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连连答应，表明自己民警一条心的宗旨，亲自送走张警官他们，还站在门边看着他们上车，做出打电话的动作。
  询问室里张警官和田巧正在做笔录，我一个人坐在接待室里面做数学题卷。数学题的好处就是容易消磨时间和集中注意力。因着后续又有被周越催来到警察局做笔录的相关人，张警官和田巧一下午都没过来。
  肚子饿了，我收起刚好做完的数学习题，数学不是他的长项，当然啦，就他那成绩可以说全科都是弱项，不过他倒是爱做数学题，只是要花很长的时间，大部分原因是他不懂公式和规律，总要翻书去看。
  点好了一份套饭，是给张警官的，他答应要每天回家吃饭的。好在张警官和田巧走了进来，推开接待室的门，我立马打量他们两个的表情。
  他们的脸上都一片冷淡，张警官拿着手里的笔记本和笔录册我招呼道：“你怎么还没回家？不是让你回家吗？”他说完坐下又打开笔录认真看起来。
  田巧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嘲弄地笑道：“听了一下午废话，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价值。”
  我跳起来，就拖着凳子坐在张警官身边，从他手里看过去。田巧向他招手道：“哎哟，真没什么看头，我要是个旁观者都比他们看得东西要多。”
  我还不相信，自顾自去看张警官手上的笔录，那是夏娜的笔录。
  张警官：“天使之泪这个地下团体的服装都是你负责的吗？”
  夏娜：“是的，就是在网上买的洛丽塔风格的服装，为了统一，都是新买的，现在还收在服装库里。”
  张警官：“天使之泪四个人你认识吗？我的意思是私底下的面目。”
  夏娜：“我就是将服装拿出来标号人名，送到休息室里去罢了。统共也没说几句话，倒是每次关门的时候听她们对服装抱怨，又说开口太大，又说裙子太短，什么你的颜色更好看。反正就是那些话。”
  张警官：“所以你听到了她们对你工作的不满——”
  夏娜：“哈？不满，我要是认真对待这些人的话，你知道我一天都在准备服装，从有名气的明星到伴舞的，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别人的抱怨，那是给我自己找事情做。”
  张警官：“那好吧，私下里你们有交流吗？或者私底下你遇上过她们。”
  夏娜：“你看我像是和她们那种年轻野心的姑娘是一路人吗？我已经结婚了，我的孩子才三岁，我巴不得一下班就飞回去。”
  我又自己去下面翻出一张笔录来看，是那个化妆师的。
  张警官：“你能将这四张生活照对应视屏里的人吗？”
  张警官：“一直是你给她们化妆的吧？”
  昆美林：“是的，需要上台的练习生、新出道的明星、地下偶像、视频偶像，都是我负责。”
  张警官：“化妆是个比较长的时间吧，你们一定有过对话，就你对她们的了解，你能说一下四个人的个性和各自的关系嘛？”
  昆美林：“其实我只是做一点眼部的妆容，其他的妆容她们都要自己弄好，不过我也和她们说过话。银儿，对就是她，她是里面最具有清纯气息的女孩，说话也都是很斯文的。我记得她说过自己还是学生。她的皮肤也很好，化妆的效果也很好，这一点让其它三个女孩都不太高兴。”
  张警官：“不高兴吗？她们经常斗嘴吧？”
  昆美林：“这倒没有，她们几乎不说话，化妆的时候都各自玩手机，我想她们关系不是很好。不过这也很正常，我们大部分的练习生、伴舞都是如此，大家都没什么话，大家都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吧。”
  张警官：“那么其它三个女孩的个性呢？”
  昆美林：“这个粉雪，对姜来，她说话总是很大声又直接，有什么不高兴立马就会说出来，又一次她的口红被弄掉在了地上，就直接让那个练习生陪给她。这个小橙，邓小小，她很爱笑，个性很可爱，和许多的练习生成了朋友。再然后是紫泪，她的年纪或者经历最多，总是最沉默稳重的那个。”
  张警官：“你知道她们的身边有什么疯狂的粉丝吗？”
  昆美林：“没有粉丝的，视频录制都是提前弄好的，那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们。”
  我看看就放弃了，撇一眼张警官手里拿着的那个摄影师的笔录。我一溜往下看过去，摄影师看到的都是化过妆的她们四个，拍摄途中见到的都是那种表演伪装的人，私底下又没见过，可能比谁都不了解她们。
  接下来的录音师也只是说何乐的声音最出众，往往为了配合大家的水平要压住水平唱歌。这一点何乐很自然就接受了，她的原话是再好不过了。
  张警官名单上的名字都打了勾，也就是说相关人员已经调查完毕。
  正在这时，我给张警官点得套饭来了，我将饭递给张警官，便收起书就回去，这个时间外面也还坐着许多的警察，大家都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做事。
  我坐进车里就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立马回来。可能是天色将黑未黑，看花了眼，我偏过头去看后座，甚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去照，也没有人。刚才从后视镜里好像看到坐着一个人，高高瘦瘦的男人。
  错觉，错觉。我绑好安全带，转动反向盘出去。时间是七点半，路上还有点点堵车，他开的并不快，前面的红灯亮了，刚好他前面的一个车开走了。
  我的脚一直踩在刹车上，车子慢悠悠地靠近停车线。但是车子本该在人行横道前停下来，却突然猛地一声加油声，车子自己往前冲出去，人行横道上并没有人，但是旁边一个右转车道上有个拉着天然气的罐车正在右转。
  我看着罐车车身上那易燃易爆的大字，猛地往左打方向盘也没用，车子还是直直往罐车那边撞上去。
  安全气囊弹出来，我被撞得差点晕过去，只觉得胸口痛压得紧。他抬头去看，罐车被他的小车挤到了路边，罐车司机跳下车子就走到他车子前来，伸手打开车窗将我拉出来，对着他的面喷薄怒吼和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