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顺势而为
作者:空留      更新:2021-07-04 10:01      字数:2203
  花芷温柔但是强硬的将人拉到自己旁边坐下,看着她眼底的红仿若未觉,“徐英打听过,渔行是在一个海边的一个村里,那里没有大的船行,也就是说定下的货物只能在这里装船,而郑家是荆州总管的岳家,我不想和他起冲突,对我没有好处。”
  芍药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靠到花花的肩头不再说话。
  花芷揽着她轻抚她的背,她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遇事首先想的是怎样的局面对自己才更有利,不是真就心平气和,只是掌舵人当久了,就连冲动的资格都失去了。
  “草草,我还需得你帮忙。”
  芍药声音闷闷的,“什么?”
  “本来我是想让你想办法让我的脉象看起来像是病了,可既然有人先动了手脚,我们便顺势而为吧。”
  “蒙汗药?”
  “对。”花芷说得坦然极了,“本就是他们先下了手,又是当地的大夫看的诊他们总不会怀疑。”
  “药我有。”
  “那就行了,于涛,你去请大夫。”
  于涛半点不耽误的应了转身就走,有芍药在这里,等闲人连门槛都休想轻易迈过。
  “抱夏,你去窗户那看着,来了告诉我一声。”
  “是。”
  花芷躺到床上,眼带安抚的看着芍药,芍药伏在她身边片刻才完全缓过来,从兜里翻出一颗药丸捏了一小半,剩下的又放了回去,“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人一走我立刻给你解。”
  “都听你的。”花芷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而有力量,“我们爱一个人憎一个人,都需得那个人有那个价值,我喜爱你,愿意舍命护你周全,你喜爱我,愿意为我赴汤蹈火,你恨凌王,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而在这浈阳,那些与我们无干的人不过是些蝼蚁,我们不屑于和蝼蚁计较,可当他们真要捻了虎须,一脚踩死也就是了,不要生气,不值当。”
  明明说得这么温柔,可话里的意思却这般锋利且淡漠,芍药眼里的红意漫上来又退下去,心潮渐渐平复,她就剩这么几个人了,她太在乎,在乎到知道谁想动一下都需用血还偿还。
  她不想在花花面前表现得那般嗜血,她怕花花不再那么喜欢她,可现在她知道了,花花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那么乖,知道她本性暴躁,知道她很多很多的坏,花花一直都知道,可花花对她从来都没有半分改变。
  原来花花都是知道的。
  芍药爬上床,趴到花芷身上压住了她半边身体,她的花花怎么能这么好呢?好得她都想霸占着不给晏哥了!
  花芷轻轻顺着她的背,看着帐顶眼神一片荒凉,她们都是从荆棘丛中一脚一个血印趟过来的人,见过太多的背叛,遇过太多的不平,在绝望的深渊中咆哮过,在痛苦中盼望末日真的能够到来,让那些龌龊的肮脏的无耻的和那些幸福的美满的通通毁灭,这样的人性格上有缺陷有什么奇怪,她也不过是遮掩得好罢了。
  她们这样的人在一起谁也温暖不了谁,但是能互相舔舔伤口,并且永不背叛。
  “芍药姑娘,大夫来了。”
  芍药唔了一声,翻身坐起来把药送进花花嘴里。
  这种感觉很奇妙,原本好好的好像突然之间就失了力气,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她闭上眼,听着门口传来动静,听着抱夏引着大夫走近,然后手腕被捏住。
  迷迷糊糊间听大夫说了些话,门开了又关之后嘴里就被喂进来一点清清凉凉的东西,再之后,那种沉重感便褪了去,身体可见的轻松起来。
  “花花,好了吗?”
  花芷睁眼又闭眼,再睁开就坐了起来,感觉和吃药之前完全无异,这种感觉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能说草草这一手练药的本事神乎其神。
  “感觉怎么样?”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花芷笑,她也不问大夫怎么说,直接吩咐道:“于涛,你去客栈的井里提水亲自烧,等会再去外边弄些吃的来,表现得防备些。”
  “是。”
  等人一走,抱夏又将门关得紧紧的,为防隔墙有耳,几人说话一直都放得很低,这会抱夏便问:“小姐是要让下药的人知晓您中了他们的套吗?”
  “不止是下药的人,恐怕不用多久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郑家来人时我即便拒了也在情理之中。”
  芍药嘟囔,“就一个郑家哪里用得着费这许多事,便是那穆云阳来了又如何?”
  “我是来谈买卖的,自然是和气生财,能不起风波是最好。”正说着,外边就有人敲门。
  几人对望一眼,抱夏走到门边问得熟练极了,“何人。”
  “在下郑氏船行管事郑青,受东家之命来请客人谈桩买卖。”
  抱夏见小姐点了点床,她意会,道:“非是我们不知进退,好叫郑管事知晓,我家姑娘病倒了,大夫刚走,我家的下人都跟着抓药去了,今儿怕是下不来床。”
  郑管事一愣,不是不久前才从那东来船行出来吗?怎么一出来就病了?什么病这么快?想着这来路不明但财大气粗的女人可能是在推诿郑青当即沉了脸,一甩袖就走了。
  能做到管事一职,他凭的自也不只是一张巧嘴,却也着实是有几分本事的,便是心里已经先入为主觉得花芷不给面子生病是假装,在一楼大堂听了一耳朵和那女人有关的话便又停下脚步退了回去,敲了敲掌柜的桌面,问,“发生什么事了?”
  掌柜的此时本就提着心,毕竟事情是出在他客栈里,他怎么着都脱不了身的,更何况他本也没那么干净,可就算再提心吊胆他也不敢不给郑青面子,腆着笑就将花芷请大夫的事说了。
  郑青一扬眉,竟还真是病了,这可有意思,“什么病?”
  “这个小的却是不知,他们请的就是那边仁心堂的大夫,郑管事大可前去一问。”
  郑青嗤了一声,真就往那仁心堂走去。
  ps:答应一个姑娘会推文,拖到现在,如果