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作者:
九未 更新:2021-08-26 21:38 字数:6443
湖妖和之前魁梧的洞妖不同,是个曼妙身姿的女妖魔,抗打力没有洞妖厉害,但她到丝血时的选中攻击魅惑策反,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魅惑策反,随机选中在场的玩家,进行短到三秒,长至十五秒的策反。在此期间,被选中玩家,将会自动出招攻击己方队友。
战力越高受到的魅惑策反越短,按照严久深的装备来看大概也就三四秒,但如果选中池岁,那就得要十五秒。
池岁这个借来的小号,战力不高,天赋全加在了血量和保人的技能上。
池岁在湖妖要到丝血的一瞬间,先是甩了一个符灯笼罩到大刀客身上,随即立马脱掉符灯师唯二两个有攻击性的技能湖妖丝血,选中了两人之中战力最高的,大刀客。
[御用小奶狗要惨死自己刀下了!]
[点击就看知名主播坑害自己小奶狗的日常!]
严久深轻笑了一声,手松开鼠标和键盘,眼看着游戏界面里大刀客被策反,一把大刀在手中翻悬,就要砍到身后呆愣着的符灯师上
[您受到被湖妖策反的队友普通攻击,生命值1,请注意。]
池岁愣了。
直播间的观众也傻了。
[??S大神您的屠龙大刀什么时候只有这么点攻击力了?挠痒呢?]
[这就是曾经神散帮围杀S,跪求出爆的屠龙大刀吗?生命值1是否搞错了什么?]
[我忍不住了!老狗逼你的手速就是用在撤技能,丢装备上的吗?丢人!]
杀世界游戏规则内,玩家可以自定义脱去装备技能的按钮,不过一般人都不会这样做。按键太多,就算情缘之中想要秀恩爱,那一方可能还没脱完装备,另一方就死翘翘了。
不划算。
有什么丢人的?严久深不慌不忙地将技能装备重新点回来一招了结了湖妖,你队伍里的奶妈你不护着,忍心砍?
[何况这还是小奶狗?医疗辅助职业中最受欢迎的小奶狗?]
对,何况还是这么可爱的小奶狗。严久深轻笑,哪里舍得打?
碎碎,点个红药把自己血补满,去下一层了。耳机里传来严久深略低的声音,池岁慌乱一瞬,手指点到了符灯师的大招上,看着头顶上冒出的[血量+32000]小字,池岁觉得自己脸都要烧没了。
[小奶狗被你亲切的称呼吓到,并给自己套了个大招,反思一下吧老狗逼!]
[看看严严实实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大招,可见被吓得有多厉害!]
吓到了?严久深瞥眼看向符灯师的ID,旺仔碎碎冰,叫旺旺、仔仔、冰冰不合适吧?
[您是大神(狗贼)你说了算!]
没有吓到。池岁深吸了一口气,心说刚刚是差点真以为在叫岁岁,微颤着手将卸掉的技能装回来,不太熟悉按键,手抖了一下。
[小奶狗不要给这个老狗逼找借口了!狗贼不配!]
说这么多人又看不见。严久深笑笑,但还是特意侧眸回望了一眼在旁边坐着,认真地看着游戏界面的池岁,确定是真没有什么问题,才回头看向直播界面,敷衍地回几句话。
而这边,池岁在严久深回头之后,瞥眼过去偷瞄了一眼,趁着游戏转场的功夫迅速点进了严久深的直播间。
还没来得及看上几眼他想看的,一闪而过的弹幕,耳机里传来语音室和直播间混在在一起,杂混成了双耳道的严久深的声音,欢迎十老板进入我的直播间。
十老板好久不见。
严久深的声音从来没有离他这么近过,池岁慌乱得差点以为被发现掉马了,手忙脚乱地切换成游戏界面,心虚地往严久深那边一望
根本没有朝他这边看过来。
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鞠躬!
第8章 刮痧
[噢噢噢!是十老板!老狗比开播必有十老板!]
[就是可惜十老板只打赏,都不上车玩]
[十老板快看!你最爱的大主播背着你带小奶狗愉♂快的玩耍!]
喂喂,弹幕背后的小狗大狗老狗们,搞我呢?严久深痞笑一声,眉头轻佻,还说我呢,看看你们才是一个比一个狗,好好的带个小朋友,被你们说成什么样了?
万一小朋友看见怎么办,跑了你们赔我?
[跑了?跑了那就是我的小奶狗了!好耶!]
