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怎么可能
作者:
渣小橘 更新:2021-07-22 07:37 字数:2105
而越是这样,谢岩峰就越不能表现得出众,最好像个窝囊废一般,才能安全地在谢家活下来。
否则,凭借他那个什么也不管的昏庸父亲,还有那群豺狼虎豹一样的叔父兄弟,谢岩峰早就活不成了。
当年谢岩峰被谢家家主送到偏远的学馆学习,还是当年谢岩峰的母亲尚未去世时替谢岩峰筹谋的。
谢岩峰的母亲同谢家家主生活多年,清楚自己丈夫的秉性,虽然临到尽头方觉所托非人,但却也无力回天,只能想办法让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喜乐一生。
虽然谢岩峰离开了谢家家主定然会使父子情分生分,但是什么都没有谢岩峰能够离开那个狼穴,平安成人来得重要。
至少,要长到他能够独当一面,应对那些叔父的虎狼手段的时候。
鹤梦年在一次宴席上见过他的那些叔父和堂兄弟,但是所有人都让他觉得恶心。
他们带着最伪善、最道貌岸然的面具,人前披着人模狗样的皮,人后却是用着最腌臜的手段在算计着谢岩峰,算计着整个谢家。
鹤梦年还记得,那是谢岩峰回到谢家已经三年了,在龙舟节整个山庄都忙作一团的时候,谢老爷子新得的上品丹药却忽然丢了。
然而,失窃的矛头直指到了谢岩峰的头上,几个堂兄连同一个堂妹都说看到了谢岩峰进出过谢老爷子的书房,罪证确凿。
不过他们一同指认的那个时间,谢岩峰其实正在院子里指导他练功。
他想站出来大声反驳,却在谢岩峰的一个眼神下,被程灵给捂住了嘴巴。
谢老爷子歪在太爷椅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谢岩峰,并未过多追究,就差人将谢岩峰给打了一百戒鞭。
谢岩峰最后是被程灵给背回去的,惨白的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然而谢岩峰的手还紧紧拽着他的衣角,生怕他冲动惹出什么事端来。
鹤梦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笑容得意的少年少女,将他们的容貌一一记在了心头。
而鹤梦年的那回头一眼,落在谢岩峰的几个堂兄眼中,却是让他们禁不住一震。
明明是个家仆,那目光却比最冷最寒的荒原野狼的目光还要阴冷,充满血腥气息。
然而这也不过是一晃而过的情绪罢了,毕竟谁也不会把一个家仆给放在心上,他们也绝不会想到,这样被他们瞧不起的一个家仆,在多年后竟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午夜梦回的机会都不曾给与。
谁能料到呢?
接着,谢岩峰就总觉得鹤梦年有些不太对劲了,明明当初那个有什么事都喜欢挂在脸上,总喜欢缠着他的小哑巴,似乎和他产生了隔阂,他不粘着他了,似乎有了自己的时间。
鹤梦年在做一些事情,不够却总是瞒着他,不让他知晓。
不过谢岩峰并未过多在意,或许是这小哑巴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就忽然长大了,长大了有自己秘密也很正常。
更让他在意的是,是鹤梦年究竟还能不能开口说话,他的哑病能不能治。
谢岩峰找丹师给鹤梦年看过几次,丹师说鹤梦年的舌头喉咙都没有问题,是能开口说话的,而至于鹤梦年为什么说不了,估计是有一些心理上的原因。
谢岩峰为此问过鹤梦年,不过他每次问及的时候,鹤梦年都会陷入一片茫然的回忆状态,什么也表达不出来,也不愿意写,谢岩峰便知问不出什么名堂,随后便差了程灵去城中打听鹤梦年小时候的消息。
鹤梦年在光曜之城长大,成日混迹于街头巷尾,知道他的人肯定是不少的。
果然,程灵随便在街头问了两句,就得知了鹤梦年不少消息。
其中一个小贩儿说,估计是在小乞丐四岁的那个冬天,估计是因为太冷了,瞎乞丐担心鹤梦年被冻坏,于是让鹤梦年呆在巷口一个避风的墙角里等他回来。
但是一直从中午到傍晚,瞎乞丐都没有回来,只有四岁的鹤梦年估计是等的着急了,又冷又饿,就从墙角里跑了出来,在街边哭了起来。
当时街边的一户人家的男人恰好喝多了酒,见到嚎啕大哭的鹤梦年就要赶他走。
但是鹤梦年固执地要在原地等鹤梦年,不肯走,就被那个男人给狠狠的打了一顿,一边打一边叫着:“闭嘴!叫你再哭!不准给老子出声!”
鹤梦年被打的奄奄一息发不出声响之后,就被拖到墙角丢着了,后来满头是血的瞎乞丐找回来的时候,鹤梦年差点就死了。
据说,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听到那小乞丐说过话,连笑也不曾见过。
大家都说这一瞎一哑的大小乞丐可怜,但是那瞎乞丐说话嘴毒,小乞丐人小,一双黑眼睛直勾勾盯着人看得的时候让人瘆得慌,因此也没有什么人可怜他们。
程灵听了之后气急,本想问问那打鹤梦年的男人住在哪里,却又听那小贩说,那个男人前几天就失足跌到河里头给淹死了。
谢岩峰听说此事之后,对鹤梦年越发的好,也不再追问那些过往了,他知道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只能慢慢来了。
但是谢岩峰还没有找到给鹤梦年对症下药的办法,谢家山庄里却开始频频出事。
他的大堂哥在马场挑马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把腿给摔断了。
他的三堂弟夜间归来,被人套了麻袋推在地上揍断了鼻梁,现在都还找不到凶手。
还有他那最骄矜的五堂姐,在山庄后院调香的时候,树上突然掉下个马蜂窝,活生生将她蛰得破了相不说,差点还出了人命。
谢岩峰在跟着谢老爷子,去看了炼丹时被突然爆炸的丹炉炸伤的二伯父。
但是在谢老爷子同二伯父讲话时,谢岩峰一回头却看到了鹤梦年黑色瞳仁中的浓重恨意。
谢岩峰一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鹤梦年。
联系这几日来鹤梦年的行踪和反应,谢岩峰如同当头一棒。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