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时咫点点头，察觉到白昀的反应，“我以前这么干过吗？”
  “嗯。”
  “唔…”时咫扭过头，思索。他觉得这里熟悉极了，才能直接判断这里是个小花园。
  除了有些被泥土覆盖的地方他没有什么印象，其他地方他都十分熟悉，好像回到了自己家里。
  这些疑惑他先前都压在心里，此时又弹了出来。
  “白昀…”时咫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在那边！”警报器发出响声，白昀往小平原一方看去，皱眉。
  时咫把想说的话咽下，跟着他一起跑过去。
  他们在那里放了一个被时咫处理过的捕捉器，如果目标和线有牵扯，理论上他们是能抓到目标的，还会得到警报。
  果不其然，他们到达那里时，就看到一团扭曲的、近乎透明的团子在捕捉装置上方扭动挣扎着。
  “这个是…”时咫尝试戳了戳，团子挣扎得更厉害了，他试着和它沟通，没有得到任何有实质性意义的信息。
  最后又和这只团子交流了一下，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只知道了它只可以在雨天出现的线索。
  把团子关在一个笼子里，时咫让白昀去做其他必要的事，而自己开始钻研天气。
  接下来的一天里，他们都在附近忙碌，看看能不能再抓到类似的团子。
  时咫注意到白昀有些焦虑，想到他可以一本正经地在自己面前说话的同时，又去其他地方处理一些事情，就有了一些猜想。
  白昀手腕上的绷带已经裹了有好一会儿，先前时咫担心时白昀只解释是他不小心划到的。但是现在过了许久，按理说正常伤口已经愈合了，白昀却又缠上了几圈绷带，几乎将半个手掌都包裹住了。
  时咫忍不住问了一下，果然被白昀敷衍了。
  “是和那边有关的事情吗？”听不下敷衍，最后时咫直言。
  “…”白昀扭过头，不敢看他，默认了。
  “……”时咫沉默地伸出手，轻轻捏了捏白昀的手掌。
  “你不是累赘，从来不是。”白昀担心他想多了，捧起他的脸安抚。
  始料未及，白昀没想到时咫会突然反抓住他的手腕，手指间夹着的刀片一翻转上撩，便割开了裹着皮肤的薄薄绷带。
  他可能是真的生气了，白昀无奈地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白色的绷带轻轻落下，露出了白昀手上的黑色花纹。
  那些小图案密集地簇拥在一起，细看像是眼睛，又像是一张张的嘴巴，不怀好意的蠕动着，张合着，见了光之后，好似发出尖叫般张大了自己，然后立刻缩回皮肤中，只余下密集的小孔洞。
  知道瞒不下去了，于是白昀也没有收回手，两人僵持着，直到时咫伸手挽起白昀的衣袖——下面也是这样的黑色痕迹，手臂上还有一个闭起却又像张开的眼睛，占了一半的面积。
  眼见着时咫要过来扒他衣服，白昀拉下袖子，阻止了他的动作：“没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什么？”时咫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已经默认白昀总会瞒着自己什么，抬头看向他。
  “……”白昀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眷念的目光看着他。
  “它已经长好了，不能见光啊…”叹了口气，白昀抱住了时咫，把他死死抱紧怀中，好像要将这人融进自己身体。
  “…什么意思？！”时咫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不是你的错，你不这样做，过几天它也会这样的。”白昀苦笑道，“这是对我的诅咒。尺子，我们可能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时咫压下眼底的慌乱，抬头看他。白昀低下头，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
  这个吻漫长而温柔，直到白昀松开他，时咫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再那么慌乱：“你要去做什么？”
  “诅咒的主人会找过来，不过没关系，我能解决的。”白昀亲了亲他的脸颊，“只是有些麻烦，会花费一些时间。”
  恰好他们在小花园旁边，白昀牵着手，将时咫带到藤椅上，让他坐下来。
  昏暗的天边突然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缝，那诡秘的黑色中偶尔有几道光影闪过，让人觉得不安到了极点。
  “看来已经被找到了，在这里等我，尺子，相信我会回来的，很快就回来。”白昀亲亲他的额头，给了时咫一个温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