做梦。严久深平薄的唇边抿着一缕笑意,唇微动,吐出两个字。
池岁愣愣地看着刷得飞快的弹幕,本就慌张的心跳得更加的胡乱了。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没想过这些弹幕话的对象是他的时候,竟然让人如此的羞赧。
可他又是十老板,望见那几句心酸酸的背着他带小奶狗玩,心里没头没脑毫无理由地堵塞起来,压得他喘息难受。
这可真是奇怪。
抱歉啊,十老板,今天就不太方便玩你喜欢看的了,得带个小朋友玩玩。严久深将大刀的属性物重新加上去,带着池岁就开启下一关。
走了,御用小奶狗,哥哥带你大杀四方了!严久深一袭黑衣潇洒大刀客往前走去,身后小正太模样、抱着符灯一蹦一跳地跟着的符灯师,毫无所惧的同大刀客没入黑夜。
第三层和前两层都不太一样,山中顽石所成的妖魔,顽固不化,没什么让人眼花缭乱的技能,也没有像湖妖那样恶心人的策反,就是血厚,还加盾,厚到全程刮痧。
刮刮刮,跟刮刮乐似的。
要是这是一对强输出的队伍还好,分分钟秒倒,可是这是一个有小奶狗的,需要呵护的队伍。
符灯师按照技能设定来看,差不多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奶辅,没有加攻击力也没有解控的技能,可偏偏这个角色奇就奇怪在,他的每一个技能都有诸如此类的被动技能。
于是符灯师这个角色除了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以外,他的技能也让人又爱又恨。会玩的,装备属性很会叠加,几乎每打两三个技能就会触发被动,给团队带来更大的增益。
但不会玩的,面对这种情况,还不如一个攻辅来得香。
[点击就看榜上有名大主播,开启刮刮乐的一天~]
就这么期望我翻车?刮刮乐?那可不存在的,我同意那我御用小奶狗也不同意啊,跟我过来打游戏那是放松的,怎么可以玩刮痧?严久深无所畏惧地说,神情松散,压根没把顽石成魔的怪物放在眼里。
嗯,我、我也不会让哥哥刮痧的。严久深声音刚落,就听得另一道小小的却坚定不已的低软声音响在耳边。
严久深诧异偏头望去,却见池岁正襟危坐地面对着电脑,一双不大的手崩得紧紧的,神情也很是严肃,他正想要说些什么让池岁不用这么紧张,却见人操纵着符灯师,爬上绝巘怪柏的顽石,倏然往下一松手,整个人砸落地面。
[!虽然有队友越多,怪物的血按比例增加这样的机制,但是!小奶狗大可不必啊!]
[怎么办姐妹们,这样的小奶狗我太想要一个了!求求了!无上河再让我也蹲一个吧!]
[遭,麻麻心太疼了。等着小奶狗!麻麻这就为你清算这个老狗比!]
严久深也被吓了一跳,人物朝着池岁摔下来的地方过去就要将人接住,却又陡然想起游戏里压根没有这个接人的设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小的符灯师摔下来,摔在他面前。
胃里忽然翻滚剧烈得想吐,嗓子凝涩到失声了一般。
直到他看见摔落下来的符灯师,并没有就此消失在原地,而是随着周围徐徐的亮起纹饰繁冗的暖色光芒,符灯师缓慢爬起来。法阵的微光将他笼罩完全,而乖巧可爱的符灯师,眨着茫然懵懂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大刀客。
浑然不知他刚刚究竟做了什么叫人心神震荡的事。
[!我透啊,小奶狗真的是新手吗!这个加攻击力的被动,真的是人能触发的吗?]
[不不不,重要的不是触发不触发的问题,你看看符灯师的榜上大佬,被动技能触发几率都是堆得差不多属于毕业的了,但是别的被动好说,就真的这个以减少符灯师自身的血为代价的加攻击力的被动,榜上大佬就算是和好友固玩组队都不会用]
[我只能酸酸的说一句话:老狗比,你捡到宝了!]
[众所周知,保人都优先保奶,有奶全队硬抗没毛病,没奶直接上西天。]
[啊啊啊小奶狗!你不要对这个老狗比这么好啊!麻麻会心疼的!]
