙，膝盖往上大概十公分左右。
  她在等人，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孩子从他身侧匆匆跑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要踩着点过来呢。”宁善扒下围巾，才开口就哈出了一口雾气。
  “我倒是这么想的，一琢磨你估计在外面等呢，这么冷的天不能让你等太久，看我多心疼你！”姜柠把相机包递给她。“可沉死我了。”
  “谢谢亲爱的。”宁善解下围巾给她围上。“你看你小脸红的，围巾给你带了。”
  “你个没良心的！给你带相机你还让我帮你拿围巾？？？”姜柠拽下围巾跟上去。
  所有的课室到冬天都有暖气供应，哪里用得着围巾。
  江勉之扯了下脖子上的围巾，收起相机，转身下了楼。
  看来还没开始上课，还是等下再来吧。
  “刚刚楼梯口那个男生看见没？”姜柠把围巾挂在一边，扯了扯捣鼓相机的宁善。
  “没怎么注意。”宁善头也没抬。
  “跟着吟枫网球队来的，摄影大佬！这你都不知道？你平时不还老夸他的作品吗！”姜柠叹气。
  “吟枫已经来了？”宁善终于肯抬头了，“那那个是江勉之吗？”
  “昨天傍晚到的学校附近，善善你消息网有点不灵通啊。”一旁的人插嘴。
  “就是江勉之，这次比赛估计找了他来拍照啥的吧。”姜柠把自己的相机掏出来。
  宁善搓了搓手，她还蛮喜欢他拍的作品的。
  宁善偏爱新闻摄影这门课程，她格外喜欢摆弄相机，但是平时根本没有让她慢条斯理去拍照和后期的时间，所以她从来不会缺摄影课。
  而江勉之，他的摄影作经常会出现在课堂上作为例子，还出现过在市内的一次摄影展，宁善喜欢的不行。
  所以说她刚刚错过了见偶像的机会？
  命苦的少女啊。
  摄影课的老师一向随和，今天定的主题是“冬”，让大伙自由发挥，搞不定的找他问。
  炸了一群人，什么冬啊！还没下雪呢！这咋表现啊！
  宁善透过镜头看了一圈。
  这半冬不冬的天，可真难拍啊。
  老师兴致勃勃的听着学生们讨论怎么拍，保持着微笑愣是一个建议不肯给。
  然后门就被敲响了。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过去，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胸前还挂着相机，扶在相机上那只手，白净又修长。
  “这就是江勉之！！！”姜柠的声音小声又激动。
  “来，教教我这堆学生们。”老师好像早就知道他要来，招手让他过来。
  江勉之稳步走到讲台，相机链接到了电脑，点了几个文件夹就弹出了一组照片。
  宁善差点没拿稳相机。
  那上面是她。
  “卧槽善善？”
  “妈耶什么情况。”
  这组图应该就是刚刚她站在走廊上的时候拍的。
  第一张少女站在走廊上，没有阳光的照射，裹着围巾抱着书，色调稍微有些阴暗，脸也埋在阴暗之中模糊不清。
  第二张又换了一个角度，微微侧着身子，和暖的阳光照从她的头顶照射下来，小卷发上似乎都范着一层暖光。
  第叁张少女已经摘下围巾把它往朋友脖子上围，笑的灿烂还带点恶作剧，鼻尖被冷风吹的通红。
  “来之前换了新机，这是刚刚随手拍的。”江勉之扯了下围巾，声音愉悦。“模特可以来认领一下照片。”
  “不愧是大佬随手一拍都是大片。”姜柠附在她耳边开口。“快去刷一下脸！”
  “可以要求后期一下吗？”模特举起了她的手，冲着这位摄影大佬提出要求。
  “可以。”大佬很随和。“记得微博收图。”
  “好了，大家跟江老师交流一下，构图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老师乐的自在，把担子甩给江勉之。
  老师一发话江勉之就被团团围住。
  宁善差点被挤摔了，幸好姜柠扶了她一把。“我的妈呀，这群人太猛了。”
  “偶像效应。”宁善感叹了一下，拿起自己的围巾。“走，咱们去走廊试试。”
  宁善拿着相机，怎么拍怎么感觉不对劲，围巾围在姜柠脖子上，她还在那摆姿势。
  宁善哈了口气，擦了一下镜面。“人与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啊？”
  “我一直觉得这种人已经开始进入飞升期了。”姜柠大声的回答她。
  “那到底是不是人啊？”宁善也提高了一点音量。
  一口冷风灌进来差点没岔气了。
  宁善放下相机，走过去把姜柠脖子上的围巾解一半自己围上。
  “幸好你这围巾够长。”姜柠把她的头发从围巾里整理出来，然后又顺手摸了好几把。“自从你剪了短发，每次看到都想揉一揉，我已经忍了好久了。”
  “越摸越油。”宁善拿开她的手。
  两个本来该琢磨怎么拍大片的人靠在栏杆上聊起了天。
  “下回比赛咱们能坐前面看哥哥们帅气的打球了。”宁善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日语课上碰到女神了，她朋友托我多占两个位。”
  “……话说回来女神接受能力还挺强的，现在就能找你帮忙了。”姜柠愣了一下。“让我来再刚赢了我冠军的人面前肯定拉不下脸。”
  “爱情的力量啊。”宁善拉起围巾深吸了一口气。
  她还觉得女神蛮有勇气的。
  不知道这回能不能见证她的告白，顺便看看当面告白的话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哥哥什么反应。
  早知道躲不过她还费什么劲去赢辩论赛啊。
  女神说话不算话啊，不是说赢了才去吗？
  宁善再次感慨，恋爱中的女人真是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