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拜师？”厉湛清琢磨着，皮笑肉不笑：“也不是不可以。”
  史密斯先生眼睛一亮：“真的？那我……”
  厉湛清打断他：“首先，这一次马特老先生的怒火，你要是帮我受了，我就收你。”
  史密斯先生：“……”
  “啊，厉总，我突然想到我公司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先走了，再见！”话音没落下，他人影消失在街角。
  笑话，这一回厉湛清捅出来的篓子这么大，就差没直接把天都给掀了。让他来承受马特老先生的怒火，还不如直接把他给劈了的痛快。
  厉湛清对于史密斯先生的“不仗义”，只是耸耸肩膀。
  回到酒店，厉湛清一下车就看到站在酒店大门的关明欣。边上还站着念念，念念手里大包小包，拿着不少东西。
  “回来了！”关明欣看到厉湛清眼睛微微一亮，迎了上去。
  厉湛清上前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手顺势牵了上去。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冷，他皱皱眉头：“怎么不回房里去？在这站着吹冷风！”
  关明欣身体不错，但毕竟怀有身孕，手脚时常冰冷。这毛病以前就有，现在倒是愈发的厉害，即便是这样艳阳天，吹了风手脚也温度偏低。
  更别说晚上，那更是变本加厉，如今，她都是厉湛清拥着睡觉的。
  “我听说你要回来，所以就等等看。”毕竟厉湛清在皮埃先生那里闹出来的动静还挺大的，不一会就传到了酒店这一边。自然的关明欣也听说了不少的事情，心中忐忑，怕厉湛清遭到来自于马特老先生那边的刁难，所以才在这里一直等着。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厉湛清干脆把她的手都握在手心。口吻有些训斥的味道：“我能有什么事？下次不准这样了。”
  关明欣笑笑，却没点头。
  看她那模样，就是根本没真正的把这话放在心里。若是有下次，她必然还是一如既往。
  对于关明欣这种把沉默当成抗拒的习惯，厉湛清早已领教过。心中叹口气，他也不再多说什么。
  边上的念念看到他们总算安静下来，跳出来刷一把存在感：“爸爸，你怎么回来都没跟我说话呢？”
  真是越长大越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
  念念心中满满的都是郁闷，不过这郁闷里也有些欢喜。看到父母感情好，对小孩子来说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厉湛清听她这么说，有些好笑，捏了一把她的鼻尖：“我看你在这玩的挺高兴，没想到恶人倒是先告状。”
  念念笑嘻嘻的把自己手中捧着的东西亮出来，一副献宝的得意小模样：“爸爸，我这不是在玩玩具吗？你看，这些都是伯母送给我的，可好玩了！”
  她嘴里的伯母自然指的是皮埃夫人。
  厉湛清看了看，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而且都不是那种花花绿绿的电子玩具，而是颇为费脑的益智类玩具。这些玩具很多都是绝版的，而且也不容易弄到，价格更不用说了。
  他转向关明欣，眼里带着询问。
  关明欣实话实说：“浙西都是皮埃夫人送过来的。”
  她把之前皮埃夫人邀请她们去皮埃夫人家里，但是她拒绝的事情说了。
  没想到她们不登门，皮埃夫人却派人把这些东西送了过来。里面还有一份信，交代这是以前买给她儿子的玩具，但是自打她儿子去世了之后，这些一直封存起来。如今送给念念，算是物尽其用。
  皮埃夫人对于关明欣的心理把握的很好，知道自己说什么会让关明欣无法拒绝。毕竟，关明欣再怎么也不忍心去戳一个丧子的老母亲心中最柔软的痛处。
  “她是真的很喜欢念念。”关明欣犹豫了一下，还是这么开口道。
  厉湛清眼神闪了闪，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关明欣叹息一声。
  之前皮埃先生和那些失踪的孩子有关系，就凭着这一点，她也是万万不敢和皮埃夫人走得太近的。
  那边念念确实很喜欢皮埃夫人送过来的玩具。
  从念念的喜好来看，皮埃夫人之前说的念念和她儿子有很多地方一样，这一点倒不是瞎说。起码就念念的兴趣爱好，还有画画风格上面真的跟他们调查出来的皮埃夫人的儿子相似到惊人。
  “回去吧。”厉湛清这时候掌握到的消息也不多，无法推断出皮埃夫人到底和皮埃先生在这件事情上个具体是什么态度。
  因此，此刻也只能略过。
  “嗯！”念念扛着大包小包的玩具，走路都吭哧吭哧的。
  但是她还是拒绝了厉湛清和关明欣的帮忙，一个人把玩具全扛回了房间里面，可想而知他这对这些玩具的喜爱程度。
  关明欣和厉湛清相视一眼，皆是无奈的摇头。
  看到念念玩的兴起，他们便也没有劲上前去打搅。也正因为因此，他们没有接触到玩具，并不知道每一件玩具上面都贴着的一个小人。
  若是他们看见了，必然能够一眼认出来，那上面贴着的和当初他们在医院病史密斯先生病房里看到的贴画小人一模一样。那个手头脚分离的小人，笑容灿烂，身上的衣服上还绣着大片大片的血玫瑰。
  念念在玩这些玩具的时候，时不时和那贴画小男孩相视一眼，嘴角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甚至于偶尔还会喃喃自语几声，看起来就像是在跟那小人交流一般。
  等到厉湛清和关明欣晚上过来催促念念上床睡觉的时候，才看到念念正趴在书桌前面画画。
  “咦？”看到念念画出来的画，厉湛清挑了挑眉毛。
  而关明欣这时候也凑了过去，惊讶道：“怎么想到画这个？”
  念念画在画上的，可不就是那个笑容灿烂的小男孩听话吗？
  念念正在给那小男孩衣服上的血玫瑰上色，闻言头也不抬：“这个小哥哥很好看，我很喜欢他。”
  关明欣和厉湛清倒是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因为在医院里见到过这贴画，念念喜欢这才回来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