游戏界面上,明晃晃地飘过一行字:在符灯师符灯范围内,攻击力提升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四十,攻击力加点900到1200。
严久深愣愣地看着游戏界面不说话,等过了好久,久到符灯师几乎用命换来的攻击力加成消散,独留一个残血的符灯师惶惶不安地站立原地,他才抬手压了压刚刚几欲失声的嗓子,声若黯然,小池。
池岁在严久深没声的时候就懵了,他向来不知如何应对沉默,也害怕突然的沉默,在他的记忆里,这些全都往往象征着坏事发生。
就像不辞而别的妈妈,沉默着甩一巴掌的余艳阿姨,还有喝醉了酒目光沉沉望着他不出一言的父亲。
他听见严久深叫他,没由来的心绞了一下,失了血色的唇抿得紧紧的,甚至想要伸出双手把耳朵捂住。
他害怕从严久深的嘴里听到坏事。
但严久深只是从椅子的另一边伸了手出来,有细茧伤口的手,揉着他的头发轻声说:下次不许做这样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事了。
严久深斟酌许久,用尽毕生所学的词,才组织好一句完整的话,你深哥又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会害怕的。
所以,以后不许这样做了。可想了想,池岁最近出现的情况、做过的事,他又觉得好像就算如此说了,池岁估计也没听进去,算了,下次做之前,记得喊一声你深哥。
让我有个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感谢在20200918 17:53:25~20210606 01:2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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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够的
严久深说这话的时候,关了麦,以至于直播间的观众们也不知严久深说了什么。只看见严久深的大刀客一直等到符灯师以命触发的被动都消失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狗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快点打啊!不要浪费小奶狗拼命搞出来的被动啊啊!]
[你怎么还不动啊啊!脑补小心翼翼献了宝的小奶狗沮丧的哭唧唧了!]
严久深神情稍有凝重,最后却变成了无可奈何的妥协,他刚说完话收了手回来看见弹幕骂他不知好歹,轻笑着摁下大刀客的Q键技能。
鸦黑的大刀被凝神屈身的大刀客攥握在双手,大刀客的脚底忽悠微风旋动,陡然卷成了飓风,刮得怪石嶙峋的深谷里碎石乱震。
你们当榜上有名的大刀客的屠龙大刀,真是摆设了?严久深轻笑道,就算削弱机制在这里,我也能把这破顽石秒了。
刮痧?还是留给别人吧!
[等等等!老狗比冷静!红血反伤啊!你家小奶狗血不够抗的!]
严久深姿势不变,眉峰凛冽,脸上痞桀的笑容都没有收敛丝毫,够的。
话音刚落,严久深松开Q键,大刀客双手把刀,就着周身的飓风身子扭转了一大圈,手里夹裹着碎石枯草的鸦黑大刀旋转波动着脱离了大刀客的手,直直地砸入顽石的表面,硬生生地挖开一条大缝,深嵌进去。
深谷里寂静了一瞬,陡然传来震天裂地的石块碰撞粉碎的声音。
众人皆看见
被压制到极限红血的顽石身上金光炸裂,紧接着暴走的红血反伤触发。横压在顽石身上的大刀还带着余力朝里碾压攻击着,严久深的大刀客立马冲身向前,手握那柄大刀,重新抬拿起来再一次刀光剑影地挥舞下去。
[!!!]
[救命小奶狗还没把自己奶起来啊啊啊!!麻麻不敢看了!]
[老狗坑害自家小奶狗的日常get]
但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只见严久深的大刀客血量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疯狂地掉着,血条跟刺破了的水管一样,哗啦哗啦兜不住血。
而反观残血的符灯师,身上一丝一毫的血都没有掉,血量刚刚是多少,现在就是多少。
池岁刚刚还焦急忙慌地分配着自己的治疗技能,哪里给他自己稳血,哪里给严久深稳血,可一看见自己游戏界面上那一行字,他就不动了。
[在大刀客特定被动范围内,受到伤害将悉数返给大刀客。]
我早就说了,我护奶辅一向稳,没人能比我更会。严久深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余光瞥见愣愣地握着鼠标的池岁,没忍住伸手过去又薅了一把头发,怎么样小朋友,是不是够抗的?
[放屁,你明明护小奶狗稳罢了]
[至今忘不了那个走位躲奶的骚操作,还护奶辅呢!你看见都躲着走!]
