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飞？”
  呢喃着，封静怡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名字还真美呢！
  “就是那天扇你耳光的那个，听说她跟着九爷的时候还是个大学生，不知道是不是太干净以至于满足了男人所有的幻想，是很得宠的！看你看看她现在沦落成了个什么样子？别以为九爷为你打了她、你就比她好多少，之前九爷宠她的时候止不定还为她打杀过人呢！所以啊，海歌，有些男人，你可以幻想，但不能把幻想当真！九爷自己立的规矩，夜总会员工之间不能恋爱，你们在一起意味着什么知道不？”
  封静怡刚一张嘴，姜姜已经抬手制止了她，抢话道：
  “别跟我说什么为你破例或者你离开之类，那不是白日做梦就是自欺欺人！这意味着他更不会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你，充其量就是个短暂填补她空白、打发她时间的——玩物！海歌，如果你是做前面那些工作的，今天这些话，我一句都不会跟你多说，只会羡慕你有这样的好运，有这样一段露水姻缘或许也是不错的回忆，但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否则，她怎么会宁可累死累活都不接受领班的游说？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三个人才走到了一个宿舍，住的最久。
  其实在夜总会干的久了就会发现这里的服务生不论男女，不论哪个层次，很多最终都逃不过两种命运，要么离开，要么被发展到了前台，倒不是夜总会逼迫，而是这个纸醉金迷的环境，不知不觉就会腐蚀掉曾经那颗红心，污染地彻彻底底。
  同样是工作，累死累活一晚上，只断送酒水的服务生近乎就只拿个基本工资，一个月三四千块，有打赏、有提成的还好一点，说不定能多赚些；但负责推销酒水的，一个月万把块几乎不在话下，而那些陪酒陪唱的更不能比了，一个月有的只上八天班，但月入五六万不成问题，稍微加加班，就是大牌包包随便换。
  人都是有攀比之心的，开始或许还能坦然，久而久之，心态难免失衡，潜移默化的就变了。这也是为什么除了被挖走、改变的小姐之外，服务生也是夜总会常缺、需要补招的原因。
  “嗯，嗯～”
  点头，蓝小玉也附和道：“姜姜说得对！虽然我们这种身份要拒绝九爷有那么点困难，不过，你真的要好好想一想，多想想——”
  “要留个心眼是吧？”
  一手拉着一个，封静怡笑靥如花：“放心吧！我不傻的，有些事，你们不懂，总之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
  对望了一眼，蓝小玉跟姜姜终于不再说什么了，彼此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兴许是谣传有误、只是为了夜总会的生意，而她不能明言！
  ……
  因为这一段插曲，封静怡的心情很好，再度回到工作岗位上的时候，也是精神抖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接连送了几单都非常顺利，封静怡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刚走出包间，她就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
  ［秘楼，等你！］
  是他？
  端着餐盘，封静怡就往回跑，放下了东西，便暂停了这天的接单，兴匆匆地出了门：今天怎么转隔壁的俱乐部了？这一次，她没走后面的通道，而是选择了正面通行。
  一口气冲出了大门，不经意间捕捉到地上的身影，她猛地刹住了步子：坏了，她的增肌衣还穿着呢！
  他最近每次见她都很疯狂，要是再深入点，他肯定就发现了，被他知道会不会以为她一直在骗他？
  可要回去脱下吗？
  这增肌衣是固定的，又不能随之变小，她只有两件偶尔替换着消下毒，一下子瘦个人，他会不会更起意？
  看着近在眼前的俱乐部，实际也是有一段距离的，又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夜总会，离着宿舍也有一段距离，封静怡踯躅了，那种迫切想见他的心情瞬间被打了折扣：
  这下如何是好？
  也不能找借口躲了吧！
  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私心里，封静怡还是挺想念他的，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见面他不那么禽兽！
  想了想，封静怡还是抬脚继续往前走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过了今天再说吧！
  也许今天他不会那样了呢，而且，她今天心情好、运气也佳，他的出现何尝不是锦上添花？肯定是心想事成的！
  自我安抚着，不自觉地她已经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眼见已经到了门口，突然一道修长的身影横空而来，转眼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
  “海歌？”
  男人脸上难掩喜悦，封静怡却不由得又是一怔，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他是谁：“戚先生？”
  “你今天不当值吗？你有空吗？可以请你吃个宵夜或者走走聊聊吗？”
  “啊？”
  “我没有恶意！我就想跟你交个朋友，你别怕！”解释着，男人又去掏证件，试图说服道：“我也算是公职人员，警察一类的！”
  “不好意思，戚先生我约了朋友，赶时间！”
  “海歌！”急切地拦下她，戚海洋的脸色瞬间被失落淹没：“这么不巧啊！很重要的朋友吗？”
  “要我送你吗？那你今天还会回天堂星吗？”
  “可以留个你的电话吗？”
  “那改天可以吗？”
  “……”
  接连被男人纠缠着追问了许久，总感觉这个男人每次见到自己似乎都是自来熟的反应，封静怡很是纳闷：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海歌的什么旧相识？
  干笑了下，最后她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嗯，好！”
  给他写了个电话塞给他，仿佛身后被什么撵着一般，封静怡赶紧往俱乐部里面跑去，边跑还一路不停的回头：
  “不好意思！下次聊～”
  俱乐部楼上，一处低调隐晦、观察角度却最佳的窗台边，幽暗的暮色下，霍青阳轻晃着手中的红酒，久久一动未动，直至看到那抹黑色的小点顺利进入，他才转身拉上了身后厚重的窗帘，同时，屋内才亮起了璀璨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