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险境 完结+番外_分卷阅读_594
作者:苏冬至      更新:2020-06-04 22:44      字数:1906
  “风水阵不稳,容易滋生邪物,再加上那里的建筑十之八九都是入了保护名录的,没人住的空宅子招灵啊,附近的孤魂野鬼都想去那里安家。”车子上了高速,叶嚣顿了顿,又继续说:“白天活人去旅游,晚上游魂去散步,所以业界都叫它游魂公园。”
  季思危想起关于沙洲公园的回忆,当时他还看不到世界的另一面,现在想想,可能当年他们戴着小黄帽跟在老师屁股后面观赏建筑的时候,屋子里可能有好几双眼睛在观赏他们。
  回忆突然变味了,季思危及时打住。
  “说了那么久,我们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清理岛上的游魂?”
  季思危知道不可能是去修补风水阵,叶嚣也说了,这种事得业界大佬来。
  “我们不怕孤魂野鬼扎堆,它们以前在那里借住,吹吹水相相亲,只要不害人我们也不会过多干涉。”叶嚣说起来就头疼:“几天前,白鹅潭岛上突发火灾,出了二十几辆消防车才扑灭大火,这次火灾烧毁了两栋建筑,不过没有人员伤亡。听起来并不严重是吧?”
  季思危:“确实。”
  毁了两栋历史建筑当然可惜,但没有人伤亡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叶嚣的表情并不放松:“火灾过后,附近的风水师去查看过,建筑下面的啄龙锥不见了。”
  季思危闻言坐直了,盯着叶嚣的侧脸:“也就是说,现在白鹅潭岛地底只剩下五根啄龙锥了。”
  “没错,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有人借火灾偷走了或者破坏了啄龙锥,他的目的很可能是拆白鹅潭岛的风水局。”叶嚣与季思危四目相对,很快又挪开看向前路:“啄龙锥和你那聚魂铃一样,都是神物,活人拿了掉三魂三魄,普通鬼魂一碰就灰飞烟灭,敢对它动手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季思危:“你的意思是,另外五根也有危险?”
  “而且危在旦夕。”叶嚣有些愁眉不展:“我前面说了,不怕孤魂野鬼扎堆,我们最怕的是孤魂野鬼搞组织。这次事件那么周密,可能是团队作案,放任不管,等这个组织壮大起来必然会酿成大祸。我们这一去呢,不是马上要揪出幕后黑手,只是去考察。”
  如此一来,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季思危见过天湾广场的乱象,知道风水局被破后,白鹅潭岛将面临什么问题。
  他和研讨会交过手,也知道一个强大的鬼怪组织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八尾猫趴在季思危腿上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睛半眯着,即将进入梦乡。
  季思危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的背脊,思考了片刻:“我们事务所还管这么大的单子?”
  印象当中,叶嚣一般接的单子都是帮人驱邪去霉运,算算命看看风水,逢年过节替人扫墓烧纸……
  除了天湾广场那一单,没见他接过那么凶险的单子。这种程度的“单子”,可是和羊城的气运息息相关。
  叶嚣一拍脑袋,终于想起重要的事:“师叔让我给你介绍介绍事务所来着,我差点忘记了。”
  季思危:“……”你这是已经忘记了吧?
  “让贫道想想该怎么和你说……”叶嚣抿着薄唇想措辞:“无规矩不成方圆,地底下地面上都得有管事的,不然强者剥削弱者,世间就乱了套。”
  季思危点头:“确实是这样。”
  “地底下管事的组织称为幽冥,最大的领导是阎王。”汽车下了高速,叶嚣扭脸看季思危:“你和幽冥有过交集是吧,你曾经当着我的面召唤过黑无常,这件事我印象深刻。”
  季思危:“那次是意外,我和黑无常在那之后并无联系。”
  准确的来说,他当时是被幽冥利用了。
  “姑且放下这个问题,我们来说说地面上的事。”叶嚣放慢车速,拐弯,驶入一条林荫路:“从前有个手眼通天的人……可能算是神吧,他创立了天师衙门,负责维护人间人鬼妖三界的秩序,权责甚至比阎王还要大。师叔说他们私底下管这个创立者叫‘活阎王’。”
  小木偶突然跌坐在挡风玻璃后面,手臂与车载香水一碰,撞出“哐当”一声。
  季思危的心脏随意一跳,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里悄悄伸出了芽。
  “后来,在一次灭世危机中,活阎王为挽救苍生牺牲了,魂飞魄散。从此,再没有第二个有能力同时监管三界的人,他手底下的人同心协力,把天师衙门演变成特殊案件管理局……”叶嚣话语间透露出些许敬佩之情:“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管滞留人间的鬼和入世的妖的相关部门。”
  小木偶扑进季思危的怀里,揪住了他的衣扣。
  八尾猫被这一惊,也缓缓转醒,用脑袋蹭季思危的肚子,还试图钻进去,被季思危眼疾手快地摁住了后颈,这才偃旗息鼓。
  后座的鬼少年和游亭亭听得入迷,他们做了很多年鬼,对这些事却只有一知半解。
  季思危安抚了一下小木偶,回过神来:“这个特殊案件管理局,势力遍布全国?”
  “可以这么说。”叶嚣狡黠一笑:“不如你猜一下,监管羊城阴阳两界秩序的负责人是谁?”
  “你这么问,一定是你我认识的人。”季思危眼眸倏地冒出一团红雾:“难道是大叔?”
  “一猜就中,没意思。”叶嚣嘴上抱怨,唇角却扬了起来:“师叔原本不想接任,只答应代班三年,结果上面的人套路深,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到如今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他老是抱怨事务繁多,没有自由,不能去云游四海,天天想撂担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