[很难不赞同。]
池岁缀在左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像生吞了一大罐的兴奋剂一样。他眸子亮亮的,嘴边是狠狠地咬住舌尖才没露出太过的笑容,手心麻麻的,脑子也乱糟糟的。
他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状态,可能是要压抑不住的兴奋上了头,又或者还有别的心思在里面。
总之,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甚至平白无故的生出要在这里打一辈子游戏的荒诞想法。
嗯。池岁指尖磨蹭着鼠标,强端着身子,木木地点了个头,后知后觉自己一个字未免太过敷衍,又低着头补充了一句,很,很够了。
严久深心情愉悦地摩挲着小朋友柔软的黑发,唇边的笑容越扩越大,像是这几天来不自觉压抑着的心情都释放了一般。
[算了,老狗比已经把小奶狗吃得死死的了,我只能去无上河蹲蹲看能不能蹲到另一只这样的小奶狗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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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铮这几日上下学总觉得有人跟着他,可他望来望去,却又好像没见着什么人。只是奇怪偶尔在路上碰见学校周围那几个招摇撞骗的小混混,想要躲开的时候,那几个小混混竟是躲得比他躲他们还快。
就像他是个什么青面獠牙的洪水猛兽。
池铮想不明白,他也没这么吓人,也没做出过什么惊天骇人的事啊。
但总归是安全的就好,他也没有细想了。
只是这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见池岁难得的走晚了些,想起那天晚上换了身衣服回来的池岁,忸怩地走到桌前,别扭地问:那个,哥早上要不要一起走?
我,最近门口那些小混混看见我就跑,哥早上跟我一起走,会很安全的。
池岁咬着从楼下买来的香脆油条,抬头看了一眼池铮淡淡地摇头,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池铮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
出了门在门口挨了好一会儿,池岁等到安静的楼道里有一声极小的关门声响起,他才冒冒失失、着急忙慌地往下跑去,嘴边还沾着一点油条的碎渣都没顾上擦掉。
刚好下了一楼,池岁手拽着栏杆整个身子借由惯性,像是向上腾空了一点,紧接着不受控制地撞到正站在楼梯口和一个看着差不多的同龄人说话的严久深身上。
严久深和人谈笑打趣着话,余光一点也没落下池岁撞过来的身子,轻轻松松地单手接住了,压住小朋友沉甸甸的书包,扯到身边不让动弹。
池岁支支吾吾地闷了个对不起出来,因为没有料想到严久深身边还有人,整个人都窘迫不已,道了歉就想要溜走,却怎么都挣不开严久深压在他身上的力,脸上烧红的更加可怕了。
严久深轻笑着拍了几下乱动的小朋友,在和人说话的间隙回过头来,淡声说了句:别乱动,乖乖等我会儿。
池岁迟疑着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地不动了。
池岁仅到严久深肩膀下方一点,微微侧头,耳端就能轻贴在严久深的胸膛附近,随着严久深同人谈笑晏晏的声音,胸腔里震震的翁动穿透胸膛钻入池岁的耳朵里。
伴随着心脏平稳的跳动声,平白的让人安心。
嗯,就这样吧,前面你看着,最后我来搞定就行。严久深说完,就要和人道别。
那人应了下来,正要走的时候打趣问了一句:这不是之前总撞到你那个怪小孩吗?原来你们住一栋的?
严久深伸腿踢了人一脚,赶着人快走:赶紧滚,哪有一见人就说人怪小孩的,出来没带嘴,还是没刷牙?
方程松骂咧地笑了声,伸手在兜里掏了掏,抓出几颗糖来,递到池岁面前,给,大哥哥给你赔罪,不该说你怪小孩的。
严久深松了压着池岁的手,见池岁没动,替池岁收了那一把糖过来,把方程松赶走了。
吃过早饭了?严久深伸手在自己卫衣兜里摸了摸,摸出来了一大把的各式各样的糖果,还有一瓶暖过的牛奶,朝着池岁示意,接着。
池岁伸手接住,看着那瓶牛奶愣了好一会抬头看着严久深说:但我吃过早饭了,吃不下了。
严久深用手指蹭掉池岁嘴边沾着的食物碎渣,笑了一声:看得出来。
糖随时都可以吃,牛奶想什么时候喝都可以,也不占肚子。严久深带着人往楼下走,怅然道,本来早就想给的,现在倒还真的早了。
池岁不明所以地将糖揣进衣服里,牛奶握在手上,来回感受着热过的牛奶。
家里的桌上,也会放上一瓶普通不过的纯牛奶,只是,池岁从来没有拿过。后来,对牛奶也再也没了什么其他的想法。
还有啊,下楼梯别冲那么快,下次没拽稳栏杆,摔出去了怎么办?严久深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跟着身后的池岁,等着人走过来,提着池岁书包带一点,我也不是每次都在那里。
池岁猛然抬头,声音一贯的低软,本想反驳什么却最终只是极低极低地说了一句:我等得到的。
严久深没听清,把人送到学校,上楼的时候就没跟着了,只是站在楼梯口看着人上去,轻轻挥了挥手,牛奶记得在中午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