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启文笑道：“我们中行这次诚意非常大，我们分行长委托我，向陈先生表达我们的三项态度。”
  陈文说：“我洗耳恭听。”
  郭启文微笑道：“第一，我们分行已经请示过总行，老大和王副行从帝都给予了指示，哈，陈先生在瑞士见过我们王副行，总行两位行长对于陈先生的事情高度重视，决定对陈先生的外汇转为华夏币给予千分之二的贴息，以华夏币的形式体现。
  这个待遇已经是我们中行能够给到的最好条件了，他们那些财务公司的条件肯定更好，但陈先生这么大额资金如果走那些渠道，美刀变成华夏币以后，如何光明正大进入银行系统，手尾是非常大的，反而得不偿失。”
  陈文点点头：“还有呢？”
  郭启文继续说道：“千分之二的贴息可以冲抵建行跨行手续费的一部分，等于是替陈先生挽回一点点损失。如果陈先生觉得可以接受，那么将来你的资金转回我们中行，我们将派出一应人员配合你工作，收购民间外汇游资，再把你的资金转到我们中行巴黎分行，存入你的外币账户。”
  陈文默默想了一下。
  把他的中行外币账户当作外汇中转站，这个办法是陈文赢大野申二钞票的夜晚，祝洁在意大利米兰大赌场包间的床上向陈文提出的。
  陈文心目中最心仪的外币中转站，当然是瑞士的两个银行，他全都开了户头。
  但眼下，陈文不方便，也不能够直接把国内的民间外汇游资收来转去瑞士两个银行。
  中行这么出力又出人地帮忙，当然是想把陈文的资金留在中行的账户上。陈文能够想象到，一旦自己表态走瑞士银行，恐怕会影响中行的工作积极性。
  就这样吧，让中行先出力干活，将来自己的海外资金如何运作，到时候再说。
  陈文再次点点头：“这两个意见，很好。还有一个呢，应该是与小祝有关吧？”
  郭启文笑道：“陈先生说对了，就是小祝。”
  祝洁恰到好处地开口道：“这次行里借调我回国，来到沪市分行临时参与工作，我的任务就是全程配合陈先生的资金运作。陈先生您的资金什么时候回到巴黎分行，我的临时工作什么时候结束。我的一切行动，以陈先生马首是瞻。”
  听完祝洁的发言，陈文心花怒放，但表情毫无波澜。
  按照陈文的盘算，他才不在乎建行是否能够免除千分之五的跨行手续费，也不在意中行的千分之二贴息，一年内汇率差有超过50%的盈利，区区千分之几的小利不算什么。
  对陈文而言，郭启文和祝洁的态度，最大的意义是中行将全力配合他的资金运作，这件事太重要了。
  简直比陈文自己亲自督办还要给力！
  假如陈文不去非洲，自己来办这事，将不得不偷偷摸摸地做，因为涉嫌违法。
  但是中行派人督办，未来将不会有任何手尾。
  陈文端起杯子喝了两口平时懒得喝的速溶咖啡，这才开口：“郭经理，小祝，你们中行的态度让我很满意。好吧，我愿意与你们合作，先参与救市，再通过你们行，把民间外汇游资变成爱国外汇，整个过程走你们中行渠道。”
  郭启文一拍自己大腿：“太好了！谢谢陈先生啊！这个，不知道陈先生打算提取多少外汇回国？”
  陈文看了一眼祝洁。
  祝洁眼镜片后面的大眼睛，眼珠子轻微地左右转动两下。
  陈文懂了。
  之前在意大利米兰大赌场商务套房的床上，陈文和祝洁达成过私下共识，陈文要拿这次的2035万美刀运作一事来助攻祝洁，先拿一半资金哄袁建国他们。这女孩是陈文未来放在中行的棋子，他必须帮衬一下自己的情人兼帮手。
  祝洁这会的眼珠子左右转动，意思为否。
  陈文微微一笑，说道：“正如我向袁建国和张自强许诺般，我决定从你们中行提取一千万美刀的等额华夏币，转到建行，进入我即将开户的股市账户。”
  郭启文立刻紧张道：“陈先生你不打算把2035万美刀全部提取成华夏币吗？”
  陈文轻松地回答：“我为什么要把所有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老郭，我借用一下你办公室电话。”
  说完，陈文来到办公桌前。
  时间接近9点半，苏浅浅上午头两节小课即将结束，陈文给第一女友打了个传呼。
  办公桌上有一个笔架和名片夹一体式的文具，里面放着郭启文的名片，陈文抽出一张，把办公室号码报给了传呼台女话务员。
  没有枯等。
  陈文挂断传呼台的通话，立刻拨打了工行理财部电话。
  他告诉许美云：“我今天要跑银行和证券公司，中午不过来找你了。明后天休息日我有很多事情，恐怕也没时间过来。”
  许美云小声说：“明后天我自己安排时间，你不用管我。”
  放下许美云电话，陈文等了一会，苏浅浅复机了。
  陈文告诉苏浅浅：“放学后立刻打车到沪交所，我在大门口等你。你带上身份证。”
  运作股市的事情，苏浅浅早就听陈文讲述过，立刻明白陈文这是要以她的名义开户。
  苏浅浅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随后，陈文拨打了证券公司方经理的电话。
  陈文告诉方经理：“中午下班你别走，我带个人过来，到你们这边办理建行和证券公司开户，你带我们办理一下。”
  方经理说道：“没问题的，我在公司等你。”
  陈文叮嘱道：“今天你集中精力替我办事，其他什么话都不要多说。有什么事，回头我们再谈。”
  方经理沉默了两秒，答应道：“可以，我不多说。”
  打完三个电话，陈文轻轻呼出一口气。
  今天中午，苏浅浅将在方经理面前露面，而且是以陈文女朋友的身份。
  陈文知道，在方经理心目中许美云才是陈文的女朋友。这个秘密被陈文在方经理面前瞒了大半年，以前陈文有担心，但现在他没顾虑了。
  这次的股市短平快行动将在今天中午正式开启，意味着方经理彻底被陈文带上了陈首富的发财战车。在人类的三种亲密关系中，利益关系是最坚固的，往往超过亲情和爱情。
  就拿老男孩乐队的黄勤他们来说，陈文是他们的老板、金主和词曲供应者，乐队四人全都知道陈文与苏浅浅、许美云、唐瑾的关系，还知道陈文与廖丽芳、张婉、戴饶的关系。
  可那又怎样，有什么可担心的？
  陈文决定了，今天办完股市开户，他还要送一个大礼给方经理。
  什么大礼？现金！
  方经理今年从认购证上面赚了50万，陈文今天打算送一笔同样的金额，当作这次运作股票的劳务费也好，算作是对陈大渣私情的封口费也罢，总之他必须要让方经理以后不敢再随便对他生活上的事情指手画脚。
  打完三个电话，盘算完收服方经理，陈文转过身，发现只有祝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郭启文不见了。
  祝洁站起身说道：“郭经理说他出去打几个电话。”
  陈文问道：“你说，这个房间会不会有窃/听器啊？”
  祝洁没有开口，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文无声地笑了两下。
  走回沙发旁，从茶几上的手包里拿出万宝路烟盒，拽出一支。
  祝洁机敏地拿起烟缸旁的火柴盒，划着一根帮陈文点烟。
  陈文说道：“一会我要去证券公司和女朋友会合，办理股市和建行开户。你如果没别的工作，跟我一块去吧。”
  祝洁说道：“我目前工作就是全力配合陈先生的工作。”
  茶几上有便签本和圆珠笔，陈文撕下一张，放在台面上写字。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笔迹印到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